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涵驚訝地睜着眼，嘴巴成了O型。除了她的命之外，她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在周厲深還美哦與生不如死之前，她倒是體驗了一回。
她以爲周厲深會對她這次的做法很滿意，畢竟他在場的時候，結果就是晉庭輝和凌瓏沒有表現得那麼恩愛。
“這是懲罰。”
周厲深嘴角掛着他那喪心病狂般的微笑，沒有什麼比這更讓楊雨涵不寒而慄的。
“爲……爲什麼？”楊雨涵的聲音顫抖到自己都不自知。
“你做得很好。”周厲深順手拿過楊雨旁邊的醫藥箱，從容不迫地爲楊雨涵處理臉上的傷口，好像這樣的事情他計劃了很久一樣。
“爲什麼？”楊雨涵捂着自己的臉，不想讓周厲深靠近，這樣的人，帶給她的永遠只有傷害。
“因爲你的背叛。”周厲深回答，扯開楊雨涵捂臉的手，“但是我還不想讓你死。”
“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楊雨涵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的的兩側，絕望的感覺從未有如此強烈過。
周厲深會這樣做的願意她猜不透。
“因爲我得給晉庭輝一個交代，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他的猜測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不管是誰的背叛，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周厲深臉上的仇恨，是楊雨涵在國外那幾年常見的，當初在晉庭輝的殘忍手段下勉強逃出國外，生活也並沒有如他所願，會有所好轉。即使周厲深最後在異國他鄉，再次擁有以往的金錢和權利。
他的噩夢也沒有好轉。
“這就是晉哥哥的高明之處。”楊雨涵用憐憫的目光打量着這個傷害了自己，又在爲自己細心處理傷口的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和晉庭輝差不多的人。
他討厭晉庭輝，但是做事的手段卻比他討厭的人更加殘忍和狠毒。
“這麼多年，你還是對你的晉哥哥念念不忘？”周厲深下手很輕，讓楊雨涵在他溫暖的笑容裡面差點出不來。
“這也是晉哥哥的高明之處。”楊雨涵笑着，晉庭輝知道自己得知他結婚的消息一定會回國找他，同樣也算到了周厲深也會在那不久之後回國，從周厲深還沒有回國的時候開始，晉庭輝就在無形之中證實了周厲深還在乎點什麼的猜測。
“你覺得他看見你臉上的傷痕，會不會很失望？”
周厲深沒有像晉庭輝說的，會殺了她背叛的人，也沒有如晉庭輝所願，放了背叛他的人，顯示出自己對於楊雨涵的特殊照顧。
“極力隱藏的東西，越是表現得刻意，就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大聲宣佈你的慌張，不是嗎？”
因爲臉上的楊，楊雨涵沒有笑得很誇張。
但是她好像看到了周厲深對一個人扭曲到極致的愛，也許，也不是愛，而是他偏執的習慣，已經讓她忘記愛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楊雨涵，你以爲你是誰？”周厲深一把推開楊雨涵，再次用行動證明了楊雨涵的猜測不假。
“我是誰？”楊雨涵指着自己的臉：“有用的時候
被你無情利用，沒用的時候連被你無情拋棄都是奢侈，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周厲深。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呆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人，你都不知道，你覺得我自己會知道嗎？”
楊雨涵說着，本來一番好好的陳述事實，卻被自己活生生說成了對周厲深這麼多年的控訴，那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情感。
聲淚俱下，很帶感，想要表現出的虛假，就想楊雨涵自己說的，越是刻意，就越是直白。
“所以，你呆在我身邊的原因是？”
周厲深擡起楊雨涵的下巴，看着這個虛僞的人還能裝出什麼花樣來。
楊雨涵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說道：“如果我說是因爲愛你，你相信嗎？”
周厲深臉沉了一會，一時間還不太習慣楊雨涵現在的表現出的放蕩樣子，畢竟以前楊雨涵在他面前都是癡情千金的形象，爲了她的晉哥哥可以不擇手段的小妹妹。
“如果你想表現點誠意，至少要做出些讓我相信的事情來。”
楊雨涵見過周厲深這還不不算是圓滿的一生當中有過很多不同的女人的，純情的、火辣的，妖嬈的……
她們在他身邊逗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遠，沒有什麼事情能阻止周厲深讓靠近他的女人離開，也沒有什麼能阻止周厲深想要去靠近她想要得到的女人。
“你想讓我怎麼做？”
楊雨涵出氣地沒有退卻，對周厲深長久以來的恐懼化成了此刻對周厲深的咄咄相逼。
“楊雨涵，你膽子很大，手段還不夠高明，暴露得太早想，小心那天引火燒身。”
周厲深站起來，背對着楊雨涵，對她已經任何憐憫。
“我這輩子最喜的臉都已經這樣的了，身體還有什麼重要，燒就燒吧，能活着就好。”
楊雨涵緊隨着周厲深站起來，往和周厲深相反的方向走，她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像是楊姨告訴她的，愛怎麼樣就怎樣吧，只要能活着就好。
她就是和周厲深在單獨在酒店再待上過幾天幾夜，周厲深也不會找別的女人，更加不會找她，他們之間純潔的革命友誼已經不能再純潔了。
“你會好好活着的。”
周厲深轉身，看見楊雨涵已經走到了門口，出奇地沒有對她在做些什麼。
“只要你想讓我好好活着，我就能好好活着。”楊雨涵轉身，最起碼要有一個還算是正式的告別。
儘管笑得臉上的傷口泛疼，楊雨涵也沒能阻止自己對周厲深的微笑。
離開之後，楊雨涵回到家裡，任性地大哭一場，她最在乎的那張臉，怎麼能讓周厲深那個混蛋給毀了。
敵強我弱的情況之下，楊雨涵不得不屈服在周厲深的刀子下，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她還知道要過多久。
本以爲回國可以找到晉哥哥的庇護，但是當她發現晉庭輝再也庇護不了他的時候，爲了更好的生存，就已經站在晉庭輝的對立面。
楊姨問她爲什麼又哭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又被周厲深欺負了。
楊雨涵的哭聲更加放肆，周厲深這那是欺負，簡直就是在要她的命，臉被毀成那樣，明天還怎麼去公司。
楊姨也沒有多問，大小姐做事自然有她的考慮，自己只要做好飯，看見大小姐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就可以了。
至於大小姐要奪回楊氏的決心，楊姨作爲一個傭人也只是聽聽，完全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見着楊雨涵不得不在周厲深面前委屈求全的樣子，難免也有一絲心痛，哪裡還是她曾經那個驕傲的大小姐。
沒有去楊氏的楊雨涵，順便到了晉氏，好讓晉庭輝看看他的手段在自己臉上起了效果，竟然發一個短信，就能讓周厲深和自己翻臉。
她辛辛苦苦破壞了那麼久，做的壞事比發個短信多了去，也不見晉庭輝和凌瓏翻臉。
昨天兩個人見着要翻臉的樣子，一個晚上之後，好像什麼生氣都沒有發生。
楊雨涵此時坐在晉庭輝面前，看着他眼睛上的黑眼圈，調侃道：“昨天晉哥哥晚上一點睡得很好。”
“你昨天晚上也不賴。”晉庭輝看着楊雨涵臉上的傷口，果然是隻有周厲深才做得出來的事情，沒有什麼比讓一個人女人毀容更能擊垮一個人的，尤其是像楊雨涵這麼愛美的人。
“多虧了晉哥哥，我才能半夜帶着自己的臉上的傷逃回家。”
楊雨涵撒嬌道，感謝不像是感謝，倒像是對晉庭輝惡意的挖苦，還帶着一點小抱怨。
如果他能愛自己，哪怕是一點點，現在的楊雨涵也許可能會善良天真那麼一點。
“這是懲罰你的沒有讓我和你嫂子分開的遊戲，還是顯示出他背叛你的憤怒？”
晉庭輝放下自己手中的筆，好好地在和楊雨涵說話。
“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
楊雨涵沒有點明，這是時候不管是承讓晉庭輝的哪一種猜測，都是對自己不利。前一種會讓晉庭輝看到自己的愚蠢和失敗，後一種會晉庭輝看到周厲深的的刻意和掩飾。
“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
晉庭輝的憐憫比起周厲深要簡單得多，至少簡單明瞭，不會讓自己去猜測，而是直接告訴楊雨涵，因爲他上次發的那個小短信裡面，不過是他也會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手段。
“晉哥哥可以看在涵涵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上，直接告訴涵涵答案嗎？涵涵在晉哥哥面前，還不想顯得太蠢。”
楊雨涵一雙水汪汪的 大眼睛看着晉庭輝，可憐巴巴的樣子也不會讓晉庭輝相信楊雨涵是以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去問周厲深嗎？還是他不敢告訴你？所以，你偷偷來問我？”
晉庭輝望着楊雨涵眼睛裡的吃驚，他猜得果然不假，就算是再怎麼冷血無情的人，一旦有了恐懼，事情就好辦多了。
見楊雨涵說不出話來，晉庭輝又繼續補充道。
“要是讓他知道，你偷偷來找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你說她是會在你臉上劃一刀呢？還是兩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