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奇雅的房間,娜芙蒂蒂想着奇雅說的話,又想想自己之前的那些感覺,覺得奇雅說的話應該不會是在撒謊。因爲現在的奇雅也沒必要撒謊。
拉莫爾看着從房間出來悶悶不樂的娜芙蒂蒂,心中有些疑‘惑’,不過是剛剛進去一會,怎麼會這樣子?
“公主?是奇雅有對您做什麼了嗎?”拉莫爾見娜芙蒂蒂的表情有些擔心的問,這樣子沉重的表情鮮少在公主的身上出現呢。
“拉莫爾,你是從來都不會騙我的對吧?”娜芙蒂蒂並沒有回答拉莫爾的問題,而是轉頭很認真的看向拉莫爾。
被娜芙蒂蒂突如其來的一問,拉莫爾立刻呆住了。看娜芙蒂蒂那樣子,似乎有什麼大事要說,而且這件事應該不是小事。
“公主,我……我怎麼會騙你呢。”拉莫爾說的有些心虛,因爲有件事她騙了娜芙蒂蒂,但是那也是無奈之舉,所以她現在只能祈禱若是有一天公主知道了這件事的話可以原諒自己。
“拉莫爾,我希望你真的沒有騙我。”娜芙蒂蒂直直的看向拉莫爾,拉莫爾被看得心中直冒冷汗。
公主那眼神是怎麼回事?她只有一件事欺騙了她啊,難道被公主發現了不成?想到這裡,拉莫爾覺得回去的話她有必要去找納莎商量一下腰怎麼辦了。要是再被公主這麼問下去,她恐怕真的是會‘露’餡的。
“沒有就好。”娜芙蒂蒂看着拉莫爾眼神躲閃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有這件事了。他們爲什麼要瞞着自己?是害怕她承受不住嗎?
面無表情的向前走着,娜芙蒂蒂覺得可笑之極。若是她真的丟掉了自己的孩子,那麼也是因爲圖特摩斯,而現在奇雅竟然要她來保住圖特摩斯的孩子,憑什麼!
回到新宮殿,娜芙蒂蒂便獨自回了房間,拉莫爾想要跟着進去,也被娜芙蒂蒂拒之‘門’外。拉莫爾覺着事情不對勁,於是來到了納莎的房間。
“納莎,不好了,出大事了!”拉莫爾一進‘門’就衝着納莎大呼小叫的,納莎將衣服整理好放進衣櫃,皺眉看着衝進房間神‘色’慌張的拉莫爾,這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事你就不能好好說啊,幹嘛這麼着急!”納莎縱容的看向拉莫爾,而後將拉莫爾按到椅子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拉莫爾,讓她先安靜下來。
喝了口水,拉莫爾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焦急的說道:“不好了,公主大概已經知道孩子的事情了。她從奇雅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很滲人,讓人‘毛’骨悚然。”
“你說什麼?”納莎剛剛坐下被拉莫爾的一句話驚的又站起來,說話的音量也加大不少。如果是請真的像是拉莫爾說的那樣的話,那麼事情可就大了。
“我說的是真的,公主可能真的知道了。她還問我有沒有騙過她。我從來沒有對公主說過謊,只有那一次。所以我想公主應該是知道了關於孩子的事情。”拉莫爾很是慌張,若是被公主知道欺騙了她那還好說,但是若是被得知孩子沒有了那麼這對於公主來說將會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啊!
“你先不要着急,你越是着急王后就會越發的察覺事情的不對勁,我們先去找奇雅看看她對王后說了些什麼。說不定是你着急在這裡就胡‘亂’的猜測也說不定啊。那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奇雅應該不會知道纔是啊!”
納莎聽了拉莫爾的話也有些慌張起來,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奇雅那個‘女’人可是爲了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難保她不會爲了自己的孩子而將那件事情說出去。可是奇雅是怎麼知道的那件事呢?
“也好,我們先去問問奇雅。”拉莫爾胡‘亂’的點點頭,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就怕公主有什麼想不開的。
“嗯,你等我一下,我先安排一下,然後我們就去奇雅那裡。”納莎點點頭,讓拉莫爾先在這裡待一會。她和拉莫爾都要離開,宮殿裡的事情不能沒人負責,所以在辦事情之前必須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才能離開。
很快納莎就‘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兩人便出‘門’去往奇雅的宮殿的方向了。再怎麼樣在自‘亂’陣腳之前要將事情搞清楚纔是。萬一她們誤會了,而將孩子的事情說出來可就麻煩了。
兩人剛剛出‘門’,就在宮殿‘門’口看到了正要回來的阿肯那頓。
“參見法老!”
拉莫爾和納莎停下腳步,向阿肯那頓行禮。
“嗯,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阿肯那頓點點頭,可是見兩人神‘色’匆忙併且是一起離開新宮殿,這可是很少出現的事情呢,所以忍不住問了起來。
“我們……我們……我們要去奇雅那邊。”拉莫爾有些猶豫的回答。因爲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所以她不想法老也爲這件事煩惱。
“去奇雅那裡?怎麼?是那個孩子有什麼問題了嗎?”阿肯那頓擰眉,奇雅的孩子還真是頑強啊。
“不是的,王后好像是得知了之前流產的消息了,所以我們只是去奇雅那邊確認一下。”納莎希望法老做好準備,至少這樣子進去之後不會毫無防備。
“什麼?”阿肯那頓擰眉,果然讓娜芙蒂蒂去說服奇雅將孩子打掉是一個蠢主意。他應該自己去或者讓別人去的。娜芙蒂蒂那麼心軟而且奇雅那邊還有籌碼,他竟然忽略了這些。
“你們先去將事情調查清楚,回來後務必向我彙報。我先去看看情況。”阿肯那頓說完擡腳就上了臺階,往宮殿內走去。
“是。”
納莎和拉莫爾躬身站在原地,等到阿肯那頓進去之後,才轉身朝着奇雅的住所去了。兩人已最快的速度走着。
站在窗口的娜芙蒂蒂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就在阿肯那頓習慣‘性’的擡頭看向娜芙蒂蒂的窗戶的時候,娜芙蒂蒂後退幾步,隱藏在了窗簾後面。
靠在窗戶上,娜芙蒂蒂只覺得子心中像是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伸手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裡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嗎?爲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的陌生?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
很快阿肯那頓就推‘門’而入了,偌大的房間忽然沉默的讓人窒息,阿肯那頓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他看到娜芙蒂蒂靠在牆上,懷中抱着七月,臉‘色’很是難看,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怎麼了?今天怎麼忽然沉默了?”阿肯那頓上前將七月接過來放到地上,笑着說道。
“阿肯那頓,你是被劊騙我的是嗎?”娜芙蒂蒂的聲音很低,她低垂着頭並沒有看向阿肯那頓,因爲她覺得身體現在沉重萬分,重刀她幾乎無法直起身子。
“娜芙蒂蒂……”阿肯那頓試圖靠近娜芙蒂蒂,但是一靠近就被娜芙蒂蒂躲開了。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雙手,阿肯那頓只覺得心中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尖銳的疼痛看是蔓延。
“回答我的問題!”娜芙蒂蒂像是強壓着某種無法言說的疼痛,低吼一聲。
阿肯那頓擰眉,再一次上前一步,想要將娜芙蒂蒂抱在懷裡,關於孩子的事情是他欺騙了娜芙蒂蒂,但是他也沒辦法啊。現在知道了真相的娜芙蒂蒂都是如此的痛苦,更何況是身體還未復原的娜芙蒂蒂。
“我……”阿肯那頓依舊猶豫着不知道該如何說纔好,這件事不管是怎麼樣說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沉痛的傷害。
“回答我的問題!”娜芙蒂蒂幾乎要哭出來了,強壓着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悲憤,一雙手緊握成拳,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娜芙蒂蒂,先坐下來,我……”阿肯那頓再一次試圖靠近娜芙蒂蒂,但是再一次被娜芙蒂蒂躲開了。挫敗的垂下雙臂,阿肯那頓頹然的笑了笑。他還是犯了錯啊!
“你是不是騙了我?”娜芙蒂蒂執着的重複着一個問題,聲音裡的壓抑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幾乎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
“是!”阿肯那頓心疼的看着娜芙蒂蒂,最終點點頭。
“爲什麼?”娜芙蒂蒂再一次開口問道,身體的顫抖也越來越‘激’烈,那幾乎是一種不受控制的顫抖,看得阿肯那頓心驚不已。
“因爲不想你收到傷害。”阿肯那頓擡頭看着娜芙蒂蒂,目光堅定。或者他欺騙了她是他不對,但是保護娜芙蒂蒂的這一點是他絕對的出發點。
“因爲你不想我受到傷害,所以我就連最基本的知情權都沒有嗎?阿肯那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殘忍啊!”娜芙蒂蒂猛然擡頭,雙眼佈滿血絲,眼眶中盈滿淚水的衝着阿肯那頓吼道。
“娜芙蒂蒂,我不是那樣子想的……當時你的身體很差,所以我怕你承受不住……我……”阿肯那頓努力的解釋着,但是在看到娜芙蒂蒂那一雙眼睛的時候,所有的解釋都被嚥進肚子裡了。
這樣子的娜芙蒂蒂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娜芙蒂的眼中充滿着悲哀和憤怒,悲哀是因爲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奪走了,而憤怒則是因爲遭到了欺騙。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娜芙蒂蒂看向阿肯那頓,目光滿是悲哀。就算是她當時身體不好,那麼也至少應該告知她知道啊!爲什麼要瞞着她這個最主要的人!
她不是一個軟弱到連這點打擊都無法承受的人,儘管她現在心裡很痛,痛到無法呼吸,但是那畢竟是她的孩子,他們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娜芙蒂蒂……”阿肯那頓嘗試着靠近你娜芙蒂蒂,她就站在窗前他真怕娜芙蒂蒂會做傻事。
“滾出去!”娜芙蒂蒂幾乎是用咆哮的語氣吼道,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撲簌簌的往下落。
阿肯那頓看着心疼,但是卻不敢靠近娜芙蒂蒂,因爲現在的娜芙蒂蒂已經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無奈之下,阿肯那頓只能暫且退出房間去。
看着阿肯那頓退出房間,娜芙蒂蒂發瘋一般的跑到‘門’口將房‘門’反鎖上,而後靠在‘門’背後,放聲大哭。
像是要將心中的悲哀全部發泄出來一般,那種放肆的哭聲讓站在‘門’外的阿肯那頓眼眶幾乎溼潤了。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哭的如此的悲傷,如此的肆無忌憚。哭出來也好,至少不會憋在心裡。
同樣靠在‘門’上,外面的阿肯那頓就那麼坐在‘門’外,一直安靜的聽着‘門’內的娜芙蒂蒂哭着,心裡很痛,但是他卻不想離開,因爲儘管無法給她安慰,但是他這樣子也算是陪着娜芙蒂蒂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娜芙蒂蒂的哭聲還在繼續,只不過聲音已經成了啜泣,而阿肯那頓也就那麼一直坐在‘門’外陪着,這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拉莫爾和納莎回來的時候看到這種情況,嚇了一跳,法老那‘精’神萎靡的樣子是他們這麼長時間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法老。”納莎不可思議的叫了一聲,拉莫爾則是站在納莎身後不敢開口。
“怎麼樣?”阿肯那頓低聲的問了一句,其實問不問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這件事就是奇雅說的,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確實是那樣子的,她是爲了讓王后明白她的感受,所以才說了那些話。”納莎儘量用簡短的語言解釋道。
“是嗎,那麼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阿肯那頓無力的擺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納莎和拉莫爾剛要離開,就看到一個婢‘女’站在不遠處的拐角看着這裡,一臉的爲難。納莎和拉莫爾走過去,問道:“什麼事?”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去請法老和王后吃飯?”婢‘女’緊張的搓着雙手不知所措的問道。
“你先下去吧,我會通知法老和王后的。”納莎擺擺手,讓婢‘女’離開了這裡。
婢‘女’離開後,納莎和拉莫爾看着依舊坐在‘門’口的阿肯那頓,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是去了,恐怕也沒有人想要吃東西吧。
只是在她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這樣?難道說法老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王后不成?可是王后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該講法老關在‘門’外啊,那個孩子註定是與這個世界無緣的啊。
納莎和拉莫爾互相看了看,兩人都覺得這一次身爲法老的阿肯那頓實在是有些冤枉了。而且法老做了這麼多,竟然還得不到原諒。一個人承受着那麼多的痛苦,現在還要承受誤會,法老爲王后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這裡,納莎決定將事情全部都告知王后,至少法老一個人承受着不必王后少的痛苦,孩子已經沒有了,所有的一切也都無法挽回了不是嗎?
“納莎,還是在等等吧,現在公主正沉浸在難過中,說什麼都不會聽進去的。而且法老都被關在‘門’外了,你覺得我們可能會進去嗎?還是在等等吧。”拉莫爾拉住就要衝向房‘門’的納莎,衝她搖搖頭。
跟着公主這麼長時間了,雖然她別的事情做的沒有納莎好,但是對於娜芙蒂蒂的脾氣這一方面她是比納莎瞭解的要多得多的。
“也好,我們晚一點在再過來,順便告訴凱雷一聲這件事,讓他也做好準備。”納莎點點頭,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坐在‘門’口的阿肯那頓,然後和拉莫爾一起離開了。
兩人先是吩咐餐廳撤掉所有的晚餐,並且吩咐廚房準備好宵夜隨時備用,而後就去找凱雷商量對策去了。再怎麼樣,法老和王后這個樣子是不可以持續太長時間的,他們在這期間必須儘快的找出解決的辦法來。
而就在他們去找凱雷商量對策的時候,娜芙蒂蒂卻忽然打開了房‘門’。阿肯那頓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立刻起身看向房‘門’。
娜芙蒂蒂站在‘門’口,雙眼紅腫的看着阿肯那頓,然後冷漠的說道:“去吃飯吧!時間也不早了。”
“娜芙蒂蒂……”阿肯那頓看得出來這個和平時的娜芙蒂蒂根本不同,她還是沒有完全的原諒自己。
“你是法老,不可以爲了這種小事而傷腦筋。”娜芙蒂蒂聲音依舊冷漠,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的阿肯那頓就直接朝着餐廳的方向去了。
阿肯那頓見到娜芙蒂蒂這個樣子,心中越發的難過了,他原本以爲哭過之後娜芙蒂蒂會好一點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跟着娜芙蒂蒂來到餐廳,娜芙蒂蒂就坐在餐桌前,很快就有飯菜被端上來了。娜芙蒂蒂慢條斯理的吃着東西,絲毫沒有什麼異狀,但是不久阿肯那頓就發現了異樣。
桌子上的東西他一點都沒有動,而娜芙蒂蒂雖然吃的慢,但是卻是嶽池越多,而且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比起平時她已經吃的太多了,可是她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機器一般,不停的往嘴裡送東西,彷彿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