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之似笑非笑,說的話也是亦真亦假,“外面的女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
唐宛宛站在一旁聽他們倆聊着,無話可插。不知道怎麼的,胸口卻是悶悶的,像壓了一塊巨石一樣,很難受邾。
她鬆開林向東,道:“你們倆聊吧,我去喝口水。”
倒了水,喝下去,目光投射到窗外,腦海裡卻還在迴盪着霍炎之那句’逢場作戲’的話。
喝完水出來,霍炎之果然跟着林向東在廚房裡。他學得很認真,仔仔細細的。看得出來,他對那位汪小姐是真的很上心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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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主動提出和林向東同居,當晚什麼都沒帶,去了林向東那兒。她怕霍炎之再在突然的情況下找上門。那樣的迷失,只能有一次,不能再出現第二次。
林向東自然是答應的。那一晚上,彼此同睡一張牀,但林向東並沒有碰她。倆人還不到那一步,彼此心裡都有數。
翌日。
唐宛宛收拾得清清爽爽的去酒店。一進門,霍炎之就在沖人發脾氣。也許是工作上遇到了不如意的事,一直把開會的幾個人罵得狗血淋頭臉色都還沒有半點緩和。
唐宛宛不想去撞槍口,默默的在房間的角落裡收拾,幫他整理衣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聲音總算是停了。
唐宛宛剛疊好牀單,直起身來,就見他在臥室門口站着,目光正冷沉的盯着她。那眼神看得她心裡打鼓,面上卻只是平靜的道:“霍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在餐廳,可以吃了。”
“昨晚你在哪?”他問,聲音也是冷的。
唐宛宛只當聽不到他的問題,微微一笑,道:“對了,我還想和霍先生請一天假。明天我不會來上班。”
“我再問一遍——你昨晚在哪?”他已經沉步逼近她。
“明天我要和向東去見他父母,所以不會來上班。”
唐宛宛的話才一落,霍炎之眉心一跳,下一瞬,她整個人被霍炎之壓在了牀上。她一驚,掙扎着要爬起來,霍炎之雙腿已經快一步的壓住她兩條腿。一手扣住她兩手,舉高。他目光冷沉,眼神像是要將她剜出一個洞來。
“你昨晚和林向東睡了?”
唐宛宛深吸口氣,睫毛微顫了下,纔對上他的眼,“……是,我們睡了。我們是未婚夫妻,沒有不能睡的理由。”
霍炎之像是受了什麼強烈的刺激,突然扯過她的手腕,將她從牀上一拉而起。而後,幾乎是粗暴的把她推進浴室。唐宛宛掙脫不開,已經被他壓在淋浴房的玻璃牆面上。噴頭被打開,冷水沖刷下來,兩個人當下被淋得像兩隻落湯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唐宛宛剛要開口,嗆了口水,咳得臉都紅了。衣服卻被霍炎之大力撕扯。
霍炎之拿了噴頭,拼命的往她身上衝。似是想沖走其他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氣味。
唐宛宛躲着,躲得他完全沒有了耐心,將她身子驀地翻轉過去,兩手抓住她領口,就將她的衣服全部從後面扒了下來。
那一下,唐宛宛僵住。
霍炎之也被她身後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震住。她的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
身後,許久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唐宛宛只能聽到他變得粗重的呼吸。她瑟縮了下冰冷的身子,抖着手,將衣服重新拉上。那些猙獰的傷口,連自己都會嚇到,何況是他?
她正要轉過身來,男人卻忽然箍住她的腰,不准她動彈。她驚了下,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用力掙扎。但是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得多。褲子被退下,下一瞬,男人猛地撞進她體內。
“霍炎之!”她咬牙叫他的名字,痛得手指抓在玻璃壁上,指甲斷了。
這混蛋!
兩次都是如此!
“昨晚林向東也這麼對你了麼?嗯?”霍炎之捧着她的腰,一下一下重重的撞擊。問出的話,簡直是咬牙切齒。唐宛宛恨極了他,可是,偏偏那瘋狂的快感卻一波一波的侵襲而來。
“你們有用這種姿勢做過麼?”霍炎之繼續問。腦海裡不斷閃爍着她躺在林向東身下的畫面,衝擊的力道
tang便更重些,帶着憤怒和發泄。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理不清楚的嫉妒!
霍炎之恨起來的時候是真的毫不留情。唐宛宛只覺得快感和疼痛交集着,讓她思維都變成了一片空白。到底不敢再拿什麼話刺激他,否則,他只會更粗暴的佔有。
到最後,他放過她的時候,唐宛宛只覺得下身痠疼,有些撕裂。
等到整理完出來,牀頭上已經準備了一顆藥。他真是夠混蛋的,明明酒店裡有準備避.孕.套,甚至剛剛她已經有提醒過他,但是,他偏偏不用!
唐宛宛心裡沁涼,給自己倒了水,把藥吞了。
她靠着牆角站着,開始思考明天見林向東父母的事。
分明就是故意讓她難堪,霍炎之又在她身上烙了許多吻痕。脖子上,胸口上,全都是。絲巾根本都擋不住,除非她用圍巾。
而且,眼下這種情況,她覺得和林向東談結婚的事,真的是太沖動。
霍炎之根本就是個惡魔,不會讓她好過。
就這會兒,林向東打了電話過來。很是興奮。
“未晚,我爸媽已經在來的火車上了。明天你和他們就能正式見面了。”
唐宛宛剛想說緩一緩再見父母的話,到此刻,被林向東的開心壓了回去。兩位老人從老家過來一趟不容易,如今她也不忍心把那些話說出來,讓兩位敗興。
終究只是道:“好,那今晚安排他們在你那住下吧。”
“那你呢?”
“我住自己家裡,正好準備準備衣服。”
林向東也沒有勉強唐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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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唐宛宛就醒了。經過一天一夜,脖子上霍炎之留下的痕跡已經淡去了很多。
這樣一來,大約用化妝品就可以蓋掉七七八八。餘下的,她再拿個圍巾擋住,應該也露不了餡。
唐宛宛打扮完畢,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疲倦。如今的她,就好像在踩鋼絲。拉着林向東賭上一把,可霍炎之卻隨時會出手將她推下懸崖,一不小心她可能就摔得粉身碎骨。可偏偏,事到如今,又沒有轉圜的餘地。
唐宛宛深吸口氣,打起精神,準備出門。霍炎之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接了,只聽到霍炎之在那邊問:“今天是去見林向東的父母?”
沒有怒氣,語氣尋常得有些不正常。唐宛宛’嗯’了一聲,他笑了一下,“要不要我送你?”
“……謝謝霍先生好意,不必了。”
意外的,霍炎之居然沒有和昨天那樣發火,反倒是道:“那祝唐小姐好運。”
電話便這麼幹脆果斷的掛了。唐宛宛握着電話站在那兒,半晌還怔忡的看着,有些回不了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他的祝福竟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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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東的父母是老實人,很簡單。林母對自己的兒媳婦也沒有過多的要求,只要是好生養就行。唐宛宛特別漂亮,身條也不錯,配林向東是綽綽有餘,林母便也滿意。但林父就不太認同。長得漂亮的女人不老實。
林向東怕唐宛宛覺得他們的想法可笑,尷尬的打圓場,“爸,您別亂說了。未晚是個好女孩。我認識她這麼久了,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林向東這般說,唐宛宛心有愧疚。一來,他真的不瞭解她那些斑斕多姿,不堪回首的過去。二來,如今她和霍炎之還在糾纏不清。這一點無可否認。
林父還想說什麼,他擱在桌上的老舊的手機就在這會兒響起。他的手機還能收彩信。他點開新收到的彩信一看,一張老臉頓時紅得和豬肝一樣,又羞又氣。因爲情緒太激動,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隨時像是要背過氣的樣子。
林母一見他這副樣子,趕忙拍着他的背,一邊問是怎麼回事,一邊湊過去看。
可倒好!
她這一看,和老伴的反應簡直沒兩樣。
“這……簡直……造孽!”老太太斥了一句。林向東和唐宛宛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林向東起身走到了父親身邊,這邊唐宛宛也跟着起身,往老太太身邊走去。
“伯母,您沒事……”
“啪……”她的話,還沒說話,老太太一耳光就直接扇了過來。那一下,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特別清脆,以至於整個人餐廳裡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投來探尋的目光。
這一巴掌來得毫無預兆。唐宛宛整個人都被打懵了。耳邊只聽到嗡嗡的聲響。
林向東也是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立刻上前,“媽,您幹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打人了?”
“這就是你和我們說的所謂的好女孩?!”林母站起身,指着唐宛宛,手指都在發抖。
林父也是一臉的難堪,“瞎了你的眼!這樣下\賤的女人,我們林家絕對不會要!”
“爸,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林向東不明所以。
林母氣不可遏,抓了老頭子手裡的手機,直接朝林向東和唐宛宛扔過去。
“唐小姐,你別欺負我們林家人老實!連一點婦德都沒有的女人,我們向東就算是一輩子單身都不會要!”
唐宛宛被手機砸了下頭,她卻連閃避都沒有,只是像抽了魂一樣怔忡的站在那。林向東已經拿過手機,看了眼後,整個人也是懵了。各種情緒涌上來,看看父母,又看看唐宛宛,眼裡盡是沉痛。想說什麼,可是蒼白的脣翕動好幾下,終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照片上,全是唐宛宛和霍炎之的豔照。而且,拍攝地點還是在霍炎之現在住的房間裡。唐宛宛想起霍炎之今天早上的祝福,已經全部明白過來。
那個可惡的男人,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如此這般羞辱自己。
“對不起,各位。今天就到這裡,我先走了。”唐宛宛難堪的留下話,抓過包,匆匆離去。不敢再擡頭看一下三個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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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走出餐廳的時候,外面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整座城市,都沁涼無比,像是被霧霾籠罩,讓人覺得壓抑到了極點。
她沒有帶傘,也沒有找個地方躲雨,就緩緩走入雨中。清涼的雨絲飄下來,她神思有些恍惚起來。好希望這雨能帶走她心裡所有的壓抑和苦痛。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向東的電話打過來多少次,她都沒有理會。
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淋得像個落湯雞,渾渾噩噩的,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睡了一天。
第二天,還是得打起精神去上班。昨天淋了一夜的雨,現在感冒,有些發燒。她帶了早餐進了霍炎之的房間,全程都只低頭做自己的事。
衝咖啡,打掃衛生,整理牀和衣服,送去幹洗。
除了進門時必要的打招呼外,她再沒有擡目看過霍炎之一眼。彷彿昨天的事,不曾發生過那樣。
霍炎之正坐在餐廳裡吃早餐,目光第10次頓在她身上,卻發現她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時候,只覺得索然無味,又非常挫敗。
扔了筷子,叫人:“唐宛宛!”
她深吸口氣,放下手裡的事,朝他走過去。
霍炎之一見她冷淡無溫的臉色,心裡便更是煩躁,盯着她,“你昨天請假,現在說說你的經歷吧。”
“對不起,霍先生。私事,無可奉告。”
“那你就沒什麼要質問我的?”霍炎之咬牙。她這副態度真的讓他覺得相當相當討厭!
唐宛宛本不想和霍炎之多說哪怕一句話。這個男人,是個惡魔,和他交手,她不過是節節潰敗。惹不起,她還可以躲。
可是,眼下,他這樣一問,她只覺得鼻尖泛酸。昨天受那巴掌,到此刻,似乎還覺得疼。
深吸口氣,忍住心底翻涌的苦澀,纔開口:“你不過就是不希望我日子過得太舒心,所以沒什麼可質問的。”
霍炎之目光微斂,“你倒是很清楚。”
唐宛宛只覺得胸口壓着一塊巨石,讓她胸悶氣短。她籲口氣,還是再開口:“以後,只要我一輩子都孤獨一身,一輩子都找不到一個愛我疼我呵護我的男人,這樣就能滿足你的報復欲。是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霍先生以後不必再在我身上費什麼心思了。我這
輩子,也就這樣了……”
說到最後,她眼裡徹底晦暗下去,一絲亮色都沒有了。
唯有,疲倦,
深深的疲倦,從心底深處涌出來的疲倦。
霍炎之看在眼裡,心,莫名的狠狠揪了一下。他明明應該覺得開心纔是,這樣惡毒的女人就活該孤獨終老。
可是……
他該死的,看着她這副樣子,居然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霍炎之抓過筷子,有些惱火的道:“你出去,別站在這兒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語氣很差。亦不知道是真的在和她生氣,還是氣自己更多一點。
……
霍炎之吃完早餐出來的時候,唐宛宛在廳裡的沙發上睡着了。臉蛋紅彤彤的,脣瓣卻蒼白得毫無血色。
他伸手一摸,渾身的溫度燙得讓他心驚。讓助理找了醫生過來,這邊,便把唐宛宛直接打橫抱到牀上去了。
這麼一抱,才注意到她真的很瘦。身子軟軟的,枕在他臂彎間,輕得就像一根羽毛一樣。以前的她也顯瘦,但因爲經常運動的關係,是很健康的瘦。現在,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被搬動,唐宛宛半夢半醒。微微眯起眼,看到霍炎之憂心忡忡的一張臉,只覺得像是回到了過去。不,也不是回到過去。
只是做夢而已。
其實,他們彼此都未曾憐惜過對方。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唐宛宛想,以後也不會有人憐惜自己。
這,大概算是報應吧。
她想着想着,眼角不由得有些溼潤了。她重新閉上眼,將自己陷進無邊的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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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看過。她發燒得很厲害,中途要吃藥,把她叫醒,她渾身像是給巨石壓着一樣,叫不醒。霍炎之撬開她的脣,把藥餵了進去。之後,她一直都沒有醒,只是瘋狂的出汗。
霍炎之就坐在窗口抽菸,目光始終沉沉的盯在她臉上,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助理進來,和他談工作上的事,他無心聽,讓他暫時都推了。
後來,霍炎之呆不住了。自己擰了熱毛巾,給她擦了身上的汗。又從櫥櫃裡抽了自己的襯衫給她換上。他第一次這麼伺候一個女人,自己也沒想到會是她。他以爲自己早就把她恨進了骨子裡。這種時候就應該把她扔到外面去,不管她死活。
唐宛宛迷迷糊糊的,換了衣服似乎才舒服一點,靠在霍炎之肩上時一直緊鎖的眉心才鬆開。霍炎之剛想把她放下,讓她重新躺在牀上,一垂首,見她面色平靜,動作便停住了。她輕哼了一聲,手忽然無意識環住了他的腰。霍炎之一震,呼吸停滯。
好長一段時間,他就那麼僵着身子坐在那,任她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猶豫,糾結,第三次擡起的手,最終環住了她纖細的肩。
聽着她輕淺的呼吸,聞着她身上的香味,他想起她背上那一道道傷痕,垂首看她的目光更深幾分,神色幽深複雜。
這幾年,她經歷過什麼?又怎麼過來的?
霍炎之其實很想知道,卻也不知道怎麼問。畢竟,他們早已經沒有了交集。他在監獄中的那幾年,她唯一做的就是落井下石並且殺了他的孩子。他又何需關心她?
助理進來的時候,唐宛宛還靠在霍炎之肩上。躺在牀上其實可以更舒服一點,可是,她卻似乎喜歡這樣的姿勢,霍炎之也只是放任着。
助理進來,他衝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對方腳步都放輕了,和他說了些工作上的事,他只道:“今天的行程全推了,把文件拿這兒來。”
助理應一聲,把文件拿過來。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心裡不無疑惑。這平時霍先生對唐小姐是真的要多厭惡有多厭惡,時不時的刁難她,可眼下她生病的時候,又換成了另一個樣子。
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唐宛宛這一覺睡得有點長。她像是做了一個很長久的夢。夢裡,她還是和現在一樣,什麼都沒了,唯一不同的是,還有他。有他在,一切好像變得很踏實,再不像從前那樣渺茫無望。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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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終歸只是個夢。
睫毛扇動,她到底還是醒了。入目的,是男人一張淡淡的側顏,她一愣,有些緩不過神。半天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醒了。
“醒了?”霍炎之開口,拉回她的思緒。
她這才醒悟。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就靠在他肩上。而且……雙手居然還抱着他!
唐宛宛臉上劃過一絲尷尬,垂首看了眼雙臂,不動聲色的將手悄然抽了回去。
“我……睡了多久?”
“很久。”霍炎之看她一眼,動了動肩膀,“讓你睡酸了,晚點幫我捏捏。”
“……”
唐宛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下意識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經黑了。要起身,想回去,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穿着他的襯衫。
迷迷糊糊的,想起先前自己躺在牀上被他剝了衣服的畫面。本以爲是做夢,可現在看來……
她不由得多看了男人兩眼。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趁她病得這麼厲害的時候,把她扔出房間,不管他。
“時間不早了,霍先生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唐宛宛也不允許自己胡思亂想,起身要去換衣服。
才走,手腕驀地被拖住。霍炎之一個用力,本還渾身發虛的她一個踉蹌,就重新跌了回去,貼着他坐下了。
“伺候你這麼久,連句謝謝都沒有,就想走?”
唐宛宛渾身沒有力氣,知道他用了力要纏自己,自己也是沒法掙脫。掀目看他一眼,無力的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病成這樣。要我說謝謝,我說不出口。”
霍炎之睞她一眼,目光停在她臉上,直到現在她臉上還有些腫。
“臉上這巴掌誰打的?”
“……是誰都好。”她說得雲淡清風,“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麼?”
霍炎之覺得心裡有些堵。只覺得臉上那紅腫特別的刺眼。箍在她腰上的大掌收緊,又鬆開。一會兒,他才道:“以後,別再談結婚的事,保不齊這種事我還會做第二次。”
說罷,也不等唐宛宛再說什麼,他鬆了手。唐宛宛立刻從他腿上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着。只聽到他在打電話叫客房服務,要了些餐點還有一碗清粥。
她找不到衣服,便出不去。總不能穿着他的襯衫在酒店裡大搖大擺。
“我的衣服呢?”到底還是得問他。
“送洗。說是明天會送過來。”
“……”所以說,今晚她不能回去了?
沒一會兒,客房服務來了。霍炎之親自去開的門,唐宛宛正坐在臥室裡懊惱的時候,聽到他在外面叫自己。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也只能拖着沉重的腳步出去。
他就坐在餐廳裡,已經拿了筷子在用餐,吃得津津有味。見她出來,瞥她一眼後,又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位置,道:“過來吃東西。”
不說還好,一說,唐宛宛是真的餓了。睡了這麼久,一點東西都沒吃,現在胃裡難受得很。也沒有推脫,她在他身邊坐下,拿了筷子和碗夾了塊紅燒肉想吃,被他拿筷子攔截了,搶了,果斷的塞進了他自己嘴裡。
真是幼稚!
唐宛宛不理他,又夾了片香乾。剛塞進嘴裡一小半,霍炎之忽然扭過臉來,脣瓣貼上去,把剩下的另一半直接咬進他嘴裡去。
脣和脣碰上,唐宛宛一怔,僵在那,半晌都忘了嚼。心裡,一片亂。
等回過神來,她索性放了筷子,低低的道:“你吃吧,我不吃了。”
起身,想走。霍炎之把她的手拽住,稍用力,把她重新拉坐回椅子裡。另一手,將對面一碗粥端到她面前,“喝這個。”
“你感冒比較嚴重,醫生說只能喝些清淡的東西。”
唐宛宛怔愣一瞬,這才明白過來。沒想到他不但照顧自己,還有心特意給她點了粥。
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目光深了些。她默默的把粥喝了,霍炎之又舀了一碗湯擺在她面前,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簡單、不容置喙的開口:“喝完。”
唐宛宛這次也沒有拒絕,乖乖的把湯也喝完了。霍炎之很滿意,也吃了不少。
兩個人實在是都太餓了,她沒吃東西,他也一動沒動,守了她那麼久。
霍炎之被她耽誤了許多工作,所以,吃完飯後,便在一旁的偏廳裡工作。唐宛宛沒有衣服,走是走不得,只得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偶爾,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緊閉的偏廳門,恍惚間,還記得自己抱着他睡着時的感覺。
被他害得和林向東結婚不成,還無端捱了一巴掌,可是,現在卻又對他恨不起來。
霍炎之忙完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一出來,就見她蜷縮在沙發上睡着了。什麼都沒蓋,穿着他的襯衫,兩條腿露在空氣裡,很性感。
他眸色深了些,默然的把她從沙發上抱起,放到牀上,又抓了被子過來把她裹緊。要不是她真的病得太重,今晚這麼好要她的機會,他是絕不會放過。但眼下,她臉色蒼白,渾身虛軟的樣子,讓他多少不忍。
一夜,睡得安寧。
唐宛宛悄然下牀,衣服已經送到了廳裡,她換上,趕緊先下樓去打卡上班。
打卡的時候,遇上林向東,心裡愧疚難安,除了“對不起”也實在沒有其他話可說。
她給霍炎之點了早餐,端着往樓上走。
到房間門口,遇上正要進去做衛生的同事。對方拉她一下,八卦的問:“你和霍先生在談戀愛?”
唐宛宛搖頭,“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昨天你抱着霍先生睡的,我在裡面整理衛生都看見了呢!霍先生可小心了,生怕吵醒你,一再叮囑我們聲音小點。你不是靠他肩上睡的麼,他真的連動都沒動一下,就讓你靠着。而且,那看你的眼神喲……我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肯定是喜歡你的。含情脈脈!”
對方的話,讓唐宛宛愣了好半晌,頭腦有短暫的空白。
喜歡?
可能麼?
就在她思緒紊亂的這一刻,房間的門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來。唐宛宛回神,一擡頭,和門口的人目光乍然撞上。
不是別人,正是霍炎之。他顯然是剛醒來,身上還穿着睡衣。
兩個人,四目相對,她心跳一下子就亂了。連忙將目光移開去,側身進房間,“你要出去麼?早餐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出去找你。”霍炎之跟着她進房間。也沒管身後有其他人,他道:“剛醒來沒看到你人,以爲你跑了。”
唐宛宛沒他那麼厚臉皮。下意識看了眼身後跟進來打掃衛生的同事,對上對方曖昧的眼神,她難堪。
暗自瞪了霍炎之一眼。他顯然就是故意的,有意要讓她在同事面前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