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傑看着我淚眼婆娑他一時也慌了神, 但一如淡定的他心疼的伸手將我眼角的淚抹乾,我心裡一下就酥軟了,其實如果他能愛我愛的更強烈, 我會有所感覺, 但我始終相信一句話, 如果一個男人好像是愛你的, 可從來沒有對你溫柔過, 那你千萬不要相信那種錯覺,如果這個男人說了愛你,那麼他就有義務把你捧在手心, 如果什麼都不做,然後說愛你, 那絕對不要信,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 如果真正的愛你,就會跟你在一起, 而不是說我愛你。
男人的愛就應該像祝偉業那樣,即便我媽拖着我這個拖油瓶,他也依然要與她在一起,還將我的名字列入了繼承人名單,但確實, 我從法律上是他的第一繼承人。
“陳醫生, 請你迴避一下好麼?”錢傑禮貌的徵求他的意見, 陳致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表後笑着說:“反正下班了, 你們聊吧!我沒約會, 在外面陪陪你們父母。”
“謝謝你了。”錢傑禮貌的向他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的脾氣, 也懂現在的我是胡鬧,可我就是放不下面子,承認他所說的話,我就像一匹野馬,誰也不服,我只信我自己,平凡的我,有點小脾氣,父母的早離異對我來說是種傷痛,我沒有體會過家的溫暖,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家,直到祝偉業的出現,我才明白家的意義,我渴望那種溫暖,但害怕信錯了人,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我往往選擇逃避,不去想,不去問,不去說,讓時間去沖淡,可我此刻才明白,我真的錯了,逃避永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與錢傑的錯過,我很清楚,是我的性格,是我的不敢明說,是我的不敢追問,當初如果我肯努力一點點,撕爛他們兩個人的嘴也要知道個所以然,現在我就不會這般的不安,這般的不相信,也許,那時也不會錯過,性格決定命運這句,沒有一點錯,我從來沒有對錢傑說過我愛你,即便我愛了他這麼多年。
錢傑非常溫柔的拉住我的手,輕聲細語的說:“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發脾氣,你好好的聽我說,你先坐着。”在他這麼溫柔的情況下,我還是選擇了叛逆,我找了一處離他很遠的牀位坐了下來,隔他有2米遠,冷眼看去:“說吧!”
“本來我是不打算跟你說關於吳緣的事,但我也真的不想讓你再誤會下去,我們的誤會太深,我很清楚你愛我,可你不敢說,我也知道你與□□的感情已經不在,可我就是會在意,會生氣。”錢傑這番話讓我詫異,我驚訝的看着他,已經忘記了要反駁他那句“我很清楚你愛我”,只期待他說下去,他坐在了離我一米的地方,雙手合十,認真的訴說着過去的事:“當時確實我被你的熱誠所感動,也答應要做你的男朋友,但是第二天的晚上吳緣來找我,說她得了絕症需要我幫個忙。”
“絕症?”我倒吸了一口氣,那緊張的氣氛讓我呼吸都有些苦難,我屏住呼吸,繼續聽下去“讓我幫忙不要告訴你,當時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而我也曾陪她去過醫院,已經確定是肝癌晚期,還有三個月的命,在這高考在即的節骨眼上,我不想讓你分心,也就擅自做主陪她定期複診檢查。”
“可,當時她跟我說,你決定跟她在一起了啊?”我此時此刻才覺得最傻的是自己,蠢到我這份上的女人,應該算是極少數,可耍手段到吳緣這份上的閨蜜實在不多,誰會去懷疑自己的閨蜜說假話?我笑了聲,突然有種後悔,如果當時我追着錢傑去鬧,也許這個誤會早就被解除了,我想了想問:“那...那晚你們在音樂教室接吻又是怎麼回事?”
錢傑似乎有些驚訝,從他眼神裡我感覺到,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那種驚訝只閃過了一秒,他繼續說:“當時她說她想聽我彈鋼琴,我想來她已經時日不多,所以就按照她說的做,在我彈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對我說:如果我肯吻她,她就幫我向你解釋誤會,而且不會再來纏着我,我想來一個吻並不算什麼,可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在門外看着我們。”他頓了頓繼續說:“她當時出車禍根本不是我跟她分手,我們連在一起都沒有,哪來的分手?她是爲了死給你看,這樣不但讓我們的誤會越來越深,也埋藏了她得絕症的秘密,我們的誤會本來就深,再加上她的死,我根本沒有解釋的時間,當時□□百般阻撓我去醫院看你,我根本見不到你,還是我最後把他打趴下才跟你說得上話。”
“那紙條呢?我們再也互不相干的紙條?”我緊張的問着他,那張紙條對我來說,至關重要,那是我心灰意冷的證據,如果這也是假的,我就真想揍死我自己,怎麼會蠢到這份上?錢傑沉默了半響,很久纔回答我這個問題:“是我寫的,因爲□□告訴我,你們選擇在一起,當時你跟他出雙入對,我真的很生氣,我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你,跟你在一起,我以爲我能做到很坦然,所以給你寫了紙條,我看到紙條到你手上我就後悔了。”他深沉的眸深深的向我投來意味深長的眼光。
這算是表白嗎?我被他這番話弄的心裡亂糟糟的,我這次一定要冷靜下來,不能再錯過任何一次與他相戀的機會,但是也絕對不放過考覈他的時機,男人的可信度太低,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就喜歡嘗試着給彼此時間考覈是否真的合適,這不是一個人的病態,而是全人類的病態,越成長越孤單,越成熟越悲觀,我繼承了人類的優良血統,走的是正常路線,經歷過挫折,如果我還如當初天真無邪,只能說那絕對是傷的不夠。
我試探性的挑眉一問:“你這算表白嗎?”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又是老模式,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我笑着說:“那我說我不相信你所說的事情,你也無所謂?”
“我只是闡述事實,相不相信是你的權利,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男人只准有我一個,而我從來都沒碰過除你之外的女人。”
“誰信啊!木玲子的初次都給你了,你還好意思說?”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讓木玲子參與我的生活嗎?”
“爲什麼?因爲我知道你喜歡她這款的女生,只要柔柔弱弱的,看着弱不禁風的,你都覺得像吳緣,你對吳緣的感情太深,以至於你根本忽視了自己的眼睛,她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你就不信,你運用你的腦子想清楚,當時我根本沒醉,怎麼可能跟她發生什麼?再則,她對我的感情我很清楚,如果我刻意遠離她,她會採取極端手段,我只能避免少見她,如果當時在法國,不是有她在我身邊,你會那麼快注意到我?”錢傑似乎有些生氣,他就像個在發脾氣的孩子,好似等着被人哄,雖然他的語調全無脾氣,可那種逼人的冷感,直擊我腦門,我一時半會的反應是:“算你說出了事實,可吳緣已經過去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不能扭轉,我們現在也就只能這樣了。”
“那你都不用考慮一下我們重新開始的事情嗎?”錢傑咄咄逼人的起了身,直接走到我面前,他居高臨下的態度讓我心裡又是不爽又有愉悅,兩者情緒交融,我真不知道是說會考慮,還是說不考慮,按照我正常的性格,我會說考慮,可是此時並不是正常的時機,我很想說不考慮,雙魚座的老毛病又在隱隱發作,在我依然沒有答案的前提下,他給了我一個解決辦法的方案:“算了,你一時間也回答不出,我說過,如果你愛上了我,那就必須纏我一輩子,哪個女人來糾纏我,你都要把她們趕走,你記住,這是你的義務,你需要保護你的老公,我的心是否安全,我的人是否安全,這都應該要在你考慮範圍之內,別沒事做就做什麼忠貞隱忍女,什麼都讓賢,你要清楚,我的夫人是你,而我唯一的老婆也是你。”
“那這麼說,你幹嘛不要孩子?”錢傑看着我說這話,深沉的眸一沉,半響才從嘴裡拋出一句:“捨不得失去你。”
如果說我現在心裡是一個蜂蜜的老巢,那現在已經全是溢出的蜜了,甜的我非常想親他一下,於是我湊到他臉邊,輕輕的在他耳畔說:“你這算是臉紅了嗎?”
看着一位叱吒風雲的集團董事長,在我面前像偷了糖果犯了錯的小孩似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如果說上一刻我是哭喪着臉的怨婦,那我現在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愛情就是會讓人這麼神經發作,時而哭,時而笑,作爲你的妻子,我會以我最堅強的義務感,捍衛我們之間的愛情,我相信我能做到,因爲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年清了,以前沒腦子的往前衝,現在凡事都需要三思,別人說的話,到底正確率是多少,可信度是多少。
●Tтkд n●C○
如果我真的愛他,就該相信他,愛情有時候很奇怪,對自己的朋友可以毫無疑問的去相信,怎麼到了戀人這,就疑神疑鬼了?猜測太多,只會造成障礙,抓住幸福最好的辦法,是開口,說出你想說的,告訴別人你想要的。
我看着錢傑,有些尷尬的眼睛,他四處躲避着我的眼神,我好奇的戳了一下他的脖子,笑着說:“喂,孩子我要定了,你看着辦吧!”
“那要趕緊拍結婚照了,否者你壓根穿不進禮服。”
“喂。”
始終覺得,與沒情商卻有高智商的男人在一起是種折磨,他們的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本來很美好的氣氛瞬間就能降到冰點,如果他說:有孩子的你是最美的。我會高興的將他親吻,可這話絕對不會從他嘴裡說出來,他從來不說愛我,也不誇我,但我就是能知道,他心裡有我,只是我不清楚,分量是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