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再努力一次,再試試看?”kuma還沒放棄,追上去勸着。但她的話才說出口,就被一股巨大聲浪蓋住。
“打倒mài guó賊李青衫!”
“打倒華夏奸李青衫!”
“打倒特務黨李青衫!”
無數個憤怒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在體育館內形成怒濤怒嘯,簡直要把整片天地掀翻才肯罷休。
李青衫做了個側耳傾聽的姿勢,苦笑道:“老妹,你聽到了嗎?這種狀態的人會聽解釋嗎?”
kuma頓時默然,在她的資料庫裡,經統計的國內外qún tǐ shì jiàn有近十萬件,沒有一次的憤怒羣體是能聽勸的。最後結果不是jǐng mín chōng tū,就是軍民對抗,總之沒有一個好下場。
現在體育館內羣情洶涌,沒有當場開打,或者形成擠壓恐慌,已經李青衫手下留情和老天開眼,再想讓這羣盲從者聽解釋,無異於緣木求魚。
kuma當下不再勸說,默默跟在李青衫後面,兄妹倆緩緩向體育館大門走去。
雖然吃瓜羣衆的口號叫得響亮,但這些人親眼見過李青衫的戰鬥力,那是怪獸級的人形戰鬥機器,威懾力太大了,終究沒人敢上前動手。
嘩嘩譁,體育館大門的方向的人羣紛紛退卻,瞬間讓出一條路。李青衫便從中緩緩走過,蹣跚的背影得有些頹喪,也有些不甘。
以李青衫的脾氣,如果面對趙家的人,哪怕再多十倍的人,李青衫也不會退縮,就算撞得頭破血流,或者當場被打死,也要和趙家的人分個你死我活。
但現在趙家的人躲了起來,李青衫要面對的,是無數激動的吃瓜羣衆。這羣人說又說不聽,懟也懟不過,狠心大打出手的話,結果只有一個。
吃瓜羣衆傷亡無數,李青衫被抓進警務局,面臨牢獄之災,那種局面更有可能是趙家人希望看到。
“趙烈,趙家人,你們真是好計算,好狡猾、好陰險!”李青衫朝腳下狠狠吐了口口水。他也想明白了,與其打一羣不明真相的傢伙,讓趙家人得意,還不如省點力氣呢。
萬衆側目當中,兄妹倆走出體育館,在正門門口停下。李青衫回頭望了望那些憤怒的吃瓜羣衆,忽然感到一種悲哀。既是爲對面那些人,也是爲他自己。
從記事以來,這是李青衫第二次切身體會到,勢單力薄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
第一次是六歲時面對鋪天蓋地的惡毒謠言,那時他完全不是對手。現在他雖然長大了,身邊還多了個kuma,但結果還是沒有多少區別。
個人對抗羣體,這跟他參與趙烈的無限制個人田徑挑戰賽情況何其相似。
同樣是以個人對抗羣體,比賽的結果在他踏入體育館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在新時代,在資本力量橫行的時代,個人如何能贏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
賽場上,李青衫比賽贏了,他能打得趙烈奪路而逃,打得趙家的打手團滿地亂爬。但他打不贏趙家這樣的龐然大物。
趙烈比賽輸了,但他背後一個,抑或多個利益集團支撐,這場敗仗甚至能變成有利條件,爲他的未來人生增添籌碼。
從一定意義上講,這場比賽的結果,在還未開始之前就註定了啊。
但李青衫是誰?他是外號鐵頭娃,人稱倔驢,一條路走到黑的老李家孩子,可能就此認輸嗎?不可能!
“老妹,我們去衛生站!”
“老哥,我們去衛生站!”
李青衫和kuma異口同聲,說出同一句話後,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頓時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去衛生站做什麼?當然是做體檢。趙家不是污衊李青衫吃了藥嗎?所謂的“公證員”也爲虎作倀,不肯爲他重新做藥檢。那他就自己動手,爲自己做證明。
人民體育館是運動場地,爲了方便羣衆,附近建了不少衛生站。李青衫和kuma到了最近的一個,一頭就扎進自動檢測室。
血檢、細胞級別全面檢測、保存報告……李青衫一連串操作最後,按下體檢開始鍵。“嘀”一聲響,檢測開始,一分鐘後檢測報告順利出爐。
——無任何病變、異變狀況,未發現任何藥物殘留,身體健康,請繼續保持狀況。
“哼!就知道是趙家的人在搞鬼!”李青衫怒哼一聲,把檢測報告存入個人醫療記錄,便和kuma離開,又去了第二個衛生站、第三個衛生站。
同樣是細胞級別的全面體檢,同樣是健康、無服藥的健康記錄。李青衫一口氣在自己的醫療記錄存入五份體檢報告,才停下腳步。
“哥,這下我們有足夠證據,能證明你是清白的了。”
kuma用力揮了揮小拳頭,又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找新聞媒體嗎?”
“不,不去找新聞媒體。”李青衫搖了搖頭,又說道:“我們先去另一個地方。本來打算在環河馬拉松大賽拿到冠軍,就帶着金盃、還有你一起去的。沒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耽擱到今天。走吧。”
李青衫帶着kuma,搭上通往尚都西北方向的懸浮列車,去往他心中最重要的地方。隨着兄妹倆的離開,暗地裡一直監視着兩人畫面也停止了。
人民體育館地底深處的安全屋內,張蒼山“啪”一下關掉監視畫面,冷冷道:“烈少,趁現在事情還未發酵,我建議出動家族死士,把李青衫那個賤種殺了,一了百了。”
家族死士,就是大族世家眷養訓練、並且xǐ nǎo過的孤兒殺手。和僱傭兵不同,家族死士做事幹淨利落,完事之後自我了斷,毫無痕跡可查,是世家大族最喜歡用的工具。
如果遇上趙家的家族死士,就算李青衫身份有些特殊,出事後有退役軍人管理部門替他出頭,也查不出鐵證,最多隻能懷疑一下趙家,奈何對方不得。
但趙烈並不這樣想,他瘋狂搖着腦袋,歇斯底里地嚎道:“不,不能殺他。我要他好好活着,一輩子活在社會低端,被各種苦難磨去棱角和志氣,最後乖乖跪在我面前,成爲我的玩物。”
“好,聽您的吩咐。我會安排妥當,馬上組建一支隊伍,專門負責打壓李青衫那個賤種。”
張蒼山毫不猶豫的點頭,話題一轉,又道:“烈少,目前您的a計劃出了紕漏,可能要提前結束,我建議執行c路線的預備案。您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