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早就被趙亮陰毒的怪招弄得體力不支,雖說趙亮這話沒給他臺階下,但還是收回手,一拂袖冷哼道:“我再年輕幾十年,也能跟你打個平手。”
將兩人對戰的全過程看在眼裡的趙佑庭暗道:林老真是死要面子,差距這麼大,就算重新造人活一回,照樣打不過。
趙亮也不反駁他,看到董存義手裡拿的檔案,雙眼一眯:“上次的事是個誤會,董廳長不必往心裡去,既然你有事要忙,改天再聊。”
“嗯,好,改天我做東,請趙大師和林老喝酒。”董存義可不敢無視戰敗黑臉的林淼,恭敬的朝着林淼欠了欠身。
“你小子家的酒很地道,最好的就是藏了十八年的女兒紅,既然你邀請,我就沾趙老弟的光去蹭幾壺。”林淼說完,對着董存義一擺手:“該幹嘛幹嘛去,我等你喝升官酒。”
“是,林老。”聽到升官酒,董存義臉上的笑容更深,對着趙亮欠了欠身,這才離開。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給董存義灌了迷魂湯,別看他年紀不大,心思縝密,爲人老成圓滑,又是個典型的笑面虎,我都猜不透他的心思,那小子日後必成大器,誰都不放在眼裡,到你跟前卻像個小弟似的撅屁股低腦袋的,真丟楚小子的臉。”林淼不解的說着。
“我那是人品好。”趙亮對董存義特別的對待也覺得困惑,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你林老頭都對我刮目相看,更別提下面這些年輕人,只要他願意,收幾個有權勢的小弟會很難嗎?
“你有個屁的人品,從一開始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挺邪門的,唸的佛經裡沒什麼勸人向善的,倒有種魔曲洗腦的味道,我都想試着收了你。”林淼見給他點陽光就開始燦爛,努力打壓他的得意勢頭。
見兩個人又要開始掐架,趙佑庭趕緊介入,比了比門內,做出請進的姿勢道:“楚老現在已經沒事了,兩位裡面請。”
“林老頭,我可不是來跟你拌嘴的,既然你帶我找到這兒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趙亮說着,大步走進門去。
“重要的事?”林淼看了眼哭笑不得的趙佑庭,省悟過來:楚小子要讓人坑了,不白走一遭,有好戲看。
趙佑庭直接將兩人請到大廳,楚衛國端坐在主位上呷着茶,見趙佑庭領着林淼和先前在藥店救他一命的趙亮進來,立即站起身來,朝着林淼行了個軍禮:“首長好!”
“楚小子,我都不做首長這麼多年了,還行什麼禮。”林淼這麼說着,臉上卻滿是自豪的神色,有這麼個出人頭地不望本的徒弟,確實有自豪的理由。
“林老頭你纔是深藏不露,竟然還當過軍官,看情況還是大官,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放着好好的官不當,非要來相師這行搶我們小輩的飯吃。”趙亮仔細觀察着林淼的面色,當看到些眉目來時,也有模學樣的對着他敬了一禮。
林淼滿目驚疑,就見趙亮斂了笑意,對他又是淺鞠一躬:“向革命老前輩致敬。”
趙亮平日裡跟林老頭隨意扯淡閒聊,那是因爲他本來就沒什麼尊敬無恥老頭的概念,再者他們是同行,林老頭的功力還不如他,要他向一個比不過自己的人表示敬意,着實爲難。
可今天再細觀林淼的面相,以及試着開動天眼查閱了林淼先前的事蹟之後,趙亮對這個老頭子是真的敬佩起來,這是真正的抗島英雄,爲了參戰放棄了修習道法的大好時機,值得他行一禮。
在場的其他三人被趙亮舉動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重新審視起這個年輕的後生來,突然覺得趙亮的形象有些顛覆了。
“唉喲,我這老頭子可受不起你這一禮,趙老弟,你這是想讓我折壽啊。”林淼有些激動的拍了拍趙亮的雙臂,對着楚衛國介紹道:“這是趙亮,住在我家的貴客,楚小子可別爲難他。”
林淼早就知道趙亮表面看上去舉止有些膚淺,而是不修邊幅,可趙亮心中是有一杆稱的,有他爲人處事的原則,比如免費給董存義治病祛災,並且爲法寶開光以換來同等價值的青銅羅盤。
再比如嘴上說着要渡人成佛,最後出手都會手下留情饒人一命。
楚衛國不太瞭解趙亮的個性,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趙亮那一禮敬的是他對革命先驅的崇敬,得到恩師久違的命令,急忙點頭應道:“首長放心,只要他不做違反國家利益的事,我不會爲難他的。”
“我還算愛國,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趙亮接了一句,遲疑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楚老,你欠我的一百萬什麼時候還?”
楚衛國啞然,看向林淼,面色發苦:莫不是老首長覺得自己欠錢不還很丟臉,所以帶人上門討債了?
想到這裡,楚衛國趕緊對着面帶無奈的趙佑庭命令道:“去拿張支票來。”
“是,首長!”令行禁止,趙佑庭沒有多話,得令去領錢。
趙亮迷惑的看了眼楚衛國,他沒看錯的話,自己今天沒有意外之財,雖說楚衛國這筆錢是他份內應得的,可這麼隨便的就把錢給了自己,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看向林淼,只見林老頭也是眉毛微挑,看來也是心中生疑。
被兩個神棍拿審視的目光盯着,尤其一個是救命恩人,如今命還掌握在人家手中的小神棍,以及原是頂頭上司加師父的大神棍,楚衛國倍感壓力,朝着椅子比了比:“兩位請坐,我這就叫人端茶。”
“端茶就免了,楚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林淼猶豫一下,還是開口問出聲,按道理來講他早就不再過問軍事,不該問楚衛國發生了什麼,可楚衛國故意露出爲難的神色,證明是想讓他詢問的。
作爲師父,徒弟有難題,理應解惑。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趙亮沒有多嘴,也沒隨便就近坐下,就陪着兩個老頭站着旁聽。
楚衛國看了眼趙亮,又看了眼林淼,嘆了口氣:“師父,不瞞您說,確實是碰到了難題。”
“噢,楚小子覺得是難題,那就一定很重要,說來聽聽。”林淼邊說着邊在主位入座,邊對着趙亮比了比左手邊的椅子,趙亮點點頭,坐了過去。
楚衛國坐在右手邊,屁股沾了個邊,舔了舔嘴脣,這才沉聲道:“圍國計劃出現了大失誤,技術和培養的人才都被竊走了。”
“什麼!”林淼怒喝一聲,拍案而起,茶杯滾落在地,啪的一聲摔碎,整個大廳隨之立即變得肅穆沉靜,氣氛壓抑得讓人壓不過氣來。
趙亮也是一驚,他不知道圍國計劃是什麼,但他知道林淼絕對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歷經紅塵多年,就算是天塌下來林淼也不應該皺下眉頭,顯然這圍國計劃對林淼而言很重要。
“楚衛國,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林淼是真的怒了,雙眼通紅的瞪着楚衛國,要不是趙亮在場,真想一腳踹過去。
“這確實是我的失誤,我也沒有料到負責研發這個項目的人才信息,早就被美利堅得到了準確情報,他們以上億的利益將人收買後,項目研發人員將技術竊走,被他們有計劃的截獲了。”楚衛國滿臉愧疚之色,看得出是真的認識到了錯誤。
聽到楚衛國的話,林淼氣得手掌發抖,又是一掌,梨木桌被拍的七零八落,趙亮眉毛一擰,勸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沒用,還是先想想怎麼處理。”
趙亮不懂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事,也不想參預,可看今天這架式,他的錢是別想輕易領走了。
“趙老弟你不知道,圍國計劃事關我們以後空戰的實力強弱,去年海上防衛由於航母下海得到跨越性的提升,圍國計劃一旦成功,就可以打破現在頂尖大國衛星的防控失衡,而一旦這個技術被他們掌握並利用,我們就只能任人宰割。”
林淼生怕趙亮聽不明白,乾脆直接舉例子:“圍國計劃裡研製的隱形衛星,可以在你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觀察你的一切活動,再配備了紅外線等其他高端技術,甚至可以透過牆壁就能得到清晰的圖像,讓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
“什麼!”趙亮想裝糊塗也裝不成,大驚失色:“這麼說要是哪天誰想用這東西監視我,我上幾次廁所跟誰睡了幾次對方甚至連過程都看得到!”
這麼一想,趙亮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要是哪天誰用這玩意監視他的話,他跟美女們大被同眠的場面不就讓人當成言情動作片看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知道它的可怕之處了吧,最可怕的是它落在了敵對國的手裡,不過幸好還來得及,就算有技術,將所有的條件都準備齊也在花上半年時間,只要把技術核心奪回來就行。”林淼手握成拳,面色有些猙獰的說着:“至於那個叛國賊,殺無赦!”
趙佑庭拿着支票沒進門,就聽到林淼寒聲說着殺無赦,心頭一顫,猶豫着要不要進屋,趙亮擡眼就看到了白紙黑字的百萬支票。
“趙大哥,你可算來了,林老頭,這裡的事我還是少聽爲妙,就先走了。”趙亮說着一個閃身竄到趙佑庭身前,奪過支票欲走。
林淼擡臂擋住他:“臭小子,聽到國家機密事務,你想走就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