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謝謝你善意的提醒,我想既然有黑社會要找迎澤,那我最近就不去拜訪他了,等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離開這裡我再去找他吧。那麻煩您能不能先告訴我他的具體地址?這樣我過段時候來就可以直接去找他了。”範偉故意這樣說,實際上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把沐川野的住址給套出來。
見範偉這樣說,麪館老闆想了想後便開口道,“好吧,拿人錢財自然要盡到義務,上次我去給迎澤這傢伙送錢的地方靠近內里巷的中央區域,那個好像門牌是內里巷第……”
“咣噹!!”就在麪館老闆剛想告訴範偉沐川野所住的地址之時,這牛肉館的門卻突然被人給直接重重的踢開,一聲巨響讓麪館裡吃着麪條的客人們很多都遭到了驚嚇。麪館老闆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壯男,見有人踢了自己的麪館門這還得了,頓時便火冒三丈的一拍櫃檯便破口大罵的吼道,“該死的到底哪個混蛋敢這樣踢老子的……”
可是,就在他話才說到一半沒有說完之際,麪館老闆的目光已經看清楚了硬闖進來的四位身穿黑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頓時渾身嚇的一哆嗦,剛纔那“豪言壯語”般的咒罵聲瞬間便嘎然而止,熄滅在了嗓子內。範偉扭頭也看了眼進來的這幾人,雙眼頓時一眯。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這些人的穿着打扮傻子都看的出來就是黑社會的作風,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碰上了麪館老闆口中提起的所謂菊花黨?
“幾位……呵呵,是來小店吃麪吶還是……”勉強的儘可能堆起自己最善良的笑容,此時暴躁的麪館老闆瞬間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柔和的開口主動說出了話語。範偉差點沒一個不穩摔倒在地,都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句話範偉還真的挺認同。就衝這麪館老闆那充滿肌肉的身軀,再配上這軟軟綿綿的話語,真的有種令人想吐的衝動……
那幾名黑社會人員倒是沒有範偉這樣的感覺,而是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櫃檯前,爲首之人摘下墨鏡後朝着麪館老闆打量幾眼後淡淡陰沉道,“你們這裡,誰是這家店的老闆啊?”
“我,我是……幾位先生,你們這是……”雖然麪館老闆極力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但是他說話時那淡淡的顫抖還是讓範偉聽了出來。
“你就是這家麪館的老闆?那就正好了!”那位摘下墨鏡的頭一把毫不猶豫的抓住麪館老闆的衣領,還未等他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便被直接狠狠給按在了櫃檯上!
麪館老闆震驚萬分的剛要掙扎,一道銀晃晃的光芒閃過,只聽一聲脆響,在麪館老闆被按住的腦袋面前櫃檯上瞬間插上了一把彷彿冒着陣陣寒氣的匕首!這把匕首還在輕輕的顫抖,就在麪館老闆的雙眼面前輕輕搖晃,晃得他那心肝都差點跳了出來!
差點有些被嚇到魂飛魄散的麪館老闆忍不住大叫出聲的求饒道,“先生先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少他媽的給老子廢話!”這幾名黑社會的頭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望着被他控制住的麪館老闆冷笑道,“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菊花黨木行組的副組長行仁明啓!老子要把你的腦袋給剁下來,那簡直是分分鐘的事!現在,我問你答,要是讓大爺我不高興,直接那你腦袋開涮!”
被這流氓嚇唬人的架勢給明顯震懾到的麪館老闆簡直都快哭出來了,他大叫着帶着哭腔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啊!”
範偉聽着麪館老闆瞬間崩潰的答應之聲,一時間暗暗打量了眼前這位囂張之極的叫行仁明啓的傢伙,不得不說,這傢伙表面的殺氣確實挺到位的,先不說他那沒有一根頭髮的光頭,就衝他那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就足以證明他的身經百戰。對於這些菊花黨的傢伙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麪館,範偉並不清楚,但是隱約的他已經知道,這些人自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衝着麪館老闆過來,估計很有可能,爲的就是沐川野的事而來!
果不其然,那叫行仁明啓的傢伙開口便問道,“老子問你,你前陣子是不是打過一個到你這裡來騙吃騙喝的傢伙?這個傢伙是不是叫沐川野?”
麪館老闆明顯一楞,不過隨即便顫聲的小心翼翼道,“我,我不認識什麼沐川野,大哥……小的這店經常碰上吃霸王餐的客人,幾乎一陣子就有幾個之多,我,我實在不知道您所指的是哪個傢伙?”
麪館老闆這話無疑是在裝瘋賣傻的混淆視聽,範偉忍不住對他還是有點讚賞的。雖然這個麪館老闆有時候會欺負弱小,對於吃霸王餐的傢伙會毫不留情,但是最起碼他還懂得什麼事該說和不該說,心地還是有些善良的。
爲什麼這麼說?其實道理很簡單。這麪館老闆之所以會把沐川野打的那麼重送進醫院,這並不是說他心狠手辣,恰恰這只是他的一種自保手段。如果他不嚴肅處理沐川野,那麼以後他的麪館還要不要繼續開下去了?那些賒賬的傢伙是不是都要吃霸王餐了呢?只有殺一儆百,才能震懾住其他人,讓他們不敢吃霸王餐。而至於現在不願意承認他知道沐川野是誰,那是因爲雖然沐川野和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關聯和利益,但是他還是不忍心讓這些黑社會份子找到他。在這麪館老闆的心裡恐怕很清楚,如果沐川野落到像這種殺人不償命心狠手辣的黑社會手中,那可就遠不是進醫院住住這麼簡單了,什麼時候成爲一具荒野棄屍才真的很有可能!
然而,麪館老闆的小聰明顯然沒有矇騙過這位黑社會的小組長行仁明啓,他在聽了麪館老闆的話後,二話不說,直接將插在櫃檯上的匕首用力握緊舉起,輕輕的在他的臉上緩緩敲擊着冷冷道,“想騙我?行啊,既然你覺得裝傻充愣很好玩,那我不介意讓你成爲一個永遠不知道思考的傻子!你說,我手裡這把匕首要是從你的耳朵邊割下,然後把你整個嘴皮子都給割掉,你以後再想騙人,是不是就沒有這個機會和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