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望着面前那一具乾淨無暇卻又玲瓏窈窕的少女身體,終是漸漸的失去了理智。
上一次只是驚鴻一瞥,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就在他的眼前。
他想要她,這一種渴望,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月之間,已經發酵膨脹到無可控制了。
“好,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我也不用再煞費苦心了。鯴”
林漠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只是他話音落定的那一刻,他沒有看到靈徽眼眸裡最後一線光亮黯淡掉的痕跡。
都說醉後吐真言,靈徽想,他終是肯承認了,他這樣處心積慮,爲的不過是她能主動投懷送抱,而她這個人,又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一點,所以,他的耐心也跟着耗盡了。
這樣也好,知道了他所求的是什麼,她反而心裡安定了。
再也不用去矛盾,去左思右想,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她的位子。
除了她的名字之外,他有沒有一些喜歡她。
以後,再也不用去想了,再也不用自尋煩惱了。
靈徽偏過臉,不肯再去和他面對面。
他滾燙的身體貼過來那一刻,她整個人卻是冰冷的。
林漠強勢的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看向自己:“程靈徽,我要你記清楚,要你的男人是誰”
“記清楚……又有什麼意思?”
她輕輕的說着,身體卻顫抖起來,他和她貼的那麼緊,幾乎是嚴絲合縫了,她感受到了那可怖的地方,到底還是害怕起來。
“記清楚這個人是誰,記清楚這張臉什麼樣,這輩子,你也就只能有這一個男人了”
真是可笑,她難道會愛他一輩子嗎?
他把她當成玩物追逐,她的心也會漸漸冷掉的好嗎?
“林漠,我真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自大到不可一世的一面。”
她的譏誚,他根本不理會。
只是本能的,被操控着,沉下身子……
靈徽疼的整個人都痙攣了,滾燙的身子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的汗,她眼淚直往外涌,卻咬死了嘴脣不肯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林漠被她的樣子嚇壞了,動也不敢動,饒是他已經快被她弄的瘋掉了,卻還是抱着她啞着嗓子一遍一遍喊她名字:“靈徽,靈徽……”
她疼的不能思考,只恨不得他立刻出去,帶着哭音的話語顫抖着,“林漠,我疼……”
他試着要出去,可只是動了一下,她又哭出聲來,扭着身子掙扎着狠狠推他。
她這般一鬧,他再也繃不住,一時之間,只覺得眼前滿是白光在閃,整個人如飄飄在雲端一般,竟是就這樣到了極致。
靈徽也覺出了他的異樣,愣了一下,卻是反手狠狠把他推開,伏在牀上低低的哭了出來。
林漠看到牀單上觸目的幾片血漬,又看到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樣子,酒勁兒褪去了大半,清醒下來,也後悔起來。
卻更多的還是心疼。
後悔,也後悔的是該更溫柔一點,卻不後悔要了她。
“靈徽。”
林漠從後抱住她,她的手肘往後用力,狠狠撞他,啞着嗓子:“你滾……”
“對不起……”
他是第二次對她說對不起,可靈徽此刻又是痛又是難受,根本不願意理會他,也不想看到他。
“你滾,林漠你滾出去……”
她嗓子都啞了,哭的整個人一塌糊塗,林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走,乾脆圈住她的手臂把她牢牢抱在了懷中。
他身上很燙,她又被鬧的筋疲力盡,身上疼着,難受着,卻是在他緊緊的擁抱裡迷迷糊糊的哭着睡着了。
林漠抱着她,就這樣抱了一整夜。
靈徽醒來的時候,面前就是林漠放大的俊顏。
他還在沉沉睡着,靈徽想要推開他的動作,卻在看到他的臉那一刻,硬生生的頓住了。
也許是個人氣質的問題,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年輕君子,
可是離的近了,在熹微的晨光裡,靈徽卻訝異的發現了他鬢邊藏着的幾根白髮。
她的心,忽然就酸的不能自已了。
想要恨他,想要忘掉他,可他偏生像是住在了她的心裡一樣。
靈徽想到昨夜,想到他那些無情的話,心口就像是針扎似的疼,她伸手就推他,他卻也醒了:“靈徽……”
她還沒開口的那一刻,他已經低頭吻在她的額上:“新年快樂。”
樑冰一個人在偌大的歸來居里坐了整整一夜。cad3;
餐桌上豪華到極致的年夜飯,早已冰冷透骨,她穿着精美的禮服,一動不動的坐着,宛若是雕塑。
其實不用等,因爲每年都是如此,林漠根本不會回來。
可是她卻固執的,一年一年這樣等下去。
歸來居里的傭人不敢多說一個字,都遠遠的躲開了。
燈火通明的房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穿着華服,等着一個不會歸來的人。
樑冰緩緩的笑了,脣上的口紅依舊嬌豔,妝容也很完美,可是,給誰看呢?
她拿起筷子,就那樣大口大口的吞嚥着面前冰涼的菜餚,沖鼻的肉腥味溢滿了喉嚨,她彎下腰,捂着嘴乾嘔起來。
想起前幾日回去孃家,那些堂姊妹們,或者帶着孩子,或者大腹便便。
唯有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母親了。
可是,卻依舊沒能換來丈夫的疼惜。
他答應不離婚又怎樣?
也擋不住他在外面另建一個家,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樑並知道,林漠和程靈徽依舊在一起,只是這一次,他做的更嚴密,將那個賤人護得嚴嚴實實,她怎樣變着法兒的去查去問,卻都找不到程靈徽的具體住址。
她不甘心,卻在父親的勸說下,也暫時只能按兵不動。
父親說,管他和誰在一起,將來有了孩子,就抱回來,任他在外面折騰,只要她牢牢的捏着孩子,那女人就翻不出浪來。
可她卻咽不下這口氣。
她不是那種能睜隻眼閉隻眼任憑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自己地位保得住就無所謂的女人。
她的出身,她的驕傲,都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林漠根本把她當作空氣,她又能怎樣呢?
吐的膽汁都要出來,樑冰捂着痙攣的小腹,絕望的想,如果她還能生,該多好?
如果她能生個和林漠的孩子,那麼總歸還有盼頭,興許某一天,林漠的心就回來了呢?
樑冰伸手扯掉桌布,杯盤狼藉,散落一地。
傭人們聽到動靜,也只敢遠遠問一句:“太太,需不需要我們進去?”
“都出去。”
樑冰站起來,冷冷的聲音,穿透溫暖的空氣,她擡手,將眼角的淚痕抹去,又揚聲吩咐:“備車,我要出去。”
林宅也空着。
樑冰喝了兩杯茶,體內的寒氣驅散乾淨了,管家卻還是隻有一句:“三少這些日子都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行啊,那我就一直在這等着他。”
樑冰放下了茶盞,站起身來高傲一笑:“我去四妹的房間歪一會兒,有點累了。”
管家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誰不知道林四小姐的房間是整個林宅的禁地?
要是他們敢放樑冰進去,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怎麼臉色這麼看?我又不是鬼,看把你嚇的”
樑冰掩脣一笑,轉身就上樓去,管家想要攔,又不敢硬生生的攔,急的冷汗直冒。
“還不趕緊給你們三少打電話大過年的,也被外面的妖精纏着不回家,他不要臉我還要臉”
初
二要回去孃家,她絕不能一個人回去,就算是強撐臉面,她樑冰的臉面也不能丟
管家也不敢回話,趕緊的就去打電話,可林漠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太太,真的不是我們哄騙你們,三少的電話打不通……”
樑冰瞧着管家的臉色,知道他沒說謊,她這顆心,突地就沉沉落入了深淵中去。
往年不管怎樣,林漠總會陪她在初二回去樑家。
可是今年……
他大約真的是被那個小賤人給勾走了魂兒。
從前怎樣都會回來林宅,這裡是他那個橫死的養父一家生前住過的地方,更何況還有林靈慧的閨房,所以林漠最是戀家。
可是如今倒好,竟是時不時的小半個月都不回來,現下過年了,也要在外面和那小妖精雙宿雙飛……
樑冰緩緩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只覺得心窩裡冷,她捂住那裡,連聲的喚:“給我上熱茶,要沏的滾滾的”
燙手的茶端上來,她不管不顧的端起來就喝,管家趕緊的阻攔,樑冰卻不顧,和着眼淚的滾差喝下去,燙的喉嚨生疼,可心窩裡卻還是涼的。
林漠他,動了真格了。
他從前多少女人,樑冰都不怕,因爲她知道,那些不過都是男人尋歡作樂的玩物,林漠也不會上心。
可這一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了。
她呆愣愣的坐着,腦海裡迴盪的都是孃家那些姊妹們看她的眼神,帶着一些可憐的同情,卻又有掩不住的看好戲的神色。
樑冰的手指一下子捏緊了,她緩慢的挺直了脊背。
不一樣,不一樣又如何,不一樣的女人,也只不過是一樣的下場。
當年的安溪,林漠不也是呵護備至嗎?小心翼翼的護着,還不是香消玉殞,如今骨頭渣滓都漚糟了,林漠還記得那個人嗎?
她要程靈徽,也成爲下一個安溪。
縱然林漠恨她入骨,可她也不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愛別的別人。
“我想回家一趟。”
過年了,母親一個人在老家,今年沒了父親的陪伴,她一個人多孤寂?
靈徽就想回去一趟,可她知道,沒有林漠的應許,她連這個別墅都走不出去。
“行啊,我讓程磊去訂機票。”
林漠就吩咐程磊去訂兩張飛靈徽老家的機票。
“怎麼是兩張?”靈徽有些吃驚,心裡那個想法只往外冒,卻又不敢肯定。
“難不成要我走回去?”
“你……也去?”
靈徽當下臉色就白了:“林漠你別鬧了好嗎?”
題外話一萬字啊,大家看的爽嗎?別忘記了你們手裡的票票,我們靈徽妹子是林大哥的人了,只可惜林大哥都沒嚐到甜頭……好快就投降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