只是他還沒給她一個驚喜,她先給了他一個“驚”喜!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沒過來解釋!
厲氏連續多天都被一股低氣壓環繞,公司上上下下,就連掃地的阿姨都知道:總裁心情不好。
時宴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迎面一陣寒冰,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走過去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笑眯眯的坐在他辦公桌前,勾着脣望着他。
厲先生擡了擡眼皮,淡淡道,“查到了?”
“只是些皮毛。”
“說來聽聽。”
“那你先告訴我,你對莫小姐到底抱着什麼心思?”
厲先生面色平靜,挑眉望着他,“你覺得呢?”
時宴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以前我還挺肯定你是對她這個人感興趣,但是現在,”他笑了笑,“我不確定了。”
“這世上還有時律師不確定的事?”厲先生難得挖苦了他一句,時宴也不生氣,笑眯眯道,“四年前顧奕辰烏峰山遇險的事,我已經查到了,當年送顧奕辰去醫院的的確是那個叫裴嫣然的女孩兒,只不過巧的是,顧奕辰住院的同一天,莫小姐因爲失血過多被送到了本市另一所醫院。”
“雖然我還沒有查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以裴嫣然的身材跟力道,是不可能將一個男人從山上背下來,而且那時候她也不過剛認識顧奕辰,更不可能搭着自己的命去救他,這麼簡單手段,隨便一眼都能看穿,顧奕辰卻被蒙了這麼多年,這世上真有這種傻缺?”
厲先生沒搭理他,皺着眉,若有所思。
“哦,對了,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你應該需要回趟厲家,老爺子已經知道你大哥私生女的事了,私下裡已經派人去找了,在你‘善意’的指導下,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時宴說了半天,有點兒口渴,喝了口水突然問道,“這幾天怎麼沒見毛團?”
厲先生擡了擡眼皮,不鹹不淡道,“這麼想它,明天我讓人送到你那兒養一週?”
“不了,”時宴訕訕的笑了笑,上次在他家裡呆了一晚上,直接將他在意大利定製的沙發給抓破了,晚上不睡覺,喜歡嗷嗷嗷學狼叫,誰受得了?
“我那兒那麼亂,你家毛團那麼潔癖一隻貓,肯定不願去。”
他說着拉開門,一溜煙兒跑了。
*
莫煙忙了一天,下午六點才下班,從辦公室出來,剛上電梯,就接到了初七的電/話。
初七是個很活潑大的女孩兒,那天見面後,他們互加了微信好友,小姑娘有事兒沒事兒總喜歡找她聊天,一來二往,就熟了起來,初七比她小三歲,在她眼裡,就像是妹妹,非常親切。
“小嫂子,下班沒?”
“剛下班。”
莫煙說着,已經從電梯上下來了。
她將包往肩上提了提,問道,“你有事嗎?”
“沒事兒啊,就是找你喝喝酒,放鬆放鬆。”
莫煙聽得到她那邊挺吵,就微笑道,“我就不去了,你跟朋友也別喝太多,早點兒回家。”
莫煙說着就要掛,初七趕緊喊道,“別掛別掛,小嫂子千萬別掛。”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醉意,莫煙擔心道,“初七,你還好吧?”
“我……喝得有點多,車估計一會兒開不走了,你能過來接我嗎?”
莫煙怔了下,下意識的開口問她,“你沒打電/話給你二哥嗎?”
“我打了,他不接我電/話,我二哥這人,最討厭女人喝醉酒,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回來接我的,”她說着打了個酒嗝,‘唔’了一聲,道,“小嫂子,你就忍心看着我露宿街頭,被不良青年欺負?”
莫煙當然不放心,雲安市治安雖好,卻也抵不住某些女幹邪小人,她自己深有體會,自然也怕初七吃了虧。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初七稀裡糊塗的報了地址,電/話那邊就沒聲了,莫煙收起手機,快速攔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人海。
*
初七年後就要畢業了,大學的幾個同學一起約出來吃飯,同學聚會,莫煙以爲會在一般的小飯店,結果到了才發現這幫孩子還挺會玩,居然在悠然居開了個包間。
悠然居的消費水平直八星級酒店,所有的席位都是要提前預約,有時候遇上插隊的,可能要提前兩週預約纔有位子,莫煙在雲安市這麼多年,也僅僅來過兩次,一次是結婚,還有一次,是捉女幹。
莫煙自嘲的勾了勾脣角,整理了一下情緒,跟着服務員上了樓。
悠然居之所以名爲此,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這裡恬淡舒適的裝修,每次進來都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不像是來飯店,反倒像是走進了古代的水墨畫,連呼吸都有些淡淡的竹香。
初七他們喝酒的地方在二樓的左側的房間,服務員將她帶到後,就離開了,莫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輕輕敲了敲門。
包廂隔音太好,莫煙站在外面根本聽不見裡面什麼情況,她伸手又敲了兩下,然後將耳朵貼近了幾分。
結果門突然一開,她往前栽了兩步,直接裝上一堵肉牆,熟悉的菸草味,讓莫煙陷入了短暫的迷茫,隨即就回過神,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擡頭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男人,嘴脣動了動,聲音低若蚊蚋。
“你怎麼在這兒?”
儘管她聲音很小,但是厲先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那話語裡的嫌棄直接讓他黑了臉。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
厲先生較起真兒,在門口就跟她犯起擰,莫煙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一下子尷尬起來。
從那日到現在已經整整一週時間,他沒有再聯繫過她,她也不好意思去打他的電/話,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已婚的身份不合適,另一方面,她也怕聽見他的冷言相向。
兩人就站在門口這麼僵持着,儘管走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莫煙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她張了張嘴,正想告辭,厲景煜身後突然傳來初七的聲音。
“小嫂子,來了怎麼不進來?”
接着喝了兩口小酒,她一把推開杵在門口的厲大門神,握着莫煙的手腕就將人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