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過逢場作戲
薛子坤在一邊也打趣道,“我還想,我是不是該買一些白菊花過來。【】”
雷霆冷眼看着他們倆,眉頭微皺,李超走到我身邊說道,“胃切除了三分之一,沒有生命危險。”
我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的胃現在不能吃東西了,只能靠着營養液度日,我越發的沉默起來,我不想見任何人,很多時候是雷霆陪在我的身邊,他熱清冷高貴,從來不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的陪着,傅軒也是經常來,薛子坤因爲明星的身份不能總是來看我,但是每天也都給雷霆打電話問我的情況。
其實我什麼都清楚,我知道大家都在關心我,我知道每個人都爲我付出着一切,但是我就是抵抗不住這種消極的情緒,我忘不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我忘不掉小穎,忘不掉她的所有....
最後雷霆帶着我去了英國,之前我準備帶小穎走的時候,雷霆給我準備了房子跟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我還記得那間房子裡面所有的傢俱都是我挑的,我知道小穎的喜好,我什麼都是按照她的風格來,可是現在,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面,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孤寂。
我把小穎的1999用一根鉑金的鏈子拴起來掛到了脖子上,隨身帶着她的證件跟我們之間的結婚證,因爲我怕在某個時刻遇見她的時候,我怕她沒有證件,沒法跟我回家。
但是這一切終究是我的奢望了,在英國待了兩個月,我決定去旅行。
雷霆自然是支持我的,我一個人輾轉在歐洲的那些國家裡面,我每到一個地方就寫一張明信片寄回家,我上面寫着小穎的名字,一字一句的寫着,很是認真。
我帶着簡單的行囊,每到一個地方就買一件小穎會喜歡的東西,比如她喜歡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或者簡單精緻的銀飾,再者,是當地土著人帶着的羽毛,還有那些琳琅滿目的書籍跟帶着故事的漂流瓶.....
這些東西她一定會喜歡的,會的。
我最後一站回到了帝都,我回來那天,傅軒弄了一個很大的歡迎派對給我,我喝的東西換成了熱牛奶,席間,傅軒帶着一個年輕的姑娘出來,那個姑娘有着跟小穎頭髮長度差不多的長髮,眉宇間也盡是小穎之前的樣子,她穿着的衣服,是莫承澤設計的款式,這個系列的衣服小穎之前常穿的,我不得不承認,她們很像,但是她不是小穎,我的小穎,一顰一笑我都印象深刻。
傅軒說這個女孩子是周珮,我點了點頭,沒什麼反應。
薛子坤帶着盛夏,倆人還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表情,莫承澤跟海瀾一直在膩味着,雷霆跟李超在自顧自的喝酒,我看着他們,覺得自己異常的孤單。
晚飯結束之後,周珮說要回學校,問我可不可以送她。
她輕輕的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我看着那神似小穎的神情,答應下來。
路上週珮先找到了話題,“徐先生,我看你晚上也沒有吃很多東西,你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不餓而已。”
她又問道:“你看起來有心事?”
我側臉看了一眼周珮問道:“誰讓你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是傅先生說我長得很像你的朋友,讓我來這裡,看能不能幫你打開心結,徐先生,你的朋友很關心你。”
果然是傅軒,“我知道。”
“他們都說我長得像是你的朋友,但是我看見你的眼睛裡面一絲波瀾都沒有我就知道我不像。”周珮從包裡拿出煙點,笑着說,“介意嗎?我抽支菸。”
我說:“前面到了”
“我就知道我裝的不像,不過還是謝謝你跟你的朋友,酬勞我很慢滿意,再見。”
周珮說完便下了車,我看着她大步的走回了學校,心裡沒有任何的感覺,連一絲絲的波瀾都沒有。
我回到了家裡,趙姐已經睡下了,這段日子她怕我再有什麼輕生的念頭,就留下來住在客房照顧我,平時她做飯給我我也都會吃,但是很多時候我都在房間裡面對着昔日的一切發楞。
徐墨晨來的那天,我跟往常一樣坐在飄窗上看着小穎之前看過的詩集,
“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徐墨晨進門就直奔向我,抓着我的肩膀左右的端詳,“小穎姐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生病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哥,我今天來是爺爺想要見你,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跟我去看看爺爺。”
我現在沒有心情見任何人,包括徐老爺子,我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徐墨晨說道,爺爺說有一些小穎姐的事情要跟你說。
關於小穎?
我現在想想,在小穎最後離開的那段時間裡面,她去見了徐老爺子幾次,難道徐老爺子知道小穎爲什麼離開,知道他去哪了嗎?“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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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徐家的時候,徐老爺子正在院子裡面喝茶,他心情很好的擺弄着一盆蝴蝶蘭,見我來到之後只是看了我一眼說道,“來啦?”
“爺爺,”我低着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的看着自己的腳尖,我乃亥裡面浮現出之前無數次我被徐媽媽打的時候,爺爺就是這麼讓我站在院子裡面,他給我講他打仗時候的事情,告訴我做爲一個男子漢的責任,我那時候雖然是低着頭但是我心卻是暖暖的,而現在呢,我低頭的原因,是我沒有勇氣,也沒有臉面去面對徐老爺子。
“還知道叫我爺爺,看來還沒有到了忘恩負義的那一步。”徐老爺子在我面前踱步走了兩圈之後,一個巴掌毫不猶豫的就扇到了我的頭上,我頓時覺得腦袋濛濛的,一個沒站穩倒在了一邊的地上,徐墨晨過來扶我,被徐老爺子制止住,“不許管他。”
我費力的站起來,頭又被徐老爺子扇了一下,他用了十足的力氣,我頭昏腦漲的纔敢擡頭看着他,徐老爺子很是生氣,怒吼着,“這就是你作爲一個軍人的樣子嗎?你說你會好好照顧丫頭的,我的孫女呢?爲什麼她走之前跟我說她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小穎,真的是這麼說的嗎?她說跟我在一起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嗎?
我無言以對,對於小穎,我終究是有了太多的愧疚,徐老爺子繼續說道,“你是本事了,韓潮跟韓軍的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林家你是不是太狠了點?徐墨軒,你走到今天這樣衆叛親離的下場,你有沒有找過自己的原因?”
“我錯了嗎?爲什麼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還要我找自己的原因?”我看着徐老爺子,站起身來看着他,“我早說了我不要徐家的一切,我只要小穎,是你說責任責任,我身爲徐家的長孫,有着我應該有的責任,爲了報恩選擇脫離徐家,我已經盡我所有的能力來保護徐家了,爺爺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是失去了一切,這都是你活該!我要是丫頭,我對你這樣的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徐墨軒,從你小時候我就教你做人的道理,怎麼到現在,你還是不明白,你覺得是丫頭不理解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從來都不曾去理解她嗎,去站在她的位置去想,你知道不知道,她的出走全是你逼的!”
“怎麼會。”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徐老爺子,“她是愛我的,怎麼會被我逼走?”
徐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臨轉身進屋的時候說道,“丫頭若是活着,也不想看見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一無事事的男人。”
我呆愣在原地,徐墨晨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哥,爺爺說的對,若是小穎姐在,她看見你這樣會難過死的。”
我苦笑着,“是麼,可是你小穎姐已經不在了。”
徐墨晨送我回家之後,我去了汽車站,我買了小穎之前買的那班長途汽車的票,我想去看看她想要去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那個沒有我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是她想去的。
一路很顛簸,我下車之後就對這溼潤的氣息很是敏感,因爲腿傷一直都沒有好利索的緣故,在這種陰冷溼潤的海濱城市讓我的腿總是難以抑制的疼痛,我記得這些疼痛的來源,那是我對小穎那兩年所有的歉意,是我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我一個人漫步在海邊,藉着月色,坐在沙灘上面抽菸,不遠處有個神婆在對着海邊念着什麼,一邊的幾個人對着大海跪拜,然後謝謝神婆,說感謝她讓他們見到了已經離世的親人。
聽見這句話,我快步的跑到了喊誰呢破身邊,我將身上的現金拿出來一般給她,“我想見小穎,我想見她。”
神婆果真開始碎碎念着什麼符咒,然後手中的劍來回的比劃,我看着她在原地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就是沒能看見我的小穎。
我知道自己被騙了,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抱着一絲的奢望,我說,“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神婆支支吾吾的說,“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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