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點點頭道,“今天果園的人來家裡送水果,大夫人特意讓人多留出來一份給您送過來。”
厲先生抿着脣沒說話,眼中露出些許疑惑。
小張司機見他半天不吭聲,就低聲道,“三少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厲先生這才點頭,淡淡道,“替我們謝謝大嫂。”
小張離開後,莫煙纔跟過來,好奇道,“大嫂讓人送的?”
厲先生點點頭,將水果籃放到桌上,起身去倒了杯水。
莫菸嘴饞,跑過來將保鮮膜拆掉,裡面的水果的確非常新鮮,櫻桃,草莓,獼猴桃,山楂……
她愣了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富含葉酸的水果,所以這些水果其實是送給她的?
莫煙真不覺得是自己自戀了,如果不是專門給她的,這也太巧合了吧。
厲先生端着茶杯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莫煙對着一籃子水果發呆。
“光看能看飽?”
厲先生逗弄了一句,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着撥着茶葉。
莫煙坐起身,抿脣道,“老公,這些水果都是富含葉酸的,你說大嫂她是什麼意思?”
厲先生手指頓了頓,淡淡道,“想跟你搞好關係。”
“要搞關係,也該是我找人家吧。”
莫煙撇撇嘴,“前兩天在紫園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兒,大嫂最近是不是對我們太好了點兒?”
“那個,我也不是說她以前對我們不好,之前她好像對誰都愛答不理,突然變成這樣,你不覺得有點兒奇怪嗎?”
她跟厲綺雲認識那麼久,都不曾給對方一份薄面,跟她才認識多久?
“是挺奇怪的。”
厲先生靠過來,拿了根香蕉剝開放到她脣邊,擡眸望着她,“那天在樓上你們還談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啊,”
莫煙咬了一口香蕉,蹙了蹙眉毛,“她問了我腰上那塊兒胎記,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
“胎記?”
厲先生手指一頓,眸光閃了閃,抿脣道,“你是說,你後腰上那塊兒?”
莫煙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她腰上的皮膚特別敏/感,厲先生知道她這個弱點之後,每次都會順着她的肩膀,一直吻都她的腰間,然後在那小塊兒胎記上舔弄啃噬,每一次都弄得她開口叫饒才罷休,所以那塊兒胎記,他特別的熟悉。
“她問你那個做什麼?”
“隨便問的吧,她幫我拉拉鍊的時候看見了,可能是形狀有些奇怪吧。”
莫煙聳聳肩,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以前跟同學有用的時候,也有人問過,大約都是出於好奇吧……
厲先生卻不這麼認爲,他雖然不明白簡萱寧爲何會關注莫煙身上那塊兒胎記,但有一點,他敢肯定,簡萱寧絕對不是那種隨便找藉口跟人聊天的女人。
他突然想起過年時候,在莫珩租住的公寓裡看到的那張照片,他剛回國那會兒,找尋找厲凝玉的時候,見過照片上那個女人的資料。
厲凝玉的母親到底是誰,他一直沒有查到,當年簡萱寧跟厲殿雲結婚三年一直沒有孩子,兩人去醫院一查,被醫生告知簡萱寧有宮寒,特別難受孕,老爺子就指着這一個兒子抱孫子,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晴天霹靂。
老爺子雖說不是那麼迂腐的人,但是子嗣的問題上,他也毫不退讓,簡萱寧這個兒媳,是他跟厲殿雲都看中的,品行什麼的都沒的說,老爺子當然不會因爲這個原因,就讓他們離婚,但是孩子卻也不能不要,後來是簡萱寧妥協,同意厲殿雲找一個代理孕母,結果沒想到代理孕母被查出來懷孕的時候,簡萱寧也懷孕了。
後來的事,他就什麼都查不到了,只是道簡萱寧的孩子早夭,代理孕帶着孩子不知所蹤,他查資料的時候,是意外發現莫煙母親的資料的,她們是在一家醫院生產的,更是後來才知道,那是莫煙的母親。
胎記……
厲先生眯起眸子,胎記到底有什麼含義……
“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感謝一下?”
莫煙吃完香蕉,扭頭對他提議。
厲先生回過神,將杯子放到茶几上,溫聲道,“下次回紫園的時候,給她帶份禮物就行,一籃子水果,再打過去道歉的話,就太客氣了。”
莫煙點點頭,吃了一會兒,突然道,“下週三,是我母親的忌日,我要回去一趟。”
厲先生摟了摟她的肩,“我陪你去吧,一直沒有機會正是拜見媽。”
莫煙笑了笑,擡頭親了親他的脣角,輕聲道,“我保證,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厲先生捏起她的下巴,眯起眸子,“你呢?”
“我也喜歡,”
她笑着說着動人的情話,“特別喜歡。”
厲先生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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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見,劉梅看起來比之前更憔悴了,她不像往常一樣那麼注重自己的形象,隨便穿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就出了門,連妝都沒化,盧彥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劉梅。
“夫人,你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
劉梅怔了怔,接過來,翻開。
入目的五個加粗的黑體大字,順腳灼燒了她的眼睛,她手一抖,險些將文件揮落在地。
桌子上的攤開的文件上,寫着婚《離協議書》幾個大字,下面則是關於離婚的各項條款。
劉梅咬緊牙關,伸手慢慢的翻開,仔細的閱讀着上面每一項條款。
越看,臉色越是難看,她一把抓起那幾張紙,狠狠地撕成碎片,咬牙道,“他顧佔軒打發要飯的呢?五千萬就想讓我從顧家滾出去?他當我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盧彥扶了扶眼鏡,認真道,“當初劉家給顧董的啓動自己,也不過只有三百萬,三十年,翻成五千萬,顧董已經是顧念舊情了。”
“啪——”
劉梅一耳瓜子就甩了過去,直接將盧彥的眼鏡都給揮落在地上。
“你算什麼東西,充其量,也不過是顧佔軒養的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沒有我,當年就憑他那副窮酸樣兒,有什麼能力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想獨霸銳興,留給那個女表子,跟她的兒子,門都沒有!”
盧彥起身,彎腰將打落在地上的眼鏡撿起來,拂去上面的灰塵,重新掛到鼻樑上,目光沉靜的望着劉梅,“夫人,顧董並沒有將少爺趕出公司,也沒有撤銷他任何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