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哈尼嘴賤這件事,其實我是知道的。自從我和他在安琪的生日派對上結下樑子之後,他時常有意無意的諷刺我,每次咱兩見面,總要大戰三百回合。
令我沒想到的是,像他這種具有潔癖強迫症的患者,關鍵時刻,居然親了我一口。
想到田欣欣那張扭曲卻沒有發泄的臉,我頓時覺得痛快。
這年頭,同性閨蜜已經靠不住了。gay蜜才最靠譜,一不來電,二能吐槽,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還願犧牲色相,要多實用,就有多實用。
下樓時收到了安琪的短信,顯然着妞已經氣的夠嗆。也難怪,大學四年同寢,田欣欣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忤逆的話,今天田欣欣當着大夥的面讓她下不來臺,想必這件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不過,這又與我何干呢?我本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到了一樓,我瞅着這戲也差不多演完了,就鬆開了趙哈尼的手,想到他剛纔的英勇表現,我急忙道謝。
然而,得到的迴應,卻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徑庭:“我不是幫你,我只是覺得你們這夥人做事太拖拉了。所以和女人戀愛是很麻煩的事兒,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不如睡個美容覺。”
趙哈尼是我見過最臭美的gay。
他的這一句話把我的感激之情掃的蕩然無存,作爲一個被劈腿的土鱉,我決定老老實實的呆着。
可老實呆着也有錯,因爲趙哈尼,要回電臺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時候,我該去哪兒?
學校是不可能了,家裡,更不可能。當初我興沖沖的帶着陳振宇見家長的時候,我爸媽是絕對反對我兩繼續發展。不爲別的,就因爲陳振宇的家庭情況一般,後來,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爸媽也漸漸地接受了他。上次回去吃飯,他們還提出了訂婚的事兒,這時候要是得知陳振宇劈腿的事兒,保不了會殺上門來。
別說不可能,就我媽護短的勁,完全能夠做出來。
最重要的是,現在我這個樣子,也沒臉見他們。
月中剛發的工資,給陳振宇買了套西裝就花了二分之一,要租房子,更不可能。
趙哈尼聽我可憐兮兮的哭訴之後,眉頭皺的很深。我知道,他一定還在猶豫。
我想着上次在朋友圈看到他那二層小別墅,試探的說:“好哈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
“我介意。”趙哈尼回答的直截了當,字字清晰。
被一口拒絕之後,我只能低頭思索。大概過了一會,身邊的趙哈尼再次開口:“安琪家房子多大,找她啊。”
安琪家房子雖大,可是規矩太多,就她家那個菲傭,每次進門都要消毒,麻煩的要死。再說了,她家那麼多人,住起來也不方便。
“你這小算盤打的挺划算的,”趙哈尼聽我一說,白了我一眼,說:“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你住進來的理由。”
“像你這樣心地善良,人見人愛,玉樹臨風……”
“別說大家都知道的。”趙哈尼顯然不吃我這套,“說點特別的。”
“實話?”
“恩。”
我瞥了一眼趙哈尼,說:“因爲你是小攻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據我所知,阿姨已經不止一次逼你相親。你跟我住一塊,我可以給你打掩護……還有,我們是好姐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哪天你有需要,只管跟我打聲招呼,我保證,動靜再大,絕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