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和蘭斯重新回到了帽子屋的領地, 回到了那個種着一棵樹擺着一張桌子的大廳,但是這個時候,楊清突然發現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記得, 在他進來的時候, 外面是快黑了的, 可是這片可以看到天空的空地, 和他走之前看到的,根本沒什麼兩樣。
帽子屋還是坐在他原來坐着的地方,帶着那副儲備着他百分之90智商的眼鏡, 看着他們笑:“真高興你們回來了,要知道, 要是你們真的打算離開, 託我白癡下屬的福, 我也沒什麼辦法。”
楊清環顧四周,發現紅心騎士已經不知去向, 只有看樣子已經喝醉的三月兔,趴在桌腳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
已經猜到結局的楊清嘆了口氣,雖然都是兔子,果然這句話的不負責任程度就像雖然都是女人一樣呢╮(╯▽╰)╭
擡起頭,看看依舊是晴朗美好飄着雲朵的天空, 楊清自顧自的說道:“露天的啊, 要是下了雨怎麼辦?”
“不會下雨的。”帽子屋用雕着細小的槍械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新茶,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茶壺, “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 一直都停留在一個美好的晴朗的適合下午茶的下午。”
聽了帽子屋的話,楊清突然覺得, 這片美麗的天空,有些虛假。
他不再盯着那裡看,這種恍若一直在被欺騙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因爲這裡就像是這個虛幻世界裡的一個更加虛幻的小世界,而他現在只想回到現實:“我們詢問了蟶子,他證明了愛麗絲不是兇手。”
帽子屋放下茶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嗎,那你怎麼證明呢?”
楊清僵硬了,他發現他再一次犯了這種低級錯誤,他忘記了向那隻蚌殼索要任何證明。
然而正在喝茶的男人卻微微一笑:“開個玩笑而已,我的夫人,放輕鬆,我已經知道了。”
楊清表示他已經懶的和這個男人繼續說話了,還是趕緊跑回自己的地盤比較安全,於是他揚起一個笑容,打算告訴帽子屋他們準備離開了。
結果原本喝的神志不清(楊清不知道他是怎麼喝茶喝醉的)的三月兔卻突然十分熱情的對他說:“請你喝點酒吧。”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一個高大的臉上漫着奇異紅暈的男人,楊清實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麼做才能安然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帽子屋愉快的對着他舉了舉杯:“我們的茶會剛開始,不如你們就留下來參加吧,之後再走也不遲。”
楊清瞥了一眼蘭斯,後者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旁邊,楊清只好找了一把寬大的扶手椅坐下了,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堵得慌,可能是因爲這個地方是他對手的地盤,也可能是因爲他對面那個笑的像傻逼的男人。
三月兔看着他們坐下來,高興的再次重複了一番他的話,楊清很給面子的在桌子上掃視了一週,都沒有看到可以暫時麻痹他神經的酒精,只有一個個精緻的,冒着熱氣的茶壺,他疑惑的看向已經向不省人事大步邁進的三月兔:“酒在哪裡?”
兔子憨憨的笑着回答道:“根本就沒有酒嘛。”
楊清給了這個說謊先生一個虛僞的笑臉,然後很不耐煩的對身邊的蘭斯說道:“我們爲什麼不馬上走,我覺得我再呆在這可能會一扇子拍死那隻兔子。”
蘭斯看着眼前明顯就是上火狀態的人,覺得楊清不論在何時都是那麼可愛。
但是如果他能夠在依賴我一些就好了,這樣他就不必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也不會隨便就懷疑我。
其實,他只要相信我一個人就好了。
楊清沒有在看蘭斯,自然也沒有發現此時他身邊的人有些深沉的眼眸,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帽子屋吸引了。
因爲這個精英打扮的紳士居然取出了自己的懷錶,然後使勁的搖了兩下,接着居然又用牙咬了咬,然後他十分自然的問下巴都快脫臼的楊清:“今天幾號?”
楊清想了想,他在莫名其妙的被搞來這裡的時候看過日曆:“4號。”
帽子屋打開他的懷錶,十分無奈的拎着錶鏈子晃盪了兩下:“慢了兩天。”
楊清托住自己的下巴:“這不是慢了兩天的問題吧,你的表根本就沒有在走吧。”
帽子屋顯然並不在意楊清的話,他自行的用叉子掀起表後蓋,然後又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纔回答楊清:“我的表不會走的,我的夫人,我不是告訴過你,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嗎?”
楊清覺得自己快要被搞瘋了:“那你爲什麼還要在意它的日期呢,如果它不走的話,日期又怎麼可能是正確的。”
帽子屋:“您能夠閉嘴嗎?我快要被你的無知搞瘋了。”
楊清活了這麼多年,在打嘴仗方面擁有驕人的不敗戰績,可是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麼不可理喻的人,他打算好好的和這個蛇精病好好的理論一番,但是卻被蘭斯給拉住了手腕,他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走吧。”
楊清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就是看着會起雞皮疙瘩的那種,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因爲他實在是不想坐在這和一羣瘋子喝茶了。
帽子屋也沒有阻攔他們,三月兔已經陷入了熟睡的狀態,還打起了小呼嚕。
但是在他們快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帽子屋突然說道:“來猜個謎吧,爲什麼烏鴉像一個寫字檯。”
楊清抽抽眼角,他忍不住回過頭:“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先生?”
帽子屋放下茶杯,交疊起雙手撐住下巴:“這是個謎語,也不止是個謎語,好好想想吧,愛麗絲。”
原來這句話是對蘭斯說的,楊清聳聳肩,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的蘭斯,自己好像有點太自作多情了。
不過啊,他怎麼覺得,剛纔帽子屋笑的那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