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可能是炒作。
因爲這個時間,正巧是銳興即將開盤的時間,是不是炒熱度,才曝光的這條視頻?
也沒有人說,丁妍一個專科院校畢業
,在娛樂圈混了幾年沒什麼作品的十八線小演員,好端端的,居然接了一部當紅花旦主演的電視劇配角,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她哪兒來這麼好的資源。
緊接着沒多久,又有人說,之前丁妍不是因爲受傷,但是將戲份押後,結果沒多久,網友就在在醫院婦產科見過她,所以是不是可以說,她是因爲懷孕,纔跟劇組請假,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受傷?
真真假假,沒有人知道。
但是銳興的官微下又被刷爆了,網友幾乎一邊倒的都在說顧佔軒老牛吃嫩草,道貌岸然,媒體面前的那些君子形象,原來都是裝的。
此刻,銳興總裁辦公室,顧佔軒已經砸破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丟臉過,像他這樣,把面子看得這麼重要的人,這次的事,完全是在打臉。
視頻拍攝的地點是在他給丁妍買的公寓裡,那個地方很隱蔽,他每週都會去,但絕大多數都會挑人少的時候過去。
他自己都不記得,視頻上的事,到底是哪天發生的。
一開始,他以爲是丁妍故意炒作,但是一想,丁妍應該沒這麼傻,她現在剛步娛樂圈的正軌,這樣的炒作,簡直是作死。
跟他想的一樣,丁妍那邊也是被記者圍堵的厲害,她的手機已經是關機狀態。
後來還是用別人的手機,她給他回了個電/話。
她的語氣很慌張,應該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聲音都在顫抖,“顧總,我在家,樓下都是記者,我現在不敢出去。”
顧佔軒沒有安慰她,直接問道,“你去醫院,怎麼會被人拍到?”
丁妍的眼神沉了沉,抿緊脣,聲音沙啞道,“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也不知道那些記者到底是怎麼拍到的……”
問了半天,顧佔軒也沒問出個所以然,整件事他都覺得蹊蹺。
丁妍是一個剛入行沒多久的新人,媒體怎麼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完全沒有挖掘價值,再者,即便是被記者拍到了,以他的身份,那些人不應該連問都不問,直接就發佈到網上,除非他不想在業內混了。
“你繼續呆在家裡,哪兒都別去,我會讓人呢給你送吃的,你公司那邊,我會讓人去溝通,自己別在媒體面前亂說!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他的語氣很嚴肅,丁妍不覺抖了抖,她顫聲道,“我聽你的,不出去。”
顧佔軒鬆了口氣,又問道,“之前,你有沒有在公寓附近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如果要拍,肯定也不是湊巧,說不定已經埋伏了好多天,才找到這個機會,一擊即中。
丁妍認真的想了想,突然道,“我想起來了。”
顧佔軒眉頭一皺,“什麼……”
丁妍說,“之前好幾次,我都進出公寓的時候,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可能我太過粗心,一次都沒碰見過正臉,好像是個男的,鬼鬼祟祟的。”
“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嗎?”
丁妍搖頭,“沒看見,他穿得很嚴實,臉上也帶着口罩,什麼都看不清,不過……”
她頓了頓,似乎有所顧慮。
“不過什麼?”
顧佔軒已經有些失去耐性。
“那個人,好像是從我見過顧太太之後,纔出現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也許不是……”
她說得小心翼翼,像是有所顧慮。
“也許是我多心了,顧夫人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再說,屋”
她垂下眸子,聲音低了低,“孩子我都已經打掉了,對她也不存在威脅了,她不至於對我這麼狠吧,顧夫人應該是極有修養的人……添”
顧佔軒沒說話,臉色卻非常難看。
他跟劉梅三十多年夫妻,這個女人的脾氣他太瞭解了,就憑上次她能把丁妍給打成那樣兒,不見得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閉了閉眼睛,臉上的肌肉緊緊地繃着,半響才沉聲說,“先這樣,你那邊兒有什麼情況,跟盧助理聯繫,盧助理的電/話你有吧。”
丁妍趕緊道,“有的。”
顧佔軒“嗯”了一聲就掛了。
丁妍聽着那邊的忙音,長長的鬆了口氣,後背幾乎要被冷汗浸透。
她慌忙調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沒一會兒,那邊就接通了。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現在外面全是記者,我連出都出不去,如果顧佔軒查到我說謊,我就全完了!”
“着急什麼,”
對方聲音淡淡的,好像一點都不着急,“你做的很好,接下來,你就扮演好一個受害者就行了,相信我,顧佔軒不會懷疑你的。”
丁妍心裡還是沒譜,她抿起脣,皺眉道,“墮胎那件事,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顧佔軒就一點兒沒懷疑嗎?”
這個人的身份,她越來越拿捏不準,能讓顧佔軒不加提防的人,必定是他所熟悉的人,可她連對方的面都沒見着,僅僅是通過電/話聯繫。
對方的聲音低沉沙啞,有點兒撕破的味道,很明顯是經過變音器的,連聲音都是假的,即便以後事情敗露了,她連拿捏對方的把柄都沒有。
也正因爲此,她現在只能聽從對方的指揮,她無權無勢,顧佔軒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個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了,記住,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最後能拿到你想要的,就憑你那張臉,顧佔軒對你也會多幾分憐惜。”
丁妍還想問他到底跟顧佔軒什麼關係,對方已經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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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彥敲門進來的時候,辦公室裡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散落着文件,茶几上的陶瓷擺件,也被摔了個稀巴爛,瓷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顧佔軒背對着門,坐在辦公椅上,背影凜然蕭瑟。
他腳步頓了頓,低聲道,“我去找人打掃一下。”
“不用。”
顧佔軒轉過身,目光陰沉的掃過他,抿脣道,“劉梅最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