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在開採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着,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即使在科學技術發達的今天也沒有一種儀器能穿透皮殼,看清原石內部翡翠的優劣,必須經過人工切割後方能知道內裡是什麼質量的翡翠。而利用這種未知而進行賭博方式的就稱爲“賭石”,也可稱之爲“賭貨”。
最近幾年翡翠價格爆漲,而國人又對翡翠青睞有加,使得翡翠成爲繼金銀、鑽石以外最具收藏價值、升值空間、裝飾價值的寶石;再加上翡翠在娛樂圈裡受到衆多明星的追捧,多數女明星都以佩戴翡翠爲美或炫耀的資本,連鎖反應之下,使得翡翠行情水漲船高。
在5年前,上品的玻璃種翡翠價格大約是20萬/公斤;3年前則直接爆漲了10倍;到現在,上品的玻璃種翡翠價格竟然達到了1000萬/公斤的誇張程度,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短短的5年時間,翡翠的身價就爆漲了50倍,其行情之瘋狂可想而已。
到目前爲止,人們對翡翠的熱愛程度已經大大超過了其他珠寶。誇張點說,翡翠現已成爲珠寶領域的翹楚,是全世界收藏家的心頭肉。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自然是那些越來越稀少,挖一塊少一塊的高檔翡翠。現在的高檔翡翠甚至變成衡量珠寶公司的實力、底蘊和規格的標準之一。這也就使得各大珠寶公司對賭石行業倍發關注,特別是高檔翡翠的出現,他們總是千方百計地將其收入囊中。
“方哥,你不會是想過來賭那些石頭吧?我勸你還是別賭了,十賭九輸,你現在的家境根本輸不起啊。”
下了車的彭國強終於知道秦遠方的目的,作爲兄弟,彭國強有責任勸說秦遠方迷途知返。
秦遠方知道彭國強是出於一片好心,點頭回道:“放心吧,我自有主張!”
“歡迎光臨!”
正當彭國強還想說什麼之時,奇石居的美麗銷售員就前來迎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銷售員的素質非常之高,沒有因爲秦遠方的穿着普通而看低,輕聲詢問道:“不知道兩位客人有什麼吩咐?”
彭國強這纔想起正事,連忙解下箱子跟銷售員講述起來。
銷售員一聽彭國強的解釋,恍然道:“原來你是彭老師的兒子,請隨我來,我們老闆恰好在店裡。”
“老頭子什麼時候成了老師了?”
彭國強嘀咕了一句,看着秦遠方,似乎不想留下秦遠方一人。
“去吧!”
秦遠方東張西望的,在尋找有關賭石的信息。
一位看起來有點身份的三十來歲男子見秦遠方的神態鬼祟,不免有些擔心。但出於最基本的禮貌,他還是得做下樣子,走過來詢問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秦遠方可沒那麼多的時間胡扯,直入主題:“你好,我聽說這裡也有人賭石,所以特地過來參觀一下。”
“原來先生也是賭客啊!”
男子露出驚訝的表情。
現在的賭石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觸的,一塊表現很差勁的小毛料至少也要幾百元,表現稍微好一點的都要論斤計算,這樣的價格已不是普通消費者所能玩的了。
秦遠方很是謙虛地說道:“我只是初入門的菜鳥而已,想過來見識一下。如果有看上眼的,自然會買上手。”
秦遠方很清楚自己對翡翠的瞭解僅限電視和賭石小說裡的介紹,真實的實力恐怕連入門的資格也沒有,所以他不敢說得太滿,避免在行家面前露出破綻。
男子連忙回道:“原來如此,請先生隨我來,我們奇石居的賭石和解石一般都在後院。”
秦遠方狡計得逞,心中的大石落下,靜靜地跟隨在男子的後邊。
“好寬敞!”
來到後院,秦遠方纔發覺這裡另有乾坤。
他本以爲後院是現代倉庫類的標準建築,不想竟然是一間廢棄廠房,秦遠方甚至還能看到各種機械留下來的痕跡。不過這裡也夠寬敞的,足足有籃球館那麼大,即使周圍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頭,但這裡再容納百人也還綽綽有餘。
男子驕傲地說道:“這裡原本是一個老工業廠房,但工廠倒閉之後,李老一口氣將整個工廠都給買下來。而這裡因爲夠寬敞,所以被我們改造成倉庫,只不過事出倉促,還沒全部改造完畢,只能講究點使用。”
“喔!”
秦遠方哪裡還有心思聽他說話,心神都被邊上的一大羣人吸引住了。
男子笑着說:“我們來得正好,恰好有人在解石,我們可以過去漲漲見識。”
很顯然,男子對賭石也有強烈的興趣。
秦遠方知道自己對翡翠的認識只限於電視和小說的描繪,根本沒什麼實戰經驗,恐怕拿兩塊翡翠放到他的跟前,他連最基本的質量等級也還說不出來呢。現在難得有免費觀賞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哎,垮了!”
“老江這一次賠慘了!”
“高綠開成低綠,至少要虧三、四十萬啊。”
秦遠方和男子剛剛來到人羣的側邊,就聽到大家的討論。
而秦遠方聽到那個要虧三、四十萬的話,雙腿差點發軟。這可是三、四十萬啊,不是三、四十元啊。三十萬足夠讓秦遠方在公司工作二十年的了,可那個被稱呼爲“老江”的富豪居然只是長噓短嘆,略微失望而已,所謂的心疼一點也不見。
原來人比人,真的可以氣死人的。
“那個……”
秦遠方收斂起心神,正想詢問男子之時,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對方叫什麼,連個稱呼也叫不出來,相當尷尬。
男子是精明人,主動回道:“我叫林立,是這裡的銷售經理。先生可別被江總的切垮嚇到了,江總的翡翠毛料足足有百斤重,而且還是表現不錯的半賭毛料,所以價格纔會那麼貴。”
“我叫秦遠方!”
秦遠方剛剛自我介紹完就追問起來:“林哥,剛纔的翡翠有綠,雖然顏色淡了一點點,但還不至於垮得那麼嚴重吧?”
林立笑着回道:“翡翠的分類五花八門,到現在還沒有固定的公論。別的不說,單單翡翠的綠色就有五十多種;至於水頭,也就是翡翠的透明度,一般由高至下劃分是玻璃種、冰種、蛋清種、糯種、豆種和幹青。而江總的翡翠原本是高綠幹青,可是最後切成了低綠幹青,價值自然是猛跌了。”
“我明白了!”
秦遠方恍然道:“那塊翡翠的透明度是最低級別的幹青,所以即使顏色還可以,價格也高不到哪裡去。”
“理論是這樣!”
林立覺得秦遠方還算不錯,至少沒不懂裝懂,繼續說道:“翡翠的顏色相對於水頭就更加複雜了,不僅講究是什麼顏色,還要講究顏色的濃度,是否均勻,採光度等等。就拿江總的低綠幹青來說吧,它的顏色太淡,還不均勻,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一點活氣也沒有,是人都不會喜歡,價值自然低得可憐。”
秦遠方不住地點頭。
雖然他對翡翠的瞭解還達不到無知的地步,知道翡翠的水頭劃分,也知道翡翠不單有綠色,還有紅、紫、黃、藍、黑等等顏色,有時還會出現多顏色混雜的情況。但他真的不知道翡翠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完全不是他之前所瞭解的那麼片面,他所需要學習的實在是太多了。
林立見大家都沒意思繼續下去,就對秦遠方建議道:“秦先生,不如我們去看毛料吧。”
“好的。”
秦遠方這纔想起自己的目的地,開始迫不及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