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劫難桃,總裁獨家盛寵 080,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會負責。(寵)
她哼了一聲,張嘴就說:“我這個悶虧都已經吃了,還會在乎再被人拍幾張照片麼?”
桃之不屑背後說人什麼話,反正人在做,天在看。
她心裡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之前就不想和周祁衍說阮歌卿,現在她就更不會說了。
只是她剛剛那句話,分明就是別有深意,周祁衍是什麼人,哪可能一點都聽不出來?眸光落在她臉上的那道劃痕上,男人忽然伸手,拇指輕輕的傷口的邊緣,桃之僵硬着身軀,想要別開臉,周祁衍快她一步,摁住了她。
他蹙眉,沉聲道:“吃的是什麼悶虧?”
桃之是真不想多說,但是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矯情什麼。
既然那個阮歌卿這麼咬着自己不肯放,她不心虛的時候,都不可能做到和她一樣,潑婦罵街,現在和周祁衍這樣曖.昧不清的,她怕是以後會更麻煩,思來想去,還是選擇說出實情。
“我的傷口,是你的未婚妻弄的。”
桃之說的挺乾脆的,周祁衍眸光微閃着,她看了他一眼,也不想去探究他看着自己那樣幽深的眼神,到底是代表了什麼意思,反正她也沒有法子揣摩出來,避開他的視線,繼續說:“昨天晚上,她來我家門口等我。我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照片,應該是讓別人給拍的。”
她抿了抿脣,讓自己的情緒,徹底的穩定下來。其實桃之的心理素養還是挺好的,這和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有關係。
姐姐給予的關愛再多,她也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她其實很懂事,所以現在,她說的話,也已經被她控制得很好,慢慢的說:“——昨天晚上,當阮小姐把照片甩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心裡還挺委屈的。因爲我自問,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可是剛剛……周先生,不管剛纔你那樣的行爲,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都想說,當成沒有發生過。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我想周先生您比我大了13歲,一定會比我更清楚的。我沒有必要穿着您的衣服,躲在您的身後,這樣的話,只會讓阮小姐的誤會更深,我就是一個非常平凡的女孩兒,我的追求也不多,但是我希望我身邊關心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她把話說得如此的圓滑,還是讓周祁衍有些意外。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有些莽莽撞撞的,外表清純,眸子清澈,長得還算是不錯,後面見到她的次數多了,看到了她身上很多不同尋常的東西。
可他還是覺得,其實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大概也是藏着什麼故事的,他想起那時候周晟對她的形容——嫵.媚、清純、可愛融一體,也沒有衝突的女人。
現在看來,周晟沒有說錯。
姜桃之就是這樣的人,或許你不仔細去體會這個女孩兒,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的不一樣。
看上去很簡單,可其實一個24歲的女孩兒,能夠在這個時候,不慌不亂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對於昨天晚上,阮歌卿上.門去找她麻煩,她一直都隻字未提,現在就算是說了,也沒有任何一個字,是說阮歌卿的不好,只是很委婉的表示,錯的,是他們太過親密和曖.昧。
周祁衍覺得,她很聰明。
但是也不會聰明過頭,而且她非常懂事,也很懂得保護好自己。
“這麼說來,你臉上的這劃痕,是讓照片給弄傷的?”
周祁衍不動聲色的接話,精緻的五官上,沒什麼表情,只是說話的時候,手指還是有意無意的在劃痕的邊上輕輕的摩挲着,桃之怕癢的很,他老這樣,她渾身都不自在,想要別開臉,他又不肯放。
她點頭,擰着秀眉,“……周先生,你別老這樣……我癢。”
周祁衍聞言,舌尖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脣角,手指收回,“sorry。”他說:“我不知道會給你帶去這樣的困擾,是我的責任,我會解決。”
桃之沒有說話,周祁衍也知道,她現在的情緒是不可能好的,沉吟了片刻,又說:“等下我會讓人帶你去上面,你乖乖的,聽我的話。一會兒先把手上的傷口好好檢查一下,我再讓人送你回去。至於我未婚妻……她對你做出的事,我會負責到底的。你臉上的傷,一切都是我的問題,如果毀容了——”
說到這裡,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頓住,頎長的身軀有些情不自禁的朝着桃之靠過去一些,那後面的5個字,咬字極重,“我,也會負責。”
桃之心尖一顫,多麼聰明的姑娘,不難聽出,他最後那句話,分明是帶着另外一種深意。
想到他剛剛那個強勢又霸道,哪怕是她毫無經驗的人,依舊是可以感受到纏.綿的吻,桃之的臉蛋兒又不受控制的燒起來。
不過幸虧,這次周祁衍倒沒有再對她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來,只是拿出了手機,桃之聽到他打了個電話,應該是給他助手之類的,說了目前的地址,然後讓對方開車過來。
周祁衍掛了電話,轉過臉看着桃之,“我先下車,等我的助手徐遠東過來的時候,再讓他帶你一起上去,聽話,知道麼?”
他對自己說話的口吻,就像是他是她的長輩,那種*溺的語氣,好像彼此都非常的熟悉,親密無間。桃之覺得自己是真的不習慣的,可那心臟的最深處,又好像是有一種很微妙複雜的情緒,在慢慢的滋生着。
她無法形容,或許也是她不能,不敢去形容的。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車門砰一聲,已經被周祁衍關上,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車窗口,從裡面望出去,還是挺清楚,她看到的是,周祁衍朝着一輛白色的麪包車走去,一邊走着,一邊還給他自己點了一根菸。
角度的問題,周祁衍拿出打火機點菸的時候,從桃之的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是可以看到男人立體又深邃的五官,雖是看不到他整張臉,但是當打火機的火苗躥上來的一瞬間,藍色的火苗,託着一團黃色,映照着他的臉。
——側臉,絕色傾城。
那一瞬間,怕是任何一個女人見了,都會爲之神醉。
周祁衍的身材頎長挺拔,因爲這裡是醫院的地下停車場,溫度不會太低,他就穿着一見襯衣和西褲,衣襬系在裡面,那條黑色的皮帶,就像是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冷硬又帶着幾分鋒銳的力度。
桃之心神一晃,外面的周祁衍已經收起了打火機,漂亮的長指夾着煙,吞吐雲霧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這邊的視線,忽然轉過臉來。
桃之哪知道他會突然轉過頭來,隔着距離不是很遠,其實她並不知道的是,他的車子,從外面往裡面看,這樣的距離,看的就很不清楚,可桃之看的清楚,看到他微眯着眸子,五官被一團白色的煙霧遮擋着一部分,卻還是讓她的心咯噔一下。
她竟像是一個小偷似的,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她覺得車廂太熱了,空調的溫度太高了,不然爲什麼她覺得熱?
熱的後腦都有些疼。
周祁衍轉過臉去,只是爲了看看桃之有沒有聽話的坐在車子裡面等着,看來她這個時候倒是乖順多了,他勾了勾脣,重新邁開長腿,朝着白色的麪包車走去。
那麪包車上的人,當然有看到周祁衍朝着這邊走來,等他快要靠近的時候,伸手一把拉上了車窗的簾子,然後飛快的發動引擎,就朝着出口處開去。
車輪在周祁衍的腳邊打了一個旋轉,掀起了一些塵土,男人站在原地,絲毫不詫異那車子就這麼開走了,他就是故意出來,故意讓那車子“臨陣脫逃”的。
周祁衍單手插着西褲口袋,鋒銳的眸子寒光乍現,他舉起手中的煙,緩緩吸了一口氣之後,將那個車牌號碼記下,然後纔拿出手機,又打了一個電話。
大概是15分鐘的樣子,就有兩輛車子進來停車場。
桃之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徐遠東帶走的,不過她下車之後,周祁衍已經走了,等到徐遠東客客氣氣的叫她“姜老師”,對她說:“電梯來了。”
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自己一直都傻乎乎的坐在周祁衍的車子裡,竟然都沒有走人,現在又有着他的助手帶着自己上去看醫生。
…………
姜桃之,姜桃之,你這個豬腦袋,你是不是秀.逗了?到底是在想什麼?
桃之習慣性的曲直敲自己的腦門,不想碰到了傷口,疼的她“噝”了一聲,她看了一眼徐遠東,有些尷尬,這個人,她印象不是很深刻,不過見他衣冠楚楚的,五官長得也非常端正,氣場和周祁衍不一樣,但也很沉穩,應該是他身邊值得信任的人。
桃之咬脣,在心中大聲的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什麼周祁衍了!
看完醫生,就回家吧,以後見到了周祁衍,也絕對要繞道而行,今天的事情,她回家之後就要給自己洗腦,她還要刷牙,要洗手,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掉,她要徹徹底底的忘記!
她一路上,都是這麼催眠自己,可是一回到家,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就是她心心念念都要忘記的人。
——周祁衍!
桃之想也不想,現在有的是力氣摁掉,拒聽。
“桃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姜堰銳從裡屋出來,見女兒站在玄關處,鞋子就換了一隻,拿着手機,臉色還不是太好,“你姐呢?”
“爸,姐姐臨時有點事,先回去了。”桃之害怕又會有電話進來不好交代,很有先見之明的,將手機直接調成了靜音,然後丟進了包裡。
她換好拖鞋,進去,屋子裡都是暖暖的,桃之脫掉了外套,脫衣服的時候,手掌上的紗布就暴露在姜堰銳的眼前,老人家本來就很擔心桃之臉上的傷,沒想到去了一趟醫院,手上也多了一處,臉上都是擔憂的迎上來,“桃子,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手都給弄傷了?”
桃之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藉口,雖然很少撒謊,但是這樣的小謊言,她還是可以駕馭,“爸,沒事,就是剛剛不小心又劃了一下,我剛在醫院換藥水,打開那個藥瓶的時候,不小心劃了,我就直接在醫院上了藥。”
“怎麼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姜堰銳捏着女兒的手,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下,臉上還是心疼的很,不過倒也沒有懷疑什麼,“下次要當心點,來,過來,陪爸爸坐一會兒,今天你大姨送來一點新鮮的草莓,我都洗乾淨了,雖是大棚裡面的,不過種子很好。”
桃之小時候還不懂事,最喜歡吃水蜜桃。
後來她明白自己的名字,桃子桃子,被人較多了,水蜜桃都吃不下了,反倒是喜歡吃草莓。
她坐下吃了一顆,甜甜的,味道很不錯,“爸,真的很甜。”
“那多吃幾顆。”
姜堰銳神色閃爍,桃之看出來他有什麼事要說,放下草莓,問“爸,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我的小公主。”
姜堰銳伸手揉了揉桃之的發頂,沉吟了片刻,才說:“桃之,有些話,我當父親的,也不能總是和你姐說,但是我知道你們姐妹的感情特別的好。所以爸還是要拜託你,你找個時間呢,就和你姐姐好好談一談,她都已經這個年紀了,再不要孩子,就真的不能要了。總不能真的和長風就這麼一直兩人世界下去。而且長風,那上面也是有長輩的,他們老是不生孩子,也說不過去。”
原來是因爲這個事。
桃之抿了抿脣,倒也認同自己父親的觀點。
姜婉之今年都已經45歲了,桃之的母親,當年生桃之就是因爲屬於危險的高齡產婦,纔會難產而死。現在姜婉之都這個年紀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工作,一直都是在家裡做家庭主婦,卻一直都沒有要孩子,當長輩的,自然是很焦急的。
“我知道了,爸。”
桃之很慎重的點頭,“我找個時間,會和姐好好談一談的。”
姜堰銳這才鬆了一口氣。
桃之又是和父親聊了一會兒,這才上樓,她洗澡的時候,還很小心,傷口又不能碰水,只能勉強擦了擦身體,換了衣服,出來,放在*頭櫃上的手機一閃一閃,有電話進來。
桃之以爲是周祁衍,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可手機屏幕上面的名字,並不是周祁衍,而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其實她內心深處,是真的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念頭,在叫囂着,有可能就是那個男人換了手機給她打過來的。
可她還是在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的一瞬間,手指卻已經不受控制的摁下了通話鍵,將手機放在耳邊,那頭的確是一個男聲,不過卻不是周祁衍的聲音,而是——
“桃子。”
唐嚴峻。
桃之馬上就聽出來了,她只想掛電話,唐嚴峻卻彷彿知道她要做什麼,馬上又說:“別急着掛電話,你可以不說話,讓我說幾句就行,你聽,可以麼?”
桃之抿着脣,秀眉也是擰着的,她不想聽,不想再因爲唐嚴峻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可她還是狠不下心來。
手機通話中,唐嚴峻彷彿是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低聲說:“桃子,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再聯繫你,但是我真的很想你,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知道,如果是我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你,你肯定不會接。所以我換了號碼,我只是想問你,如果我解除了婚約,你還會不會在給我一個機會?”
桃之做不到無動於衷。
她對唐嚴峻還是有感情的,也許那種感情,在被人揹叛了之後,已經沖淡了一半,可就算愛情不再,在一起4年的時間,不短,她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唐嚴峻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現在卻是在電話那邊,用這樣的口吻,對她說,要爲了她解除婚姻。
她應該如何形容這種心情?
可笑。
——是挺可笑的,其實4年的時間裡,他有無數的機會,可以這樣做,或許他們現在就不會這樣了,可爲什麼人都是這樣?
要等到失去了之後,纔想着去挽回。
桃之坐在*邊的沙發上,一手託着自己的額頭,終於還是出聲,“那你和我在一起的4年,爲什麼不解除婚約?其實你覺得你現在放不下我,是因爲你真的愛我,愛到無法自拔麼?還是因爲——你唐嚴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就我姜桃之這樣的女孩兒,在你對我說了分手之後,我可以那樣瀟灑,轉身就走,你其實更多的,是不甘心?”
唐嚴峻此刻就坐在房間的吧檯上,手邊放着一邊烈酒,已經被他喝了大半,頭頂暗黃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透着幾分迷離,他英氣逼人的臉頰,有些泛紅,說話的時候,口齒卻依舊清晰。
桃之說他,只是不甘心?
他笑了笑,彷彿是自嘲,“不甘心麼?姜桃之,你真不愧是一個老師,以前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才20歲,那時候你給我的感覺,青澀的,多看我一眼,都會臉紅,我覺得你太小,太嫩,也很美好,捨不得碰你一下。可把你留在身邊4年,你真以爲我是鐵石心腸,真的以爲我只是對你玩玩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何必躲躲藏藏,把你藏在自己身邊4年?”
桃之,“…………”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忍着胸口翻滾的情緒,乾脆的說:“別說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不要再聯繫我了,我過幾天還要考試,我不想再出紕漏。唐嚴峻,你自己保重吧。”
她說完,不等那邊的人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回*頭櫃上的時候,她看到短信的程序上面,提示了一個“1”字,她知道有短信,可心情真的太低落,胸腔裡好幾種情緒都在衝撞着,她什麼都不想再看,掀開被子,就將自己窩了進去。
大概真的一直精神緊繃着,太累,這麼一睡,竟還真的睡着了。
晚上姜堰銳上來想要叫桃之吃晚飯,結果發現女兒睡得很熟,他幫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周祁衍一手撐着自己的額頭,一手捏着手機,修長的手指時快時慢的轉動着指尖的機身,手機在他的手上一圈一圈的打着轉,他手邊放着一杯紅酒,還一口未動,男人深邃的眸子,只一瞬不瞬的凝視着自己手上的那個手機,五官冷峻又沉寂。
電話,打了,不接,似乎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難得,他短信也發了,怎麼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怎麼一直都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