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約了趙太太去打牌,太太小姐們閒着沒事打打麻將做做pa,時光就消磨過去了。
而時光消磨掉的同時,這家的兒媳婦不能生,那家的兒子和媳婦關係不好,東家長西家短的,就全都交流了一遍。
打完牌,宋太太又請趙太太去做指甲,兩個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太太往那裡一坐,伸出保養得宜的一雙手來時,真是讓人閃花了眼潷。
宋家更權貴,趙家卻是家底更厚一點,饒是宋太太見多識廣,在看到趙太太手上那一顆鴿子蛋一樣大的紅寶時,仍是在心裡抽了一口冷氣特。
這該死的暴發戶,還真是出手闊綽
若不是女兒喜歡,失心瘋了一樣,宋太太也不會這樣上杆子的拉攏着趙太太。
畢竟,他們宋家可是板上釘釘的紅色權貴,哪裡是趙家這樣抱大腿發家的人家能比的
只不過,宋太太也有自己的苦衷,家大業大,長輩們太耿直,規矩就多,免不了的他們就手頭緊。
這也是宋太太夫妻兩個肯鬆口的原因,那個趙景予,還真是個財神爺,會賺錢的男人,誰不稀罕
門第再高又怎樣一家子去喝西北風啊宋太太倒寧願像趙太太這樣,見天的手上寶石不重樣。
等着護手的精油吸收的空檔,宋太太讓那做指甲的小妹先出去,二人清清靜靜的說話。
“你們家媳婦兒,肚子裡懷的是個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得知岑安懷孕的消息時,宋太太是真的很不爽的。
當初趙太太給她保證的多好,誰知道人家兒子不領錢,不說和月出關係越來越僵,甚至乾脆一刀了斷,到頭來,老婆肚子裡都揣了一個了。
宋太太若說最初不太樂意趙家這一門親事,現在倒是心裡窩着一口氣了。
趙太太聽她提起岑安就忍不住的撇撇嘴,想到她肚子裡那個便宜孫女,更是不屑,也是她沒福氣,好不容易結婚三年懷孕了,卻是個丫頭。
趙太太心裡立時就對這一胎看輕了很多,不過原本她也沒有多在意。
“一個丫頭片子罷了。”
宋太太聞言不由得一喜,卻是不動聲色,想到丈夫前兒臨睡前和她說的一席話,就瞧了趙太太一眼,故作惋惜道:“唉,想起來一件事,真覺得可惜。”
趙太太聞言,不由得心頭一動,“怎麼了”
“之前我不是和你提起過嘛,我們家老宋聽老爺子說的,您家裡那位,還能往上動一動”
趙太太一下子挺直了腰桿,雙眸也有些發亮:“如今,怎麼說”
宋太太就嘆了一聲:“本來想着,咱們兩家做了親家,那不是正大光明的提攜一把如今倒好,被別人鑽了空子了,這件事啊,大約是不成了。”
“啊”
趙太太忍不住的變了臉色,整顆心都跌入了谷底。
到嘴邊的肥肉,就這樣被人給搶走了,誰能甘心呢
趙太太自家也知道,趙至誠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其實有多想更進一步,男人嘛,誰沒個爭名奪利的心
她之前給丈夫透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明顯丈夫是高興的,可如今瞧來
“我聽我老公說了之後,也覺得遺憾,唉,本來多好的事兒,月出喜歡景予,一心一意的等着他,然後咱們兩家做了親家,大家齊頭並進唉”
趙太太直到坐車回去的時候,還覺得胸口的悶氣沒有辦法散盡。
而岑安,正在初夏的花園裡,看着孫姨逗弄阿呆。
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兒,再不好的日子,也能讓她過的錦繡無比。
趙太太最是討厭她這樣,瞧着天真無邪的,卻偏偏,竟然這般有手段,一點一滴的在趙家站穩了腳跟,還讓她的兒子也漸漸對她看重起來。
她恨她恨的幾乎忍不住親手把她給撕成碎片
丈夫的前程,就這樣的折毀了
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一塊磚頭扔下來,砸死的說不定就是個當官的,他們趙家,汲汲鑽營這麼多年,纔有如今這樣的地位。
丈夫
ag的官位聽着煊赫,卻是個清水衙門,宋家承諾的,可是炙手可熱的位子,多少人擠破了頭
就這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它從手指頭縫裡溜走了趙太太的心簡直都在滴血。
她透過窗子,看着岑安沒心沒肺的笑的樣子,看着她躺在長椅上,小腹微微隆起的樣子,忽地,宋太太的那些話,卻又一點一滴的鑽入了她的腦子裡去。
“要是,沒有這個孩子,該多好”
宋太太一臉的惋惜:“月出的爸爸說了,怎樣都行,就是不能讓女兒進門就做後媽”
是了,宋月出喜歡景予,喜歡到不能自拔,宋家疼這個唯一的女兒,無有不應,宋家,還是想要結他們趙家的這一門親事的
趙太太忽地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方纔煩躁悶熱的空氣,似乎也有了習習的涼風。
趙太太靠在沙發上,望着面前雕樑畫棟的一切,又眯起眼睛,細細看着自己手上的紅寶,想到宋太太有些豔羨的眼神
她漸漸的鎮定下來,她要好好想想,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到底該怎樣去周全妥當。
4年的立夏,岑安肚子裡的寶寶已經六個月大。
京中局勢出現不小的變動,宋月出的父親連升,幾乎是平步青雲,宋家,順價炙手可熱。
這其中原因,外人不自知,趙家人可是清清楚楚。
正值權勢更迭的時期,宋家人背後關係網複雜,自然第一手消息最齊全,站對了隊,跟對了主子,那可是從龍之功。
隨着那一位薄先生越來越遠離權勢的重心,京城的局勢,簡直是一日千里。
趙太太和丈夫談起此事,更是心如油潑。
若是早早的月出嫁進來
何至於趙至誠如今還窩在這個位子上原本不如他的,都往上升了,卻偏偏他,依舊是官居原位。
他瞧着那些曾經見他一口一個局長喊着的下屬,如今在他面前也趾高氣揚起來,這口氣,又怎麼咽得下去
“咱們,不能再耽擱了。”
趙太太終是下定了決心:“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沒什麼可惜的。”
“你確定,宋家還有和咱們景予結親的意向”
趙太太聞言,倒是志得意滿的一笑:“這個你全然可以安心,宋月出喜歡咱們景予,多少年了,癡心不改,再沒有錯的。”
趙太太倒是沒有說錯,宋太太也因爲這個鬧心着呢,宋先生如今前途可觀,宋月出的身價自然跟着水漲船高,多少條件優渥的少爺三代們,女兒都能攀得上,何至於認定了趙家
但宋月出就是不肯鬆口,只說,非趙景予不會嫁。
做父母的,拗不過心愛的孩子,只能妥協。
更何況,宋太太剛收了趙太太一首飾盒子的各色寶石,價值可着實的不菲,她拿了人家的,自然手軟。
趙至誠聞言,沉吟許久,方纔緩緩點了點頭:“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最重要的是景予那裡。”
趙太太就會心的一笑:“我是他母親,不要說我只是一時失手,就算是我有心的,他難道還敢弒母不成”
趙至誠闔了眼簾,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趙太太一早就去敲岑安的房門,說是要帶她出去吃早茶,順便做產檢。
這些時日,趙太太對岑安也不錯的樣子,有時候到了做產檢的日子,趙景予偏生不在家,就是趙太太帶着她去,孫姨正在樓下廚房忙着,聽着太太這般說話,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別管從前怎樣,如今這般,纔像是一家人過日子的樣子呢。
岑安睡的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聽得趙太太如此說,趕緊就梳洗了一番換了衣服出門來。
趙太太瞧着岑安肚子大了起來,走路有些笨拙的樣子,就好心上前:“我扶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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