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讓愛奴族出面向國際社會說明這次的種族屠殺事件只是個誤會是嗎?估計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想把那兩名警察要回去,目的就是要他們承認是因爲一些私事所以心生報復纔會對愛奴族進行投毒的,這和R國政府沒有任何關係是嗎?”範偉說到這裡,忍不住啞然失笑道,“還真是個好藉口,好理由啊……只要愛奴族一證明,那兩名警察一頂替,這件事自然會不了了之了。”
“呵呵,這還都要靠範先生和愛奴族能幫這個忙啊。”龜山一夫敷衍着說到這裡,眼珠一轉笑道,“當然,做爲報答,R國政府也說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允許有人幹這種事情,要非常好的保護聚集區內的愛奴人,並且允許愛奴人居住在聚集區之中,也不會再對他們進行搬離。”
老族長聽見龜山一夫的許諾,不由在內心暗呼了口氣。不光是他,其他很多族人也都是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其實他們抗爭的目的是什麼?那還不就是爲了擁有這片最後的居住之地?是因爲R國人要逼的他們趕盡殺絕,他們才被迫要奮起反抗的,只要龜山一夫的這些報答條件成立,那麼他們的人身安全與居住的保障得到滿足,當然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可是他們覺得滿足了,對於範偉來說,這點條件恐怕還遠遠沒有達到他的心理價位!他辛辛苦苦的一手操辦幫助愛奴族把事情鬧的這麼大是爲了什麼?自然不會是爲了讓愛奴族的族人們保持現狀的!
“我想如果R國政府只給這點條件的話,那這個談判沒發繼續下去了。還有,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龜山先生,那兩名失蹤的警察是不可能會交給R國政府的,因爲我對向來言而無信的R國政府沒有最基本的信任,所以人和證據必須得在手上,才能以防你們翻臉不認人。”範偉輕輕拍了拍桌子,從容不迫的開口道,“至於你說讓愛奴族改口稱這事爲誤會,如果你能滿足我的條件,也許我想不是不可以考慮考慮的。”
聽見範偉的話龜山一夫嘴角便忍不住一陣抽搐,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是顯然的,可是他一說就直接將他的要求給砍了一半,實在是太狠了點。龜山一夫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朝着範偉剛想說話,卻不料範偉又直接嚴肅的開口道,“龜山先生請你記住,這次的談判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說了算,我提出的要求,那纔是要求,而你,只負責配合而已,因爲你沒有和我叫板的底氣。”
“哼,範先生,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如果你提的要求實在太過份,我相信R國政府會撕破臉皮的來對付愛奴族的!”龜山一夫面對態度如此囂張跋扈的範偉,忍不住要拿R國政府來扯皮,不過這話剛說出口,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是啊,人家要求還沒提呢,你怎麼就知道他的條件很過份,R國政府會不答應呢?他只是個秘書而已,可不是真正的決策者,一想到這裡,不由便又有些後悔自己把話說的太狠了。
範偉彷彿早就知道他內心的想法般,淡淡道,“你只需要把我提的條件如實一字不差的稟告給你的上司就行了,其他事還真不需要你來操心。我可不是個好忽悠的人,相信你應該明白這點。”
抹了抹額頭隱隱有些冒出的冷汗,龜山一夫朝着範偉深深的看了眼後聲音都有些顫抖道,“那請問,範先生您的條件是什麼?”
“想要知道我開出的條件和價碼,你就必須先同意我剛纔提的要求。如果連這些要求都無法滿足的話,那我繼續說下去又有什麼意義?”範偉看了龜山一夫一眼後,微笑着道,“你還是先申請爲好,省得大家在這裡浪費口水。”
“好,既然範先生執意讓我請示,那我就打個電話回去吧。畢竟這事確實事關重大,我也沒決定的權力。不過……萬一要是本部不同意這事,那咱們的談判可是要告吹的。”龜山一夫想了想後,還是沒能反駁範偉的話語,只是略微的在話語中略微威脅了幾句後,朝着老族長他們看了幾眼,便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一旁,掏出衛星電話便將號碼撥了出去。
這時候,老族長倒是神色沒變,不過旁邊的愛奴族族人們似乎有些緊張的朝他露出了焦急之色,顯然他並不清楚範偉心裡到底還要打什麼算盤。也許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的族人來說,對方開出的價碼已經很好了,似乎不願意在做爭取更多利益的事情,說不定會弄巧成拙,真如龜山一夫說的那樣,鬧的談判告吹。更何況,愛奴族本身被R國人壓制了這麼多年,從內心深處族人們本能的就會有一些自卑和畏懼,要不是實在被逼的要家破人亡了,纔不可能會和強大的R國人動手拼命。不過礙於對範偉的敬重,他們誰都沒敢說任何的話。
範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以他的老謀深算,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們這些族人心裡在想着什麼。可這時候他也不願意想多做什麼解釋,畢竟人多嘴雜,萬一意見產生分歧的話,會被R國人抓住把柄也不一定。只要再等一會等談判結束,自然會讓這些沒有遠見的族人們大跌眼鏡。
龜山一夫打電話的時間很長,時間越長更是令等待的人越焦急,越擔憂。除了老族長和範偉鎮定自若外,其他人都紛紛已經露出了擔憂之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警官們是擔心談判不成罪責會怪到他們的身上,而愛奴族的族人們自然是怕談判不成真的要被R國人趕盡殺絕,雖然彼此擔心的後果不同,但也恐怕算是殊途同歸了。
就在所有人漸漸失去耐性之際,龜山一夫總算是將手機掛斷,鐵青着臉信步朝着談判桌這邊走了過來。這時候,他朝着範偉深深看了眼後才道,“範先生,您提的要求難道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證據和那兩名投毒的警察若都在你們的手裡,那我們R國政府又豈能放心的與你們進行談判?就算答應你們的條件,你們手裡有證據和那兩名投毒的警察就等於隨時抓住了R國政府的命門,隨時可以向我們敲詐勒索,我們會寢食難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