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緋紅的霞光掠過,一陣陣婉轉清脆的鳥鳴喚醒了粉紅紗帳內的人。
聶淨塵悠悠地醒轉,昨夜她是怎樣回來的?慢慢地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昨晚的一番場景猶如放電影一般一一浮掠而過。
賞菊會過後,便是晚宴,鶯歌燕舞,絲竹聲聲,觥籌交錯,一片歡騰……那御膳的味道果然是不同凡響的,那些個叫不上名字的美味甜點,她都想吃飽了再打包回家!尤其是那梅子酒釀,特別的爽口,酸酸的,甜甜的,一點也沒有酒的辛辣之味,最重要的是一點都不上頭,杯盞頻頻,飲得她甚是開懷,直到今晨醒來仍是那清涼的甘甜味道。
只可惜,她不知道何時睡着了,連打包這樣重大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呵呵,看來改天得讓聶老爹給整些回來纔好,要是……能整個御廚回來那就更是美妙了!
聶淨塵這孩子從小沒別的愛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嗜甜食如命,見到好吃的甜食就邁不動步了!
聶淨塵一雙小手伸到了枕頭下,摸索了半天!沒有?
她深深地蹙起了峨眉,這是不可能的啊,她每次都放在枕頭底下的,今天怎麼會沒有了!難不成,她的院子裡進採花賊了?
聶淨塵一個激靈爬了起來,一把將枕頭給扔了開去,呃,這是什麼?
她的牀上怎麼會有一個陌生的錦袋?她十分確定這不是自己的東西!
哎呀,還沉甸甸的呢,這不會是裝了什麼寶貝吧?聶淨塵立即端坐在牀上,雙膝盤起,探寶的好奇心讓她徹底地忘了自己最初要找的東西!
翻了開那錦袋,一個碩大無比的東珠“咕嚕”一下子滾了出來!
哇塞,額滴神啊,這麼一大顆東珠!這可不是鴿子蛋了,這明明是雙黃蛋嘛!哇哇哇……真是要死了啦!發財了,真是發財了!
不對,這不是她的那顆東珠!皇帝賞賜的那顆東珠可沒有這麼大的個頭!她的那顆東珠呢?要是丟了御賜的寶貝可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必須得找到!
聶淨塵翻遍了整個牀
鋪,也沒有找到她的那顆東珠!算了,待會去問問靈兒丫頭,說不定被她給收起來了!聶淨塵繼續一邊翻着那錦袋,一邊讚歎着,小小一個袋子,裝的東西還不少呢!終於,聶淨塵翻到了一件再熟悉不過的物件,美人玉露?
不會吧,她賣出去的東西又被送回來了!這錦袋是宇文策那廝送的?那他又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昨晚的宴會上,他們倆接二連三地碰杯,她喝梅子酒釀都喝醉了,難道他還沒有醉嗎?他喝得比她可是多多了,而且,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高度酒!
忽然想起,他在宴會上說的那句話,“好!只要你要,本王就有!”
她可以確定,這些東西,昨日賞菊會他肯定沒有帶在身上的,要不然依他那悶騷性子,早就塞給她了!他不會是半夜回去拿了又給她送回來的吧?
大晚上的她都睡覺了,那豈不是都給他看光了!聶淨塵鬱悶地想着,雙眼毫無焦距地望着屋頂,她怎麼可以這麼悲催呢?難不成她註定要被宇文策吃的死死的,一輩子翻不了身?
聶淨塵的眼前出現了一副幻像,她皺巴巴地腆着一張小臉,苦逼巴拉地跪在地上,宇文策高高地站在桌子上,眼神不屑地俯視着她,一臉的陰森可怖,嘴巴里桀桀地笑着……
聶淨塵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暗罵了一句,聶淨塵你幹嘛沒事自己嚇自己,神經病啊你!
這是?還有……一封信啊……他以爲這是潘多拉的盒子呢!取之不盡!
聶淨塵苦逼地慢慢打開了那張淡黃色的絹紙,那熟悉的遒勁有力的字體躍然紙上,沒錯,就是宇文策那廝的筆跡。
塵兒吾妻……一看這四個字,聶淨塵差點昏了過去,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妻”就叫上了?他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不知道嗎?訂婚了也會退婚的嘛!
昨天不就剛剛演過那樣的戲碼嗎?他怎麼就沒有一點記性!還是他選擇性失憶!
算了,還是先看看他說什麼吧!
塵兒吾妻,爲夫實在是沒有想到,吾妻的內在美竟然是如此,如此的
……爲夫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啦!紅彤彤的鴛鴦戲水啊!想不到吾妻如此體貼的給爲夫準備瞭如此香豔動人的訂婚禮物,爲夫真是太,太激動了!
塵兒吾妻,爲夫說過,只要夫人想要的,爲夫就有!這不,爲夫馬不停蹄,連夜爲夫人送來了,另外附上美人玉露一瓶,願吾妻永遠青春貌美,絕世傾城!哦,不行,只要傾倒爲夫就行了,別些個臭男人都是壞人!吾妻一定要離壞人遠遠的!
皇上給的那麼小顆的珠子,實在是不配吾妻的身價,爲夫先替夫人保管着……
聶淨塵忍住強烈鄙視的心情,終於臉色通紅地看完了宇文策的信!這廝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拿肉麻當有趣!她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臉,那臉上的熱度燙的都能煮熟雞蛋了!
宇文策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壞蛋,竟然還敢說除了他自己別的臭男人都是壞人!宇文策,你的臉皮簡直就跟城牆一樣厚!不對,是城牆都沒有你的臉皮厚!
根本用不着親眼去看,她都能想象出宇文策寫這信時候的悶,騷,銀,蕩的表情!那是不是,深夜裡,她熟睡在牀榻上,他一邊寫信,他一邊意,銀着她……想到這,啊啊啊……聶淨塵快速打斷了自己的猜測,她簡直沒臉再活下去了!
這要是誰說出去都沒有人肯相信,誰能想象冰冷嚴肅的賢王爺會說出如此的噁心的話……宇文策你這個不要臉的!不,說你不要臉還是誇獎你了,你根本就是無恥,縱橫天下十二級的無恥,你竟然寫如此無恥見不得人的豔信!
聶淨塵枉爲二十一世紀的潮流美女了,竟然都沒有發現宇文策有如此無恥風騷的暗黑潛質!
她說呢,她的肚兜怎會不翼而飛,原來是被這這廝給順走了!還誣賴她說,是她爲他早早準備好的訂婚禮物!她的肚兜一向都是藏在枕頭下第二天一早,早早穿上後再讓靈兒進來伺候着!
現在這種情況,她要怎麼解釋?
聶淨塵真是抓狂到無言了,宇文策這廝真是太無恥了!
果然,這天下,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