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而戰，比誰都清楚，什麼叫生死兩重天……我知道，你們都想到了一點，小巨可能是潛在的巨大威脅，甚至給地球帶來無法估量的劫難，但是我們不能因爲這種可能存在的威脅，而扼殺一位付出青春，付出生命，付出所有一切的度虛戰士。” 他頓了頓，質問地說道：“我們已經讓他們在流血，難道還要讓他們再流淚嗎？” 趙軍的話語，深深地觸動了，老人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回憶——戰鬥在度虛擬空間，他們都曾經做過一件相同的事情，那就是揹着戰友的屍體，返回地球！正因這個共同點，老人們有的嘆息，有的流淚，有的在強忍着淚水…… 或許正因這無限的傷感，在紅光驟然消失之際，楊巨陡然坐起的時候，他們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巨睡眼惺忪地掃了一下，臥房內站着的九位老者，似乎還停留在某種階段一樣，“呵，大家都來了啊，太難得了，那好吧…作戰會議，現在開始……”說着，他仰頭而倒，繼續呼呼大睡。 聽到楊巨這夢話，趙軍無奈地笑了笑，因爲任何一位武類度虛戰士，一年到頭都不可能同時在一個房間內遇到特部的管理層。當然了，照片一類的自然要排除在外。 “走吧，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說完，趙軍帶頭離開了臥房。 對於夜間發生的事情，楊巨渾然不知情，於早晨七點半準時起牀。 或許不是身在基地的緣故，他懶懶散散地坐了起來，把右手伸進睡衣裡面，撓着胸脯處的癢癢地方，“做夢果然是無所不能，我竟然召集特部管理層，來我房間開作戰會議……不知道下次做夢的時候，還會把誰召集過來……” 與往常養成的生活習慣一樣，他穿着拖鞋，來到衛生間內，開始刷牙洗臉……待早間瑣事處理完畢後，他返回臥房，打開櫥櫃，隨意地取下一套休閒服換上，然後再佩戴上放在枕頭下的槍支。其後，他離開臥房，與同樣結束瑣事的武敏碰面後，問道：“阿敏，準備好了沒？” “準備完畢，可以隨時出發。” “好，照計畫行事。” 楊巨帶着武敏，離開宿舍，搭乘出粗車，來到了越野車的停泊處。 上車之前，他買了兩份麥當勞的早餐，而後一面進食着早餐，一面盯着半仙洗浴中心。與其不同任務的武敏，正在利用監控設備的‘快速閱覽’功能，流覽着該套設備，記錄下的夜間影像資料。 皆因槍戰所拖延的時間，以及午夜後趙軍的到訪，致使戰隊沒有充足時間進行計畫討論。所以，在不妨礙正常行動的情況下，計畫討論定在了任務執行的當中。雖說距離預定開會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但是楊巨的心裡，不禁開始犯嘀咕了…… “阿敏啊，幕後者打哪弄來的槍支彈藥？” “以前在練習敵後滲透的課目中，總是遇到那些走私的團伙，所以經常性的順帶就把他們抓了。嗯…邊境走私的物品中，以毒品和軍火兩大類最多，我還因爲擊斃了六個武裝運毒的毒販，立了一個三等功。據那些走私團伙的成員交代，槍支一類的軍火，很少是整件走私，大部分都是以零件狀態走私，而後在某處進行拼裝。” 武敏說話的時候，視線依然集中在了巴掌大小的顯示器上，“昨晚‘人偶’所用的槍支，雖說不是正規廠家的產品，但製作工藝不比軍用品的差，不然的話，我不可能一下子辨認出槍聲。不過……槍支和人偶的線索，很難提供我們有價值的情報，而我們也不可能深入調查。” 武敏的這個推測，楊巨的直覺以最快的速度，對其進行了肯定。但是，直覺是直奔答案去的，他根本沒辦法得知這中間的過程，因然求教地問道：“阿敏，你這推測，是怎麼推測出來的？” “對於有槍械方面相關知識的人來說，製造槍支不是困難的事情，區別只是製造工藝和殺傷威力而已。雖然我國嚴格控制，生產槍支、爆炸品等等原材料，但是‘非法管道’實在是防不勝防。所以，槍支這方面是無法調查的。”情報分析與收集，可是海軍陸戰隊員必備的技能之一，武敏在這一方面上，可以說是駕輕就熟了，“據〇七年公安部公佈的資料，北京市流動人口的總量，突破了五百一十萬。面對這麼大的人口流量，自然讓度虛異生物有了，可以任意挑選人偶的巨大基數。” 聽到這番解釋，楊巨多少明白了一些，答案的推測過程，但是相比之下，直覺的效率就高出好多倍了。 此時，車載通訊系統上的信號燈，發出了耀眼而快速閃爍的紅色亮光。他一瞅左手腕佩戴的戰術手錶，時下是預定的開會時間，而這次通訊，很有可能來自任晨文。 車載通訊系統的會議模式打開了，而在這時候，車體內置的不同方位的揚聲器，同時傳來了任晨文的聲音，“巨瘋，傳真上的兩人，就是半仙洗浴中心的現任老闆，及其情人的基本資料，詳細資料正在補充中。” “瞭解。”楊巨撕下了傳真機上的傳真紙，並沒有細看這兩人的資料，問道：“婦科文，談談你的計畫吧。” “嗯……如果沒有發生第四次襲擊，下次執行度虛任務返回後，我即可以確定，你是‘異生事件’的核心。目前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下一次度虛任務來臨之前，儘可能的收集到足夠多的情報……有情況，午夜見面的時候再談。” 通訊結束了，但給楊巨帶來的疑問，卻是在不斷地升溫中……他相信任晨文的分析，因爲與其共事這麼多年來，其分析不會出現大的錯誤，而直覺也對此答案進行了肯定。然而疑問就在這裡——既然身爲‘異生事件’的核心，那麼是什麼理由成爲核心的呢？ 浮財方面就不提了，一來與富人沒有可比性，二來度虛異生物也不會爲了浮財而來。 另一方面，既是任何生物都有的復仇。不否認，這一點最符合情況，但這中間，又有些說不通的地方，例如爲何單單挑選他爲目標？假如任晨文說，本戰
隊是‘異生事件’的核心，那這中間，就沒有這些說不通的地方了。 問題對於他來講，實在是太複雜了，理不清頭緒的時候，還隱隱向着混亂的方向前進。所以，他乾脆不想這個問題，將視線轉移到了傳真紙上，熟悉這兩位必須要調查的人物。 第一張傳真紙上，記錄的是半仙洗浴中心老闆的資料——金正陽，男，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四十公斤，五十五歲，生於公元一九五四年八月一日。 該傳真的右側，有一張金正陽的三寸正面照。雖說這是一張黑白照片，但是這一點兒也不妨礙，楊巨對其五官容貌的確認。話說回來了，這個綽號叫‘金大胖子’的金正陽，除了一臉‘豬頭肉’以外，再也找不到五官的其它特色了。 第二張傳真至上，記錄的是金正陽情人的資料——胡中惠，女，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五十公斤，三十九歲，生於公元一九七〇年一月一日。 與第一張傳真一樣，右側位置同樣有一張胡中惠的三寸正面照。然而令他驚訝的就是，胡中惠根本不像近四十的中年婦人，反倒像是婚後不久的少婦。重要的就是，其透露而出的雍容華貴的氣質，絕對不是那些所謂的貴族夫人可以相比的！ 他牢牢記住了金正陽和胡中惠的五官，其後將傳真遞給了武敏，但不免對後者產生了一些疑問，“阿敏，胡中惠的五官和年齡不符，這是化妝效果，還是駐顏有術？” “嗯……化妝不可能化出這種高雅而華貴的氣質，駐顏有術的可能性較大。” “對了對了……”楊巨與普通年輕人一樣，同樣有喜歡的影視明星，而在武敏說話的時候，令其想到了銀幕上的一位，被公認爲無法超越的一個經典影視人物，因然興奮地問道：“阿敏，你說這個胡中惠的氣質，像不像扮演白娘子的趙雅芝？” “嗯……兩者不相上下。對了……阿巨，你對這兩人試一試直覺，看看能有什麼新發現？” “金大胖子……”楊巨背靠座椅，雙手抱懷，閉上眼睛的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了金正陽的五官容貌。他自感，這個一直沒有太過再意的直覺，一下子跨越了空間與時間所限定的條條框框，如一道射出的光線，直接衝着核心而去，“……我的直覺告訴我，金大胖子是毒販，而且還是足夠拉出去槍斃一千次的毒販。” 他的直覺，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意識開啓，但是像今天這麼刻意的做法，還是第一次，因然對得出的答案，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阿敏，這個答案，是不是有點？” “我相信你的直覺。” 武敏既然這麼說，楊巨不再多想，再次閉目，運用直覺，尋找和胡中惠有關的根源——與剛剛的相同，好似具備無限生命的直覺，跨越了空間、時間等等客觀存在的限制，衝着核心根源而去…然而在即將進入核心的瞬間，一道酷似利箭的白色光體，不知由何處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其眉心之處！ 莫看這好似根本就是不存在，或說是虛擬的事情，但是他很快感覺到了，眉心處有股順勢而下的溫熱液體。他伸出左手，很快調整好了，車內倒車鏡的角度，單是一眼，內心即以確定了，那枚好似虛擬世界的光體利箭，造成了真實的物理傷害，“阿敏，我的直覺探秘被中斷了……” 武敏本想詢問其中的原因，但是無意間的一瞥眼，一張沾有鮮血的手帕進入視線之後，該問題暫時被拋到了腦後。她沒有顧此失彼，先是暫停了監控影像的播放，而後來到楊巨的身邊。可是情況與之預想的有些不同，她沒有發現，車內有任何遭到外力破壞的現象，“阿巨，你是怎麼受傷的？” 楊巨如實地複述着，直覺探秘的過程中，所發生的所有情況。在複述情況的時候，他的直覺再次無意識開啓，“……阿敏，我的直覺告訴我，胡中惠不是普通人。” 非普通人的定義廣泛，武敏憑藉目前得到的知識，尚不能針對胡中惠縮小這個定義範圍，“這個問題，留待午夜見面的時候再商討，現在你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呃……”經武敏這麼一問，楊巨這時候才發現，儘管受傷流血了，但是沒有一點兒疼痛的感覺，“阿敏，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傷口？” 武敏一愣，但還是照着楊巨的要求做了，可是在做完的時候，疑問也產生了，“奇怪了……明明流血了，怎麼找不到傷口？”她非常不甘心，以楊巨的整個頭部爲目標，進行更仔細地翻查，然而所得到的結果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疼痛，沒有傷口，只是流血，而且還沒有繼續流……”楊巨嘀咕的時候，不禁瞥眼瞅了一下左手拿着的沾有血跡的手帕。雖說這時候想到了特部五科的醫生們，但又緊接着聯想到了，那些醫生們對他單獨養成的‘慣例’，“唉……恐怕五科的醫生們，又得給我‘原因不詳’的答覆了……” “……呵呵，想不通的問題就不要想了。” “嗯，有道理。”楊巨徹徹底底地放棄了，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雖說必將寫報告，但只要這個問題不妨礙正常的生活，理不理解都是次要的。所以，他的注意力，很快轉向了洗浴中心的門口。 恰在這時候，十五位衣着時髦的年輕人，三五一羣地走出了洗浴中心。 他舉起高倍數軍用望遠鏡，觀察着這些青年…… 照這些青年的神態與步伐來看，顯然未經任何系統訓練，很有可能就是金正陽近期聚攏的，原本盤踞在國家森林公園內的流氓。不錯，這批青年的確不能提供屬於核心級別的情報，但是他們的行動，將會提供更多用以分析的資訊！ 俗話說的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將青年們的進入時間，以及人數等等相關資訊，記錄在了電子記事本上。儘管這條消息，不太可能具備決定性的作用，但是這樣記錄下來，不管由哪個方面來講，這都是沒有錯誤的。 記錄完畢後，他保持着最佳狀態，繼續監視着這個充滿罪惡的洗浴中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