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從經理室出來後,就回到辦公室,靠在辦公椅,閉着眼睛,不想睜開眼睛看這個熟悉的辦公室,熟悉的身邊人或物,想着經理剛纔的話,爲什麼,爲什麼她不去了呢,是逃避自己,還是在逃避他,如果是在遠離自己他可以接受,畢竟是自己傷害了她的心,但是,如果她是爲了那個陌生的人,陌生?或許自己對於他是陌生的,可是思雨並不陌生,或者更熟,更深……
他不敢在往下想了,越想心就越怕,怕自己想的會夢想成真,怕思雨從他身邊永遠的消失,怕!心漸漸疼痛,漸漸麻木,麻木到幾乎失去知覺,看不到,摸不着。他真得很想在贏回思雨的心,贏回那個曾經可愛思雨,那樣的思雨是那樣美麗動人,既活潑又端莊,不失高雅她。曾經過往又不自覺得浮現在腦海裡,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她吃着冰激凌時,吃得滿嘴污漬,她的丟三落四,她的大大咧咧,有時還蹦蹦跳跳跑來自己身邊,在旁邊乖巧的一句話也不說,等待自己做完事情,然後一起出去吃飯,吃飯的時候,總是吃的滿嘴都是污漬,他也習慣性的拿起餐桌上的餐布,輕輕的幫她擦掉,然後會回給她一個微笑,把餐盤裡她不愛吃的東西撥到自己的碟中,她受委屈時爬在他寬闊臂彎裡哭泣的樣子,漸漸像電影片段一樣倒帶,襲擊他的心,他的痛,慢慢俊臉有着溼溼東西劃過臉龐,他知道那是什麼,他沒動,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他怕,怕一睜開眼睛,把這些美好的景緻在一瞬間破滅掉,在把自己打回痛苦的現實中,所以他繼續在那裡,回憶着屬於他們倆過往。
他只能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裡,就像把自己放在過去染缸中,慢慢浸泡染着彩色塗料回憶,在把它們定在畫板上,用着精緻的畫框跟璀璨玻璃襄助,掛在牆壁上,慢慢的欣賞,慢慢的回味。
忽然,俊美的臉龐,噙着一抹笑容,笑的那樣苦澀,那樣悲痛,不情願的睜開凌厲俊美眼睛,看看這間既陌生又熟悉的辦公室,眼睛又不經意飄向外邊,看見外邊的職員紛紛忙碌着,自己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奮鬥努力,不分晝夜忙碌着,有時還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直到工作麻痹了,麻痹馬不停蹄繼續工作,
就是在那個夜裡,他見到了思雨,認識了她,可愛的臉龐的她,也像機器人似的圍着桌子轉,忙得不可開交,手忙腳亂,直到忙的手裡的文件滑落,他經過這裡,看到了,身體反射性的向前,幫她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撿起來,交到她手裡,當擡頭,對視她的臉頰時,她清純亮麗的容顏,善解人意笑容,在那一瞬間牽動着他的心,心,瞬間說不出的萌動,爲她美麗萌動,爲她的善良萌動。
不經意間又回想到了最初相識的那個她,她是那樣的光彩照人,她是那樣出落大方,彷彿是茫茫的水中浮出的芙蓉花一樣定放,曾經這朵美麗芙蓉花是自己身邊寶貝,輕輕觸碰,慎重保護着,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不讓別人碰她一分一毫,甚至自己都不曾想傷害到她,可是,傷她最重最深的那個居然是自己,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卻是這樣傷害她,把她傷的體無完膚,遍體鱗傷,然後再重重補上一腳,自己就是混蛋一個,不在配得到她的愛,她恨他是應該的,她不在跟自己合作也是應該的,這能怨得了誰,都是自己當初的拋棄,拋棄了思雨,拋棄了自己的心,爲了所謂的責任選擇了她,結果呢?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折磨着自己同時也折磨自己的心。現在自己就是一個只有去殼沒有心的靈魂,被風一吹就能隨風飄動在空中,他這是自作自受,不可活,只能自己種下的惡果,留着自己品嚐,無人與他享受。
忽然,一點淚,輕輕滴落在薄薄紙張上,慢慢散開,紙張被一點點浸溼,但,他渾然不知繼續在那裡回憶他與她的美好回憶裡,回憶她的一切,一切的美好。
辦公室裡只留下了一個孤立寂寥,憂傷抑鬱的男子,坐在那寬敞的辦公桌後面,想着悲傷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