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響在方邃和紀瑤離開後,從對應着衆神星空的反空間邊緣響起。
殿內,包括暗王、龍帝、道祖、太古之王、俄亥俄斯,以及部分七階層次的強者,在太陽子的分身又一次化作驕陽縱躍虛空而來時,共同出手抵禦。
衆人相合的力量,恢弘無匹,瞬間便和太陽子衍化的大日撞在一起。
暗王等人隨即驚覺上當,原來太陽子的力量分化,除了與衆人碰撞的這一輪太陽,還有部分力量散佈開來,化作了一片海潮似的金光,洶涌卷向衆神星空內的其他人。
這一記碰撞開始後,衆神星空乃至整個樞密院總部建築羣內防護陣紋大作,在抵禦着碰撞的餘波。
隆隆巨響在此刻傳徹了整個核心東星,衆神星空外,天地變色,烏雲匯聚,一道道驚雷閃滅肆虐,這一刻的核心東星上,森林在雷霆的劈擊下被焚燒,燃起了大火,羣獸奔走,山巒在倒塌崩碎,大地開裂,海洋上掀起了驚天巨浪。
所有核心東星的修者心中都莫名涌起惶恐的情緒。
一擊之威,衆生皆驚,山傾河覆,天地間滋生大災之兆,像是有人在忤逆天地,這就是真神之威!
碰撞後,暗王、龍帝等人個個嘴角見血,心中驚駭。
太陽子的一道分身來襲,他們這些在八階浸淫日久的強者共同出手抵禦,居然仍是個個受傷。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尤爲讓人心驚的是,太陽子除了和他們幾個高手碰撞的力量,分化出去侵襲殿內其他人的金光造成的破壞力更爲驚人,殿內有十數位七階強者在碰撞後,周身沒有傷痕,卻倒地慘死。
原來這些人的生命力,被一股無形的火焰焚燒入侵,在無知無覺中已經耗盡了生機。
真神之威,一至於斯!
太陽子的強大。確是達到了不能用數量來彌補的程度,縱然是多位八階,七階聯手,依然處在下風。其實這還是因爲方邃在第一時間就傳音暗王。讓衆人聯合出手,提前有所準備,否則情況恐怕會更糟。
好在衆神星空內的防護陣紋效果不俗,將碰撞的餘波大部分吸收消融,所以衆神星空內破損的並不嚴重。衝擊過後。只是部分核心區域的星辰位座椅被衝碎,其餘並無損毀。
而太陽子的分身大日,已然被衆人合力轟碎消失。
眼看着破碎的空間壁障徐徐彌合,衆人面面相視,情緒低落,不少人首次對整個五方域的局勢,產生悲觀的看法,也有些人生出了必須拋棄成見,共同面對危機的積極想法。
實際上五方域確實已經到了必須攜手合作,否則就要面對滅頂之災的危險階段。
“真神出世。我們五方域誰人可敵?”
“那太陽子真是強大,原來神祇之威如此恐怖,他一出現,我連念頭的運轉,都被一股厚重的威壓所凝結······”
場面平定下來,衆人低聲議論,話語中多少有些劫後餘生的感慨,對真神的畏懼十分明顯,人人神色驚駭。
暗王等核心圈子的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其他人目中深藏的一抹憂色。太陽子的強大,確是讓人記憶深刻。
龍帝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忽然開口道:“方邃不識大局。不但自己離開,還連紀瑤也一起帶走了,真是豈有此理。若有他們兩個留下,與我們共同應對太陽子的攻勢,傷亡必然不會如此慘重,這兩人要算是臨陣脫逃。行爲令人不齒!”
暗王聞言大怒,龍帝在此時開口指責方邃的不是,很容易將周邊衆人的驚怒情緒,轉嫁成對方邃的怨憤,人心就是如此,在面對失敗的時候,很容易生出找藉口的心裡,不管這個藉口合不合適。
一旦有了藉口,自己的錯誤會在心裡層面上減輕許多。
果然,在龍帝話落後,有人響應道:“龍帝此言有理,方邃還罷了,紀瑤小姐修爲絕世,冠壓宇內,若她留下,我們先前抵擋太陽子這一擊,絕不會這麼艱難,單是七階人物就折損了十餘位之多,若是方邃不帶走紀瑤小姐,我們就要輕鬆許多,此事確是該讓方邃負上責任。”
“嗯,他被太陽子輕輕鬆鬆一句話就引走,這說不定是太陽子故意聲東擊西的手段,要調開他和紀瑤,然後再攻擊我等,他一聽之下想都不想的匆匆而去,不顧大局不說,連心智也不成熟,此人不堪大用。”
“說得有理,就因爲他走了,讓殿內許多人慘死在太陽子手下,這一點他要負上全責······”
一些有心或是無心之輩,在此時相繼開口。
這些人不經考慮,橫加指責,還振振有詞,一副公正嚴明的口吻和嘴臉,這讓方邃走後,留在這裡的海倫氣的俏臉煞白,正要反脣相譏,暗王已經先一瞬開口,怒喝道:“放******屁,護持你們重要,方邃麾下的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就不重要了是吧?他急着去救麾下之人,怎麼就錯了。你們被太陽子一招壓制,或傷或死,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找到方邃身上去了,你們腦袋讓狗給吃了?在這瞎咧咧,方邃是你們的爹,還是紀瑤是你們的媽,還要負責留下來給你們當保鏢?他孃的,哪個再放屁給本王聽聽。”
這老頭兒怒了,什麼話都往外噴,而暗王的名頭這殿內的人自是個個皆知,故此一見他發怒,先前開口說話的幾人頓時閉口不言,噤若寒蟬。
唯有龍帝不懼暗王,嘿然冷笑道:“他做事瞻前不顧後,難道還不許別人評論功過,怎麼就說不得了,本帝就覺得方邃得志太早,不夠穩重,起碼在此事上就有被太陽子提着鼻子走的嫌疑。”
暗王森然道:“本王不想和龍帝你在這裡狗咬狗,我只問你,此時是我五方域危難之時,你不想着如何應對危機,首先在咱們自己人身上發劫。你安的什麼心?你是屁的帝王,你只會窩裡鬥,你有能耐怎麼不去找暗影族,找衆母勢力。找太陽子拼命!你丫純屬欠揍,等哪天本王找到機會打你一悶棍,讓你個混蛋醒醒······”
眼見暗王雙手掐腰,有滔滔不絕,潑婦罵街的趨勢。其他人同時感到頭疼。
五方域高層範圍內,數這貌不驚人的小老頭兒最是不修邊幅,潑婦罵街這種事他以往可不是沒幹過。
龍帝亦是神色漸怒,脫口道:“本帝······”
“本帝?本什麼帝?你自私自利,目光如鼠,只能看見眼前半米遠的距離,眼睛讓屎糊了,你還好意思稱本帝,你的能耐就是拿自家人開刀,除了爭權奪利。爲你的破天庭爭取更大的權力,你他媽屁你都不會放······”
龍帝剛一開口,暗王便破口大罵,連綿不絕,啥話都說!
龍帝怒極:“說本帝目光短淺,只會窩裡鬥?你倒是找個目光遠大,不窩裡斗的給本帝瞅瞅!你迴護部下,也要有個限度,此次方邃若是不急着走,以他和紀瑤兩人的八階戰力。留下來共同抵擋太陽子,說不定這殿內就不會有人傷亡。本帝說的難道不對?這方邃青年得志,欠缺磨練,以本帝看。他此次罪責不小,殿內有人死傷,他該承擔責任。”
暗王眨眨眼睛,卻是氣樂了,目光一轉,忽然看見一物。大喜道:“哈,龍帝你丫真是不要臉。也好,我就讓你看看,你在這裡編排方邃時,方邃都幹了什麼?和你比比,看看你會不會羞愧的把自己的龍臉扒了,再不敢見人。”
暗王話罷輕輕揮手,但見他原本坐着的位置,兀然升起兩幅空間畫面的影像,倏然拉伸變大,高懸在衆神星空上方。
那卻是兩幅動態畫面,原來是方邃先前展示給暗王和老山看的那兩幅空間影像。
剛纔太陽子忽然來襲,方邃沒來得及處理這兩幅空間傳像畫面,這兩幅畫面也就一直被放置在一旁,沒人理會。
以方邃而今的法力層次,他連接空間規則塑化出來的畫面,幾乎有存世不毀的能力,故此這時候雖然過去了好一會兒,兩幅畫面仍是絲毫無損的存在着,清晰顯現着其中的內容。
暗王一見之下,頓時找到了反擊龍帝的大好利器,興匆匆的將這兩幅畫面拉伸開來,掛在了衆神星空上方。
那兩幅畫面裡的情景,此刻都十分激烈,衆人一見之下,頓時便被吸引。
······
方邃和紀瑤離開衆神星空,拉着紀瑤的小手,指端一輪驕陽躍升出來,瞬時焚穿了空間的節點,只是一個恍惚就跨越萬里之遙,出現在覈心東星的深海下,秘殿總部海王宮內。
下一刻,方邃和紀瑤雙雙變色,同時生出感應,察覺到一股黑暗的本源氣機,也就是大長老的力量,果然悄悄侵入了海王宮。
兩人身影幻滅,分別撲向不同的方位。
過東山在太陽系一戰後斷了一臂,被治療師進行治療後,正處在斷臂重生的過程中。
由於接受治療的關係,他被注射了安神類的藥物,正在昏睡,以便於快速恢復。然而就在他昏睡休息的室內,此時有一縷黑暗的能夠吞噬光線的氣機破空而來,毒蛇般鑽入過東山的眉心。
這一招着實毒辣,只要黑氣侵沒了此刻幾乎沒有反抗能力的過東山的識海,他將在無聲無息間死去。
黑氣蔓延,迅速進入過東山眉心,入侵識海。
睡夢中的過東山彷彿感應到了危機,眼眸顫動,露出想要甦醒的跡象。
可惜黑氣已經深入他的眉心,過東山面色痛苦,卻無法成功睜開眼睛,他的識海正在墜入黑暗,生機迅速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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