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溪不求霍霖安能跟以前一樣對她好,但是起碼也不要這麼折磨自己。
她不能死,現在她更有了不能死的理由。
“呵呵?你想得美,季若溪,我非得懲罰你到天荒地老!”霍霖安繼續點火,季若溪默默承受。
看到她從掙扎到逆來順受的可恥模樣,他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跟他在一起,就那麼痛苦嗎?
季若溪緩緩的睜開眼睛,霍霖安還緊閉着雙眼,她躡手躡腳的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忙套在自己身上。
她正準備推開門離開時,男人冷喝讓她脊背發涼,她定住,聽到男人磁性陰冷的嗓音:“等等!”
“什麼?”
季若溪還沒回頭,霍霖安撿起錢包快步走到她身後,強勢的扳過她的身體,扔了一張卡給她:“這是你昨晚的酬勞,我對女人向來都很大方!”
“你……”什麼時候她在他眼裡已經成了愛財如命的女人了?
她苦笑着,或許一直都是吧,只不過她心裡還留存着一絲念想,以爲他不會那麼殘忍。
她顫抖着雙手接過卡,訕訕的笑着說:“謝謝霍少的心意。”
剛推開門,季若溪又回頭說了一句:“對了,藥我會吃的,你別以爲我會不折手段的懷上你的孩子,我不會成爲你跟葉琳之間的障礙!”
“那樣最好,算你有自知之明!”
季若溪走出門去,在剛關上門不久,渾身痠痛的她,眼淚已經決堤,她坐在樓梯上哭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擦乾眼淚,走下來突然看到很多記者拿着相機,引領着脖子,左顧右盼,直到一對璧人緩緩的走出來。
霍霖安摘下墨鏡,一手緊摟着葉琳的腰,一手跟媒體朋友們打招呼,五年來難得的笑容居然出現在這一刻,對於衆人來說如同晴天霹靂般。
記者紛紛發問,當然問的最多的還是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的事情。
以往霍霖安都是對這個問題置之不理,但是今天他卻出其不意的朗聲回答:“謝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我跟葉琳會盡快結婚,她這五年來默默的陪在我身邊,對我真心真意,我怎麼能辜負她?”
只是一句話而已,很快就有很多保鏢攔住記者,他們得以順利上車。
季若溪若不是遲遲沒走出酒店,也許還不能看到這一幕。
她好傷心,霍霖安的那句話彷彿在諷刺她一樣,她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她傷害了他,不配得到他的愛。
季若溪心寒一片,小雨已經反覆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她都無視了,這會兒電話仍然在不斷的叫囂着。
她煩躁的接了起來,還沒開始生氣,小雨先彙報:“若溪姐,不好了,有人來砸店了,我剛剛一開門他們就來了,現在蛋糕店所有的東西都毀於一旦……”
季若溪已經忘記了呼吸,五年的苦心經營,居然一朝就被別人打砸搶燒,到底是誰跟她過不去?
腦袋裡除了霍霖安,她想不到任何一個人。
她急急的回到店裡,果真如同小雨說的那樣,店裡什麼都被毀了,眼前滿目瘡痍。
她身體劇烈的搖晃着,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小雨急忙過來扶着她,安慰她:“
若溪姐,你別擔心了,我們去報警!”
“嗯嗯,你報警完之後先回學校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我儘快重整旗鼓,讓你回來上班!”
季若溪不能被打倒,她要努力振作,霍霖安想毀滅她的一切是嗎?她偏偏不給他機會。
蛋糕店門外停着的一輛車裡,倪天唉聲嘆氣的說:“阿鐸,你夠了,叫人去砸了她的店,卻沒勇氣去見她,你至於這樣嗎?”
“至於!”五年了,他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等了這個女人五年。
五年前的那天,在機場,季若溪居然趁自己不注意,藉口上廁所逃走了。
不過她以爲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那可真是異想天開,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沒有主動去找霍霖安。
因此他也耐着性子沒有去找她,幻想着等待後,總有一天她會忘記霍霖安。
可是一切都在昨晚開始破功了,她居然跟霍霖安去了酒店!
她居然不拒絕霍霖安的求歡!
得知這個消息的他頓時就欺詐了,剎那間,他覺得自己的等待都被狗吃了,他壓根就不應該在背後遠遠的等她。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要是喜歡人家的話,就趕緊下手,默默愛一個人,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你這個張揚的人身上,你沒看到嗎?葉琳追了你那麼久,你很鄙視嗎?”
提到葉琳,陳鐸諷刺的冷笑,“她的手段也是厲害,沒想到離開我之後,她也能在霍家苦苦等待了五年,終於在今天霍霖安鬆口了!”
陳鐸不喜歡葉琳,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想給她機會,他多次跟倪天說他討厭這種女人耍心機,卻沒想到自己現在漸漸的淪爲她的行列了。
“哎,人都是會變的,阿鐸,你看看你自己,爲了一個女人到底折騰成什麼樣子了?行了,我也不說你了,我們這麼多年兄弟,我只是想爲你好而已!”
“嗯!”陳鐸慢慢的點頭。
然而他的目光卻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蛋糕店的方向,很不捨。
季若溪猜測一切都是霍霖安的主意,畢竟陳鐸這五年來也沒有找過自己,不會在暗地裡跟自己過不去,她的手機被毀了,只能用蛋糕店裡殘存的座機打電話給霍霖安。
打了好幾次都不能接通。
這個深深印在她腦海中的號碼,直到現在都不能忘卻,她心裡又狐疑,霍霖安不會早就不用這個號碼了吧?
直到第二天,她仍然鍥而不捨的繼續打,終於接通了之後,季若溪怕他掛掉,於是機關槍一樣噼裡啪啦的說:“霍霖安,我跟你有什麼血海深仇,你何必糟蹋的我的店面?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啊?你是季小姐!”李仁水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想跟霍霖安說話,麻煩你幫我通報一下!”說了半天,原來陰差陽錯的跟李仁水生氣了。
“季小姐,對不起,現在霍少正在跟葉琳小姐在試婚紗,手機留在了公司,如果您十分緊急的話,我親自過去彙報!”
李仁水還好心好意的彙報了霍霖安現在的地址。
霍霖安這五年的煎熬,他一個外人也看在眼裡,其實他沒有忘記季若溪,只不過突如其來就
答應跟葉琳結婚,現在季若溪又打電話過來氣呼呼的質問,想來這兩者之間應該是有什麼貓膩。
季若溪默默的記下了李仁水給的地址,想去又不敢去。
可是她不去的話,她的蛋糕店怎麼辦?
想了很久,季若溪已經想通了,霍霖安欺人太甚,她也不能讓他們如願以償,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於是她很快就打出租車到了婚紗店。
她氣呼呼的衝進了婚紗店裡面,頓時裡面的所有人都幾乎驚呆了,很快店長便反應過來,用公式化的微笑對季若溪抱歉的說:“對不起小姐,今天店裡已經被包場了,如果您有什麼緊急需要的話,歡迎再次光臨,我們將竭誠爲您服務!”
“霍霖安在不在?我有事要找他!”她大聲疾呼。
“這個……霍少……”店長支支吾吾,面露難色的盯着樓上的方向。
“哦?有人找我?看來費了不少心思才找到這裡!”
霍霖安穿着一身亞麻色手工西裝,頭髮一絲不苟,西裝上的袖釦精緻無比,他走出來儼然成爲了一道絕佳的風景線。
“霍霖安……”季若溪失聲喊了出來,原來他的話不是假的,他真的要跟葉琳結婚了。
“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霍霖安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畏首畏尾的不敢看他。
季若溪閉上眼睛,又緩緩的睜開,臉上帶着悽楚,她無奈的問:“霍霖安,你爲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呢?”
“那你放過我了?季若溪,該不會你是覺得我非你不可吧?”霍霖安有理由相信,季若溪目的不單純。
“隨便你怎麼想,這次我就先放過你,不過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一定不會客氣,我絕對不會把我的東西拱手讓人!”
蛋糕店是她辛辛苦苦開起來的,看到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她心如刀絞。
她沒有畢業,沒有大學文憑,只能起早貪黑一步步做起,可這個男人卻硬生生的要把她逼到絕路上,她不甘心。
葉琳聽到外面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從更衣室裡提着婚紗裙襬跑過來,見到是季若溪,她馬上握緊了拳頭,很想過去狠狠的打了她一頓。
當年讓她僥倖活了下來,五年沒出現也就罷了,如今她居然還敢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個婚禮,她已經等了五年了,就算付出任何代價,她都不允許別人破壞!
“季若溪,你是來祝福我們的嗎?”葉琳咬牙切齒的掛上虛僞的笑容,聲音卻在顫抖,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我對你們的婚禮不感興趣!”季若溪一字一句的說。
一切本該在五年前就過去了,他們不苦苦相逼,她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既然不是,那就滾!”霍霖安不動聲色,但是聲音卻冷到了南極,讓人不寒而慄。
“我馬上就滾,我只希望霍少不要欺人太甚,不過還是真心誠意的祝福你們新婚快樂,以後我們永不相見!”季若溪說完,決絕的轉身。
而霍霖安心裡早已炸開了鍋,他欺人太甚?什麼時候?這個女人站着說話不腰疼,還是故意想阻止他跟葉琳結婚?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