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王嘉略屁股還未坐穩,助理就屁顛屁顛的帶着一羣小嘍嘍興奮地前來慶祝了,手裡還拿着一瓶香檳和一束鮮花。衆人正準備齊聲高呼:“恭喜王總”四個字時,卻看到了滿臉憤怒的王嘉略。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沒有血緣關係,即使是姑爺,那又能怎麼樣呢。
助理的臉色瞬間白的如同刮過的骨頭,炯炯有神的眼睛逐漸變得空洞,爲了避免尷尬加深,也爲了自己美好的仕途,他急裡忙慌地將同事們趕了出去。然後轉過身,低着頭,如同一個剛剛做錯事的孩子,不斷地說着對不起,承認着自己的失誤,委屈的差點嚎啕大哭。
王嘉略實在沒心情再搭理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助理,所以他簡單地說道:“沒事,出去吧。”
助理卻不依不饒地請求道:“王總,您還是罵我、打我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的沒事,早晨你跟我通電話的時候,我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局了。不怪你,只能說我王嘉略實力還不夠。”
“王總,你可是爲集團立過汗馬功勞的人,再說真要論實力,放眼整個集團除了董事長外誰還能超過您。”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想成就大事,千萬不能拿着曾經的豐功偉績來彰顯自己當下的實力。”
“王總,您教訓的事,我會永遠銘記於心。”
“好啦,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靜一會。”
助理戰戰兢兢的走出辦公室,隨手靜悄悄地關上門。那刻,他長舒了一口氣,內心有一萬個噁心自己的詞語在摩拳擦掌。真是大意失荊州啊!
“你,你這個助理咋當的呀?”
“就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
同事們開始紛紛埋怨起助理來,就像有些人想巴結某些人,結果沒辦成,反而怨恨起引薦的中間人一樣。這讓助理突然感受到了來自世間的人情冷暖,這個世界原來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美好!
王嘉略在辦公室並沒有多作停留,現在對於他來說只有兩樣東西最爲珍貴,一個是宋家,另一個便是時間,而在有效的時間內做出正確的選擇此時顯得尤爲重要。於是他稍微平復好心情便離開了。
那藍色的遠景沒有被任何前景所吞沒,而且當王嘉略開着豪車漸漸接近時,也沒有消失。反而顯得更加嚴密和更具有威懾力。這讓王嘉略驚呼不已,心情自然也暢快了許多。甚至經過商業街時,他還故意降低車速,緩緩的搖下車窗,對着路邊經過的美女時不時地吹起了口哨。
可下一秒,他那張看上去還算精緻有型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沒錯,不遠處,小趙姑娘正勾搭着一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夥有說有笑地走進了一家夜店。
說實話,王嘉略對此並不感到吃驚,他跟小趙的關係本來就是寄託在金錢基礎上的。但幾天相處下來,他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感動。曾經有那麼一秒或者一刻,他想過擺脫過去,與這位陽光可愛的姑娘共度餘生。因此,當那幅甜蜜畫面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是憤怒的,更是不願相信的。
於是他匆匆地將車停好,快速的打開後備箱,翻騰了許久,找到了一頂破舊的低檐帽和一副像是別人用過的口罩,全副武裝後便悄悄的來到了那家夜店。
進門的那刻,王嘉略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極了一名私家偵探,而他接手的案子也是絕大數偵探最喜歡的女子出軌案,只不過此刻出軌的女人卻是自己的情人—小趙。
在時而昏暗,時而明亮的大廳內,想要從千百號身姿百態、打扮奇怪的人羣裡,認出兩個人來,對於偵探甚至警察來說並不容易,更何況王嘉略還是個毫無經驗的普通人。他只能無助的在茫茫人海中游離過來,遊離過去,直至筋疲力盡。
無奈,他最終來到一個散臺區,思索着喘口氣。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舞池中央那羣腦子不太對的瘋狂之徒,只見他們跳着歡快的舞步,彼此玩着驚心動魄的幼稚遊戲。甚至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也全部盡收眼底。王嘉略不禁感嘆道:“三教九流,來者不拒,真好!”
終於臺子上的DJ總算厭倦了瘋狂的打碟,又或者痠痛難忍的指尖讓他無法繼續堅持,那種快節奏的音樂、振聾發聵的音樂漸漸消散。
突然隔壁散臺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咯咯笑語。認真聽,仔細聽,那讓王嘉略堅信這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小趙,真是衆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你說,那人傻不傻,這才幾天時間就被我迷得團團轉。”小趙姑娘自豪地吹噓着,“我看呀,他是離不開我了,說不定我們可以在他身上好好的敲詐一筆,這樣我們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辛苦你了,親愛的。”男人陽奉陰違地說道,“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
王嘉略正津津有味地聽到關鍵時刻,自己的手機突然不爭氣的響起了熟悉的鈴聲。錯不了,就是那位串通衆股東拼命壓制自己的老丈人—宋悅祥。他連忙調成震動模式一溜煙跑掉了。
而另一邊小趙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因爲那首鈴聲她前幾天剛在王嘉略的房間內聽到過一次,也正因爲這個鈴聲,這通電話,才讓王嘉略與她逛街的計劃取消,所以她印象很深刻。於是她慌張的掀開了擱在兩個散臺間的絲綢幕布,只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走出喧鬧的夜店,王嘉略還是接通了電話。
“嘉略,你今天做的不太對呀,再怎麼說,我不僅是董事長還是你的老丈人,於公於私,你都應該在衆股東面前給我留足面子呀。”宋悅祥不滿的說道。
“那你是要面子還是要臉?”王嘉略不屑的回擊着。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宋悅祥差點氣暈過去。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梓怡剛走的那幾天,你就回了趟公司,還秘密會見了姜永寧。那刻起,我就沒有再想過總經理那個讓人眼紅的職位。你還真不如石夢秋,起碼她老人家敢明面上說出對我的不滿和怨恨,而你只會狐假虎威,虛張聲勢,做一些齷齪之舉。”王嘉略憤怒的吼着。
“王嘉略,那我也把話挑明瞭,只要有我在,你就甭想在宋氏集團異軍突起,獨樹一幟,更別想沾我老宋家一絲光。”宋悅祥怒氣沖天地說道。
電話還是掛斷了,至於誰先掛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嘉略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他現在的唯一的身份只是宋家的爸爸,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