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好久,輕輕/握住門把,將門關上,轉身離開。
莫煙扭過頭,看着已經關上的門,怔了怔。
從他站在門口的時候,莫煙就知道,她沒有回頭,就是想看看顧奕辰到底想做什麼。
卻不想他只是站了一會兒,就這麼離開了。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皺起眉。
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即便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往道上送東西,可什麼時候送,她完全不知道。
顧奕辰一定不會給她機會接近那些人,她必須要自己想辦法才行。
該怎麼做,怎麼做呢……
雙手握在一起,戒指上的鑽石咯的手心疼,她深深的皺起眉,看到鑽戒的時候,微微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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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字筆,將檯曆上的時間又劃掉一天,顧奕辰望着上面的日期,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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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莫煙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很快,他就要帶她上手術檯,那以後,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他很想安安靜靜的,跟莫煙呆在一起,說一些心裡話。
可是她似乎並不想,連他的靠近,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難以忍受。
輕聲嘆了口氣,他將懷裡的結婚證拿出來翻開。
結婚證保存的很好,雖然當時他厭惡那段婚姻,卻不知爲何,卻將結婚證收藏的這麼好,是爲了以後離婚,還是爲了有以天可以緬懷?
不管怎麼樣,至少還能給他留點兒念想。
“篤篤——”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顧奕辰皺了皺眉,以爲是那個下人。
他抿起脣角,將結婚證塞到抽屜裡,起身走到門口,擰開了門。
意外的是,敲門的並不是那個黑人女人,而是莫煙。
她似乎又些不太自在,目光遊移,不去看他的眼睛。
“那個,我想要個東西。”
對於她主動來找他,顧奕辰還又些回不過神,半天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忙問道,“什麼東西?”
莫煙吞吞吐吐,半天才表述出來,“……我那個來了。”
顧奕辰只愣了幾秒,就反應過來。
一時間,也尷尬起來,雖然臉紅這個詞,對於他這個在情場上的老手來說有些不合適,可這真的是他的第一反應。
男人遊戲花叢中的時候,總是表現的成熟兒老道,只有在遇見自己愛的女人,纔會無措的像個愣頭小子。
“咳——”
他捏着拳,輕輕掩着嘴咳了一聲,“那個,我幫你問問瓦利。”
莫煙這才知道,那個黑人女人叫瓦利。
她皺起眉,突然有些後悔找這個藉口,她忘了島上不止她一個女人。
顧奕辰下樓了好半天,才兩手空空的上來。
莫煙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問道,“內什麼,她有那個嗎?”
顧奕辰搖了搖頭。
其實並不是沒有,只是非洲女人跟亞洲女人不一樣,她們體格
健壯,善於運動,經/期很多人都用的是衛生棉條。
國內女人用的那個東西,顧奕辰見過,完全不是一種使用方式。
他直覺,莫煙會不喜歡,所以才撒謊說沒有。
不過很快,他又道,“能等到晚上嗎?我幫你弄過來。”
莫煙面色又些難看,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走了。
很明顯,她生氣了。
顧奕辰緊了緊手指,在原地站了好久,起身上了閣樓。
道上唯一聯繫外界的電/話,就在樓上,別墅頂端裝有信號塔,莫煙一點兒不知道,自己離真/相,只差了那麼點兒距離。
莫煙躺在牀/上,翻來覆去。
她知道,今天,往島上送東西的人一定會來,甚至不一定會等到晚上。
她閉了閉眼睛,按捺住心底的激動,緊握住拳頭。
“篤篤——”
門被敲了兩下,她捏着被子,沒動。
良久,外面傳來顧奕辰的聲音。
“晚飯之前,我幫你弄到。”
莫煙還是沒說話。
顧奕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莫煙聽着腳步聲遠去,重重的鬆了口氣。
一定……一定不能失敗。
想到大洋彼岸的老公跟孩子,莫煙心裡一陣酸澀。
也不知道厲先生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兒,還有寶寶,是否安好。
想他,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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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心口突然一窒,又些喘不上氣,他臉色難看的按壓着胸口,手指輕輕顫抖。
“厲總,你沒事吧。”
李湛一進來,就瞧見他這幅樣子,立馬緊張道,“我去叫醫生吧。”
厲先生擺擺手,擰着眉道,“沒事,說說你又查到了什麼。”
李湛看着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就沒再囉嗦。
“零八年的時候,顧奕辰二十歲生日,顧佔軒送了他一座私人小島,兩千多萬美元,小島當時寫的是顧奕辰的名字,所以顧佔軒出事後,這座小島並沒有被押出去抵賬。”
“剛開始的時候,顧奕辰每年還會去幾趟,後來就不怎麼去了,那輛私家飛機,很有可能就是奔着這座小島去的,也只有這裡,是我們沒有查到的顧奕辰的財產。”
“小島具體位置。”
李湛頓了頓,“目前還不能確定,只能大致知道在英國附近。”
厲先生嘴角抽了抽,“附近這個詞,範圍有多大?”
李湛扶了扶眼鏡,自知理虧,沒有說話。
厲先生皺着眉,手指輕輕敲打着手機屏幕,看着桌面一閃一亮的,突然擡頭問道。
“去查一下英國的醫院,看有沒有近期要做換腎手術的,最好是——華人開的醫院。”
李湛怔了怔,“您是懷疑,他們會在國外——”
“慕雲燦不在國內,就有這個可能,先查一下吧。”
他說着,又煩躁道,“爲什麼我沒有訂購私人飛機?”
李湛……
他咳了一聲道,“我們可以先坐飛機到英國,然後坐遊艇去找人。”
這個餿主意,成功的得到了厲先生一記白眼。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去把出院手續辦了,我要出院。”
李湛應了一聲,轉過身剛要走,意外的發現站在門口的女人。
他微微低頭,喚了一聲“陸小姐”就離開了。
陸純捧着一束花,怔怔的站在門口,直到李湛離開了,才輕聲問道,“要出院了嗎?”
她穿着一身淺褐色的風衣,襯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裙,優雅而知性。
厲先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半句話都不想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