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胡思亂想。當我將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告訴安琪時,得到的迴應也就三個字:不可能。
半年前,我和趙哈尼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兩個人心底對那件事還是心有餘悸的,現在他好歹還帶着戒指,萬一鬧出個事情來,對我們是一丁點的好處都沒有。
所以,安琪推斷的另外一個可能是,我生命裡的貴人,就是凌沐雲。
我一聽這個消息,頓時覺得不妙,我感覺我於小貝這輩子在事業上沒闖出什麼名堂,倒是欠下了一屁股的人情。
安琪問我爲什麼聲音低落,我感嘆道:年紀一大把了,沒能爲祖國做點貢獻,每思及此,傷心欲絕。
安琪十分無情的掛斷電話,我倒是沒覺得生氣,擡頭看一眼時間,竟然已是午夜。
週日早上約了王醫生,老實說,到現在爲止,我對醫院還是有點兒後怕。我害怕婦科裡那一雙雙失落的眼神,我更害怕自己的身體會查出什麼異常來。
算起來,我也有半年沒去醫院體檢了,趁着這次機會,我也做個全身檢查。
王醫生在婦科方面還是很有一手的,因爲和護士都打過招呼,週六這麼一大堆排隊的病人,愣是給我安排在了前面。抽血之後,王醫生又帶我去做了身體護理,然後才照了b超,整個流程下來,倒是也花了不少時間。
我心底沒譜,畢竟自從去了鄉下之後,我便沒在吃藥了。
檢驗單出來的時候,我拿着就進了醫務室,王醫生接過單子,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而後擡起頭,看着我,笑着說:“於小姐,恭喜你,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我不可思議的看着王醫生,心底琢磨着兩次手術對身體的副作用。
“於小姐,我再給你開一點加強身體的藥,回去之後按時吃,以後,夫妻生活沒問題,孩子……也可以要。”
出醫院時已是晌午,頭頂的太陽照的我心慌慌的,掃了一眼檢驗單,單子上那些專業名次我倒是沒弄懂,手心裡一大片細汗。
我還是個正常女人。
我還是個正常女人。
懷揣着這個好消息,我竟然流出了眼淚。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誰也沒有料到,給我打電話的,居然是安琪。
更不可思議的是,預產期就在下個月的她,居然挺着大肚子回來了。當然,餘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安琪告訴我,她學着我離開維多利亞的樣子,給餘聲留了一張紙條。
我在心底罵了這女人十幾遍,她的情況和我能一樣嗎?真是給了餘聲機會找茬。
安琪在機場等了我一個小時,見到我時已經不耐煩了,她也不想想,好歹我是開着新車過來的,傳說中的馬路殺手,能不開的小心點嗎?
安琪雖然懷着寶寶,但是那膽子還是很大的,二話沒說就說要上車,說什麼孕婦要多補充熱量,喊着要吃飯。
我這瞅了瞅,安琪的確比之前豐腴了不少,可是渾身上下,倒是散發着一股聖母的味道。
不說話時,還真是良家婦女的感覺。
“草,說的我跟混社團的小太妹似的。”安琪不滿,一邊摸肚子,一邊說:“寶寶啊,記住這個女人了啊,她說媽媽壞話呢。”
得,真是有什麼媽就有什麼孩子,這胎教,我也是醉了。
而後我就好奇的問:“你給餘聲留了什麼話?”
安琪看了看我,問:“你當初給趙哈尼留的什麼話?”
我就知道我不能跟這個女人說話,還是專心致志的開車吧。
天知道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有多恐怖,走一圈就跟去了趟閻王殿似的,安琪先下了車,站在一旁嘲笑我,而後目光落在我的車上,驚愕的說:“好啊於小貝,天天跟我哭窮,居然買了個紀念版。”
我驚魂未定的從車裡爬出來,說:“什麼紀念版,二手的。”
“開什麼玩笑?之前你跟我說的,二十萬買的車,就是這輛?”
我點頭,安琪忽然意味深長的看着我,說:“於小貝,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不知道,這車子,二手的也得七八十萬。更何況,二手和新車,看一看碼錶就知道了,嗯哼?”
原本平靜的心,終於因爲安琪的一句話再起了波瀾,上電梯時,安琪蹭了蹭我的胳膊,說:“小貝,要不要我去給你探探消息?”
“別無聊了,玩火啊?”我沒好氣的回了句,心底卻早已經波濤洶涌。
趙哈尼,你是成心欺負我着不懂行的人?
午飯是德莊火鍋進行的,雖然我千叮嚀萬囑咐面前這個孕婦要在飲食方面多加註意,安琪根本就是當成耳旁風,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的飯量,比以前多了1。5倍。
原來,懷孕就是這個樣子。
安琪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笑着看着我,說:“你這麼盯着我看,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我笑了笑,認真的說:“安琪,今天我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可以有孩子了。”
安琪噤聲了,她很清楚孩子的事情在我的心底傷害性有多大,出門時拉着我的手,說:“貝貝,那是早晚的事兒。”
對啊,我知道的,我會有孩子,只是孩子的爸爸,不是趙哈尼了。
大約是察覺到了我的失落,安琪這個孕婦居然在休息了半小時之後拉着我去逛商場。她把錢包一打開,刷刷刷十幾張銀行卡,都是餘聲的。
以前安琪最喜歡說的話是,我爲什麼要花男人的錢?我有工作有存款,不稀罕他一分錢。
可是現在,錢包裡全是。
安琪逛的店鋪我是知道的,一趟下來,每個五位數是不可能的。這不,纔剛剛上了二樓,就帶着我進了時裝店裡。
大約因爲職業的緣故,進門之後,我的目光一眼就掃到了櫥窗中央的aquazzura寶藍色細跟涼鞋,安琪應了我的意,就讓導購取了下來,讓我試了試。
而後,又給我挑了件reformation一字肩的開叉連衣裙,頓時引來了導購的讚歎聲。
就在這時候,門口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我的心忽然一懸,因爲這個身影,實在太熟悉了。
而後,我就聽到了一個甜美的女聲。
“你好,我定的那雙aquazzura到貨了嗎?”
“苗小姐,不好意思啊,那雙鞋子已經被另外一個客人看中了。”
“你們怎麼服務的啊?不是說了這雙鞋子我要了麼?”
“苗小姐,你跟我們約的是昨天下午過來取貨,我們打電話給您,也無人接聽,店長就……”
“我不管,”甜美的聲音忽然轉化成煩躁,而後,聲音的主人,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只不過,女孩子的身後,站着那雙熟悉的臉。
“不好意思這位美女,這雙鞋子是我定的,不知道……”
說話的,正是苗香香。這個最近頻繁出現在各類時尚雜誌封面上的女人,有着國人審美中流行的尖下巴,大眼睛,高鼻樑。
畢竟是模特出身,對方的身上也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腳上,那意思,是志在必得。
再看看她身後的那位男士,不但沒有阻止,倒是饒有興致的看着我們。
“那好……”我不想多做逗留,準備去脫鞋子。
安琪忽然站了出來,制止了我,說:“這鞋子我已經付了錢,哪有讓給別人的道理?”
“這位準媽媽不知道怎麼稱呼?”苗香香看着安琪,笑着說:“不如這樣,我多付百分之二十的費用給你。”
這句話說完之後,連我都覺得不悅,更何況從來沒在金錢上吃過虧的安琪,再加上這位準媽媽現在是產前抑鬱,我在心底暗暗叫了聲不好。
而後,安琪便挺着大肚子站在了苗香香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掃了對方一眼,目光一轉,看向了趙哈尼。
“你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俗了?真的餓的受不了,回家用手去,別什麼人都往外帶,丟人現眼。”
這句話說得苗香香愣住了,而站在一旁的服務生,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苗香香是公衆人物啊,哪裡受得了這份委屈,她杵着身後的男人兩眼,眸子裡寫滿了委屈。
“貝,這鞋子你喜歡嗎?”安琪忽然轉過臉來看着我,認真地問。
而我的右側,趙哈尼和苗香香,也同時看向了我。
我不想再多生是非,搖了搖頭,說:“不是特別的喜歡。”
而後,安琪指了指身後的一雙米白色涼鞋,示意導購拿了過來。
我迅速的把鞋子換上,右臉火辣辣的,總感覺一雙眸子,在死死地盯着我。
“喏,”安琪腆着個大肚子,用腳踢了踢那雙藍色的高跟鞋,踢到了苗香香的身旁,開口說:“今天姐高興,這鞋子就送給你了。我估摸着,趙先生就喜歡這種……二手貨?”
“安琪,我們先走吧。”我沒去看趙哈尼的臉色,扶着安琪就走了出來。
下電梯時,我和安琪都沉默了。她轉過臉來看着我,說:“於小貝,你就這點出息,走什麼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沒什麼可說的。”
“趙子皓到底什麼意思啊?真沒看出來,哼!”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的眼前一直浮現那雙眸子,沒有溫度,沒有熱量,冰冷中透着奚落。
好幾次在紅綠燈前熄了火,我都強作鎮定,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那是他的生活。
即使和過去不大一樣,那也是,他的生活。
餘聲在得知自己太太學着小說裡的女主角帶球跑之後,連夜做了飛機趕了回來,那會兒我和安琪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門被敲的咚咚響,把我從夢境里拉了回來。
從貓眼往外看,站在門口的,正是餘聲。
安琪拿着酸梅坐在沙發前看電視,跟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必理會,我走過去,聽到他說:“這調教男人啊,甜頭不能多,你瞧瞧,這會兒有開始演苦肉計了。哼!”
其實我真的很想說,二位,咱們能別折騰了嗎?
而後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們很有意思。有的人是在婚前戀愛,有的人是在婚後磨合,只是相處的方式不同罷了。
只是我羨慕的是,安琪肚子裡還有一個,居然還能這麼折騰。
至於我,想折騰,可惜呀,缺了個對象。
我去上班時,餘聲趁着機會進了門,門關上之前,我就聽到了他的怒吼聲,而後,是安琪的呵斥聲,再後來,就是餘聲的求饒聲。
不用猜了,兩人鐵定是和好了。
主編沒有找我麻煩,我便拿着修好的相機回了公司,開始準備頁面排版問題。讓我沒想到的是,下班前居然接到了安琪電話,說什麼在樓下等我,晚上她老公要請客。
老公,老公,這個稱呼什麼時候都帶着炫耀的意思?
餘聲請客,自然而然免不了要見趙哈尼的,我想着昨天下午在商場的一幕,直接拒絕了這個要求,可我沒想到,安琪自作主張的開了我的車,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酒店定在希爾頓,進門時安琪對我使了個眼色,說:“別怕,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我驚愕的看着這女人,還沒來得及問話,服務生已經推開了包間的門。
趙哈尼果然坐在那兒等着了,苗香香也在,見到我和安琪之後,臉上的笑容立即僵硬了。
“餘老師,這位是,你的太太?”苗香香不可思議的看着安琪,跟餘聲打招呼。
餘聲點頭,說:“是啊,你們見過?”
苗香香這下尷尬了,我聽到安琪說:“何止見過啊,還交過手呢。”
餘聲對自己這個老婆還很是瞭解的,聽安琪這麼一說,頓時拉開了和苗香香的距離。
“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安琪又看向我,說:“坐吧。”
自始至終,安琪沒多看趙哈尼一眼。而我呢,也儘量避開這個眼神。
這時候餘聲提議上菜了,卻立即被安琪給制止了,她看了看我,說:“還有一位沒到呢。”
正說着話,包廂門開了,凌沐雲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面色沉靜。
我急忙看向安琪,結果她微笑的向我挑了挑眉,臉上透着得意。
我鬱悶的瞪了她一眼,原本這狀況都夠亂的了,她這不是添亂嗎?這場景放在一年前倒是還有點意思,現在鬧得不清不白的,讓我怎麼跟夏天解釋?
我憤憤的低下了頭,座位的安排倒是很明白了,三對男女。
飯桌上,最開心的要數苗香香了,凌沐雲在盛大,那就是個傳奇,她又是盛大名下爲數不多的模特之一,自然要跟這位領導打好關係。至於餘聲,現在雖然離開了電臺,但是人家有自己的工作室啊,稍微參加個什麼真人秀的,若是帶上了苗香香,也是求之不得的機會。
苗香香這種在飯桌上長袖善舞的,這一次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誠意”,全然忘記了,她能來吃這頓飯,那可是趙哈尼罩着的。
至於安琪,或許是意識到趙哈尼的臉色冷了下來,胃口好的不得了。
晚飯之後,餘聲利用好爸爸這個藉口,急忙分配回去任務。我酒桌上只喝了兩口紅酒,自然是可以自己回去的。誰知話剛說出口,身旁的兩個男人卻同時迴應了。
“不行,還是找個代駕吧。”這話是凌沐雲說的。
“車都沒摸熟,就學者別人酒駕?”不用我說,這語氣,必然是出自趙哈尼的那張嘴。
安琪但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兩個男人拌嘴,只是站在一旁的苗香香,頓時傻了眼。
整個飯桌上她拼命的拋出橄欖枝,結果對方卻更在意我這個人的存在,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頓時沒了笑意。
“我去找個代駕,先走了。”我急忙邁開步子,走兩步又折了回來,從安琪手裡奪了車鑰匙,說:“回自己家去吧。”
“一起。”凌沐雲跟在了我的身後,一起走向了停車場。
我沒回頭,走的非常果決。
我承認我無法承受今晚這種雙重摺磨,特別是他手上的那枚閃亮的戒指,殺傷力更是強大。
到了車庫,身後的那個身影還是不離不棄的跟着我,我急忙轉過身來,說:“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知道。”
“那你……”
“我有點醉了,你送我吧。”
這回輪到我傻眼了,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的上了車,將凌沐雲送到了住處。
下車時,我跟他道歉,他卻笑着說:“你不覺得現在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嗎?反正以後我不會再參加這種無聊的把戲了。畢竟,車頭蹭掉了那麼大的一塊漆,錢包根本扛不住啊。
愛情這玩意,有時候,玩的是錢。我都沒有愛情了,所以在金錢上,我也要儘量節省資源。
只是,如果這車子真的價值那麼多,趙哈尼,又是幾個意思呢?
這件事過了兩三天,我都沒接安琪的電話。安琪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這纔跟我道歉,我也沒好意思多說,畢竟我清楚,她是爲了給我出一口惡氣。
我沒敢跟安琪說,有些事,真的不賴趙哈尼。
週四下午,我交上了上次秀場的稿件,總監給了我點意見,讓我明早交給她,我在公司加班到十點多,這纔打車回去。路過夜市時,買了點烤串拎着,沒想到的是,走在巷子口,卻感覺有人跟着我。
我想這可能是錯覺,身後去掏手機,屏幕上卻顯示沒電。
越往前走,我心裡越是害怕。畢竟上一次,王醫生就在這裡出的事。
我小心翼翼的加快腳步,誰知道身後那幾個身影忽然竄了出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想着回來這一個多月,我也沒得罪什麼人,立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誰知道,其中一人,居然掏出了匕首。
“是她嗎?”
“沒錯,就是她。”
我聽到了一句對話,見着對方慢慢的逼近,立即擺出了打架的架勢。
“喲,還會跆拳道?”
其中一人笑着看着我,揮着匕首就走了過來。
這時候我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我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
“對,警察同志,我們的位置是……”
三個人面面相覷,掉頭就走。
我的身體忽然軟了下來,身後的那個身影走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王醫生。
“於小姐,這條巷子不安全,你一個女生……”
我吁了口氣,說:“沒事……”
其實我的腿已經嚇軟了。
王醫生真的報了警,只不過,和警察一塊過來的,還有趙哈尼。
他匆匆忙忙的走過來,緊張的看着我,兩隻手抓着我的胳膊,反覆的說:“有沒有哪裡傷着了?”
“趙先生,於小姐沒事。”王醫生先我一步開口,而後,我便察覺到了異常。
趙哈尼給王醫生使了個眼色。
即使這個眼神只是幾秒,我卻看得非常清楚。難道說,他們兩人,也認識?
趙哈尼陪我錄了口供,警察問完之後,我便看着他跟着走了過了,耳旁傳來了兩個人的談話聲。
“趙先生你放心,這事兒我們會盡力的。”
“我要的不是盡力。要不我給張局打個電話?”
“不不不,趙先生,這點小事還是不用麻煩張局的,你放心,這夥人估計沒跑多遠,明天一早,我們……我們就把人找出來。”
“好,麻煩大家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趙哈尼轉過身前,我又收回了眼神。
回去的路上我們並肩走着,我琢磨了好一會,不知道該從哪句話開始開口。
喂,那奧迪到底多少錢,我還你?我呸,把我賣了也賣不到那麼多錢。
喂,你和王醫生到底什麼關係啊,你們認識?
可是最終,我們竟然沉默的走到了家門口。不去捅破的話,會不會避免某些尷尬?會不會,還有機會再見面?
我低着頭,說:“謝謝。”
趙哈尼的手落在我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說:“以前你包裡不是放着個防狼噴劑嗎?以後再放個,還有,加班太晚的話,就讓人接回來。”
我點頭,說:“我上去了。”
“去吧。”
時隔兩天,夜路被攔的事情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是那一刻的情景,卻在我腦海中反覆的出現。
他扶着我我,說:“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當着王醫生的面,當着警察的面,我們的距離好像一直沒變,心跳,也一如從前。
安琪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剛從主編辦公室走了出來,電話那頭,她的聲音過分神秘:“小貝,你前兩天,是不是被堵了?”
這事兒我沒跟安琪提過。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啊?”
我聽着安琪說話的聲音倒是有幾分緊急,就問:“怎麼了?”
“我今天偷看了餘聲的手機,”安琪壓低了聲音,說:“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啊?”
“趙子皓的短信。”
安琪果然又吊出了我的好奇心。
“然後呢?”
“然後,趙子皓好像找了什麼五爺,這傢伙以前是跟着楊建的,也是個混混,現在在北二環開了家ktv。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趙子皓讓這個五爺找幾個男人,貌似,就是賭你的那個?”
“這事兒……”
“反正我覺得,誰招了你,誰就倒了八輩子的黴。”安琪沒等我說完,而後開口問:“你都不好奇嗎?趙子皓這個已婚男人,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安琪,你一句話能不能說完啊?”
“我偷看了餘聲的微信。”
“安琪,你以前不是跟我說,最鄙視女人查看老公的手機嗎?你現在都快成了福爾摩斯了都。”我趕忙轉移注意力,生怕安琪聽出我心底的激動。
“你都不好奇,我在餘聲手機裡有什麼重大發現?”
“日本女星?”
“滾!”安琪煩躁的大罵一聲,而後嬌滴滴的說:“孕期……其實也是可以的啦。”
原諒我暫時保持沉默。
“小貝,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誤會了?”安琪忽然恢復了常態的語調,說:“昨晚我看到了趙子皓和我老公的對話,我怎麼覺得,他帶着那個戒指,就是爲了刺激你?”
安琪的一句話好像一杯開水澆在了我的心口,刺激的我全身細胞都在叫囂着,刺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