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連志德仔細打量了範偉一眼,見他沒有多想,便道,“行,那我可以和你說說。其實吧,這古墓的地址也是我無意間找到的。有一次,我來到平安縣的西南部龍泉鄉,想在這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墓地進行偷盜。龍泉鄉是平安縣西南部的一處大鄉,早在上千年前就有人們在這裡繁衍生息。你也知道,在古代我們這裡被稱爲吳越之地,是蠻荒之所,人煙稀少,很大一部分姓氏和族人都是從中原那邊遷徙過來的,所以古墓之類的比較少。而龍泉鄉算是比較早有人煙的地方,相對年代久遠的墓地應該會很多。當時我白天打聽消息,晚上尋找值得偷盜的墓地,可是很長時間都一無所獲。後來,我尋找到了一塊宋氏先祖的風水寶地。”
“宋氏先祖?”範偉聽的津津有味道,“風水寶地就是指墓地吧?”
“對,在古代,名門望族都會由風水師尋找到當地最好的風水寶地,主要的作用就是用來埋葬先祖,讓先祖坐鎮寶地,保族人永久富貴榮華。”連志德道,“這些我都是從古書裡看來的,爲了盜墓,我連周易都看了好幾遍。恰好,我一朋友就是宋氏家族的族人,一次與他喝酒時我故意左敲右擊的詢問起他先祖墓地之事,因爲每年族人都要前去祭拜先祖,可是隻有真正核心的族人才能去祖先墓地前去祭拜,而其他族人只能在百里範圍外的宗祠中祭奠,所以他只能和我說了祖先所埋葬的風水寶地的大致位置。()”
“恩,你說的沒錯,好像是這樣的。”範偉點頭道,“我外公所在的村子也有個大族,他們祭奠祖先也是不讓人知道真正先祖的墓地在哪,大部分族人都是進宗祠內祭奠,只有少數核心的族人才能知道墓地的具體位置。聽說這樣是爲了防止家族風水被破壞。”
“對,就是這個原因。如果盜墓之人前去偷盜,挖開了他們先祖的墳墓,那就無疑會破壞風水寶地的結構,從而破壞了整個家族的風水。雖然現在不是什麼封建迷信的社會,但是很多家族還是按照千百年前的規矩辦事,很少有人不當回事的。”連志德似乎有些口渴,拿起牀櫃上的水杯喝了幾口水後才繼續道,“我當時按照那朋友所說的地點附近仔細的尋找了一遍,找到了宋氏家族的宗祠所在,卻並沒有找到宋氏家族的那塊風水寶地。”
範偉靜靜聽着,他知道盜墓的艱難程度,完全不亞於任何其他職業,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想盜到好墓,就必須要付出很大的精力。
“找不到古墓的我當然不甘心,宋氏家族的風水寶地裡肯定有宋家先祖的墳墓,那可是幾百年的產物,裡面肯定有價值連城的寶貝。我開始沿着宋氏宗祠的範圍一遍遍的在那附近的深山裡尋找起來,越走路途越遠,越查範圍越廣,不知不覺的我在山上便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鬍子拉碴衣衫襤褸,差點只能靠吃野果爲生。可是儘管如此,宋氏家族的風水寶地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眉目。那時候我真的動搖了,準備選擇放棄。”連志德嘆息道,“我那時候已經隱約猜到,很可能是那宋氏族人爲了隱瞞先祖墓地的所在而掩人耳目!也就是說,宋氏家族的風水寶地根本就不在他們的祠堂附近,極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
“也就是說,你根本在做無用功了?”範偉有些同情道,“也是,宋氏家族怎麼可能那麼傻的真把宗祠建在距離祖宗墓地百里範圍之內的地方。只要是大家族,爲了防止先祖墓地被偷盜,肯定都有自己的辦法。”
“是啊,當時等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在山裡轉悠快一個月了。我雖然心裡很不甘心,但是卻沒有辦法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連志德搖頭苦笑道,“那時候的我真有些心灰意冷了,宋氏家族的墓地沒找到,忍飢挨餓之後卻沒有任何的收益,令我心情很煩躁。然而,就在我想離開這深山之中,走出這裡準備無功而返回家的時候,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在無意間經過了一個山澗,也就是深山中的一處峽谷之時,因爲過度飢餓,過度疲勞不小心在下坡的時候被樹枝給絆倒,整個人就這樣沿着山坡滾了下去!我當時害怕極了,翻滾的身體根本抓不住任何東西來減緩朝下衝去的速度,而更令我感覺到絕望的是,在這個下坡的地方,是一片斷裂的懸崖!”
“你摔下懸崖了?”範偉一驚,忍不住開口猜測道,“那懸崖下,是不是就是你發現的古墓所在?”
連志德看了範偉一眼,露出絲笑容道,“你知道那懸崖有多高嗎?如果摔下去我早就粉身碎骨了,你今天哪裡還看的到我。我從山坡上翻滾的摔下來,遍體凌傷之後依舊沒辦法減慢自己的速度,就這樣一路衝到了懸崖邊。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如果掉下這懸崖那幾乎是必死無疑的,求生的本能讓我拼命的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麼東西,讓自己的身體停下來,在掉入懸崖的那一刻停下來!只有停下來,我纔能有生還的機會!可是,這是個根本沒有任何植被的山坡,整個山坡都是光禿禿的,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我還是在絕望中滾落到了懸崖的邊緣,下一刻就會從懸崖上掉下去!在這情急之下,我急中生智的想起了自己腰間的匕首,費力的抓住時機將其掏出,狠狠的往地上扎去!可是這懸崖邊的山坡上都是石塊,匕首根本插不進去,只能在表面不停的摩擦來製造緩衝的阻力,讓我的身體從疾速的翻滾狀態變成了滑落的狀態。然而越靠進懸崖邊,山坡傾斜度就越大,自己的身體靠一把匕首根本停不下來。我的身體最終還是沿着山坡直接掉落到了懸崖!”
“你不是說,你沒掉下懸崖嗎?”範偉有些奇怪道,“怎麼又說你掉落到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