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好久不見~”安德魯緩緩地收起佩劍,像以往一樣,溫柔地笑着,他慢慢地走向愛麗絲的馬車,那輕鬆的樣子就和曾經無數次拜訪愛麗絲一樣。
愛麗絲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安德魯,她在此時有一種眼前這個安德魯會不會是別人假扮的荒謬想法。
“你……”愛麗絲呆呆地看着保護了自己多年的幾名侍衛。愛麗絲單單隻記得他們的名字,但是卻從來不曾特意去了解這些蘭開斯特家族忠心的侍衛。倒不是愛麗絲討厭他們,只是,愛麗絲覺得他們總是阻攔自己做這做那。雖然愛麗絲也知道他們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愛麗絲還是忍不住覺得他們很煩。甚至不只一次想甩開他們,而現在,真的甩開了他們,永遠的甩開了。
愛麗絲突然有一種內心空蕩蕩的感覺,如果以這種辦法甩開保護自己的忠心侍衛,那還不如不甩開。這麼多年來,主僕之間磕磕碰碰,躲躲藏藏,雖橫眉豎眼的時候較多,但是雙方在內心深處還是很喜歡對方的。然而,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愛麗絲怒視着安德魯。此時不管眼前的安德魯到底是不是本人,或者安德魯到底是處於什麼目的殺了他們,愛麗絲都不管了,她現在很憤怒,憤怒的到忘記了此時的安德魯似乎是一個危險人物。
“是因爲有需要或者說,他們會對我接下來所做的事情造成阻礙,我才這樣做的。”安德魯語氣平淡道。
愛麗絲愣愣地看着安德魯,一時間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安德魯因爲他不同於貴族的獨特性格和氣質,再加上他屬於這個世界上少數對平民很照顧的貴族,愛麗絲在瑪蒂娜的生日宴會上認識了他。愛麗絲雖然討厭和男人交往,但如果只是朋友之間的交往愛麗絲還是非常樂意的。而安德魯則填補了愛麗絲男性朋友的位置,他聰明,能幹。說話做事很容易找到重點,愛麗絲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很愉快。而愛麗絲也很放心的將很多事情交給他來處理,因爲愛麗絲知道,安德魯會完成的。
安德魯很特殊,雖然身份高貴,但始終不急不躁,甚至他有一種讓大家忽視他的能力。不過愛麗絲還是看到了他的閃光點,他是善良的。愛麗絲雖然做很多爲平民着想的事情,但是,在做那件事情之前,愛麗絲基本都會先考慮自己。在讓自己獲利的前提再去爲平民謀利。而安德魯只是單純的幫平民,不管是帝都的貧民窟,還是那一年暴雨災害後的重建。也許人們只看到皇室出力,只看到了辛西婭公主到處奔波。其實,愛麗絲知道,安德魯在其中也出了力,而且是盡心盡力的。
和安德魯相處愛麗絲很輕鬆,他雖然是男生,但愛麗絲卻一點兒也不對他反感。首先,他懂得尺度,他從不逾越男女之間那一道敏感的線。他始終以好朋友的身份出在愛麗絲身邊,陪愛麗絲玩,陪愛麗絲笑,在愛麗絲困惑時爲愛麗絲出謀劃策。而他雖然一直都在幫愛麗絲,但卻是很隱蔽的,如果不怎麼注意,甚至都不知道他爲愛麗絲做了很多很多。在有一段時間,愛麗絲寧願沒事和安德魯在一起聊聊天天,也不願意和青梅竹馬的瑪蒂娜在一起,那時愛麗絲還認爲瑪蒂娜是一男生,一個討厭的男生,一個老是追着自己不放的男生。相反,安德魯卻十分的禮貌和懂得進退,愛麗絲和他在一起很輕鬆,不用考慮很多。真正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愛麗絲很快樂,同樣也十分珍惜這份難得的友情。因爲就算越過愛麗絲的身份不提,單以她的外貌就很難找到純粹乾淨的男性朋友,再加上她敏感的身份。只要是一個男人,在遇到愛麗絲,恐怕都會保抱有利心。而這一切,在安德魯身上愛麗絲沒有感覺到。
然而,這樣一個愛麗絲一直以爲是一個溫柔,總是和自己分享快樂與痛苦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卻殺了自己最忠心的侍衛,而且是毫無徵兆,毫無緣由的。愛麗絲憤怒,但更多的是不解。
“阻礙?你要做什麼事?”愛麗絲強壓着心中的憤怒和疑惑,問道。
“只是讓你跟着我。”安德魯溫柔道,就像以前那樣,而他臉上的笑容則根本看不出來是他在剛剛殺了愛麗絲的侍衛。
“就因爲這個你就殺了他們?你還要我跟着你?去哪?”愛麗絲皺着眉頭說道。
“有人要殺你,你只有跟着我纔會安全。而我只有殺了他們才能輕鬆地帶你離開,有他們在,他們是不會放你跟我走的。”
“安德魯,雖然我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但我也知道要殺我的人很多。但是我不怕,因爲我的家族會保護我!”此時的愛麗絲覺得安德魯有些奇怪,她果斷地拒絕了。
“不,這次你的家族保護不了你,還有,你的父親已經不在諾亞城了,他帶走蘭開斯特家族大部分力量。你跟我走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家。波文的藍羽騎兵團很快就會抵達諾亞城,我在城堡會很安全的。”愛麗絲依舊拒絕道。
“你不聽我的嗎?恐怕波文的勢力還沒到諾亞城,你就已經被殺死了!算了,等你答應都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安德魯搖了搖頭。然後招呼身後的熔岩騎兵過來駕駛馬車。
“安德魯,你幹什麼?喂!我不跟你走啊!”愛麗絲想跳下馬車,但是安德魯卻事先發現了愛麗絲的意圖,將馬車的門鎖了起來。
“混蛋,安德魯,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爲什麼要把我給抓走啊!”愛麗絲將馬車的門敲的直響,但卻只得來了一句:“等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吧,愛麗絲,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保護好你的。”
馬車中愛麗絲與凱瑟琳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疑惑和無奈,這件事情還真是處處透着古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