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冰冷就如同夏語時候的心情,渾身上下都透着冷意。
她知道憑江榕天的手段,這事十有八九瞞不住。可是就算冒着被查出來的危險,她也要把程曉小的清白毀掉。
當年她經歷的,也要讓程曉小嚐嘗滋味。她倒要看看,程曉小被人強暴了,江榕天還會不會要她,還會不會口口聲聲說愛她。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揪住江榕天的胸口,厲聲說:“爲什麼,爲什麼她打掉了你的孩子,你還是幫着她。她跟本不愛你,她對你都是利用,你爲什麼還要幫着她。”
“因爲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負。”
“我也是你的女人,我那麼那麼愛你……小天,我是因爲愛你才這樣做的。”
江榕天冷冷的看着她,心中說不出的厭惡。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讓他早就失去了對她耐心。
“夏語,你讓我覺得噁心。”
“程曉小呢,她又能好到哪裡去,她根本不愛你,她騙你的,你爲什麼不去對付她,你就是個懦夫,你只會對我耍狠。”
這時警車呼嘯而來,夏語滿臉驚慌失措,她口風一轉,對着江榕天哀聲求饒。
“小天,我錯了,我錯了,你幫幫我,我再也不敢了,看在念唸的份上,你不要讓他們抓我……”
“夏語,晚了。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
江榕天手一甩,大踏步的離去。
夏語癱倒在地上,兩眼空洞。
……
夏語被抓了,這在江,朱,夏三家,無異於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朱宏安經不起打擊,當下就病倒了。念念看不見媽媽,不肯吃飯,也不肯睡覺,身體有了反覆,又住進了醫院。
江水凌氣得把江榕天叫到身邊一頓臭罵。
江榕天冷笑。
在別人眼睛,爲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把三家弄成這樣,簡直無情無義。但對他來說,這是他的底線。他允許別人犯一次錯,但絕對不會容許有第二次。
當夏語第一次從金浩身邊回頭時,他原諒了。第二次夏語再要回頭時,他已經不屑一顧。
當夏語第一次對曉小不利時,他也原諒了。第二次,他手親把她送進了監獄。
所以,他對自己說。程曉小,如果回來,說自己錯了,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有一次,你一定要把握住。
錯過了,我的腳步再不會爲你停留。
……
深夜。
江榕天驅車來到江家大宅。
江一開門,欲言又止,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老爺在書房。”
江榕天點點頭,推開書房的門,江老爺子拿着書在椅子裡打瞌睡。
江榕天不知何故,又想到了那個孩子。爺爺年歲大了,就盼着早點抱孫子,如果那孩子留下來,爺爺他一定會很開心吧。
心中一痛,他握緊了拳頭。67.356
江民鋒抖了個激靈,見孫子站在門口,揉了揉眼睛問:“怎麼不叫醒我。”
江榕天上前,把他從椅子上扶起來。
“我也剛到。爺爺,我搬回來陪你住怎麼樣?”
江民鋒定定的看了片刻,輕輕嘆了一聲:“你跟爺爺說實話,爲什麼會走到離婚這一步,他們都說是程曉小在利用你,這話,我不信。”
江榕天俊眉微蹙,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就把孩子打掉了,然後提出離婚。”
“你有沒有想一想,她提出離婚背後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江民鋒心疼的看着孫子:“凡事,總要有原因。有些原因往深裡想一想,跟本立不住腳跟。”
江榕天淡淡地說:“我知道爺爺喜歡她,可她利用我是事實。”
江民鋒嘆了口氣:“孩子,葉家那點東西,和江家比起來,不過是十分之一。她要真爲了錢,就該留在你身邊,而不是離開。”
江榕天心神一動,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
江民鋒見她眉宇間有些鬆動,心中微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曉小那個孩子,有一雙清亮的眼睛,黑白分明,這樣的人不會藏奸。
而且她嫁進來這些年,迄今爲止開的還是輛破mini,衣食住行也不講究。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會爲了錢而利用江榕天呢。
江民鋒沒有再往下說,而是用力的拍了拍孫子的肩膀。
人生九九八十一難,少掉哪一難都不行。他也不想去追究誰是誰非,只想讓兩個孩子看清自己本心。
“搬回來住吧,爺爺一個人也確實有些孤單。”
江榕天心頭一痛,胸口有些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
江榕天從老爺子那頭出來,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辦公桌上,已堆積了成堆的文件,他扯下了領帶,開始投入到工作中。
凌晨五點,他處理好最後一份文件,疲倦的伸了個懶腰,卻看到文件下面露出的幾張照片。
他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腦袋裡瞬間一片空白。
他迅速的把照片往抽屜裡一鎖,然後大步離開。
走出大樓,天已微微亮。他打開車門,卻聽身後一聲嬌呼:“姐夫!”
江榕天身形一頓,目光有淬上了冷意。
程曉維迅速跑過來,理了理微亂的發:“姐夫,這麼巧啊,竟在這裡遇到。”
江榕天心中冷笑。
凌晨五點,馬路上除了清潔工外,根本見不到人,這個女人竟然跟他玩巧遇,這女人當他是白癡嗎?
他頭也不回,打開車門,又迅速關上,車飛快的開出去。
程曉維氣憤的跺了跺腳,嘴翹得可以掛油瓶。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在大樓下苦等半夜容易嗎?
江榕天,我一定要追到你!
……
看守所裡,律師坐在了夏語的面前。
“夏女士,現在的形勢對你非常不利,警察掌握了大部份……”
“替我打個電話給金氏集團的總裁金浩,轉告他,如果我被判刑,那麼有些話,我一定會如實跟警察說。”
律師驚了一跳。
夏語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冷冷道:“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
“夏女士,你……有把握嗎?”律師問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