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最近老天爺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難得見到晴天,讓人幾乎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黃昏已近。
逍遙王府內,燈火整日的亮着,除了在深夜來臨之際,纔會熄滅多數的,以免擾了主人的好夢。
小莫愁剛剛入睡,劉駿邵讓丫鬟幫自己處理好背後的傷口後,獨自站在窗前,看着昏沉的天際,表情略顯凝重,不知在想着什麼。
然而,劉駿邵這一刻的清淨,卻被不速之客打擾了,自從皇宮裡回來逍遙王府之後,想要巴結、或是想要示威的人,時常來到劉駿邵這邊坐上一會,說些有的、沒的的話,害得劉駿邵想要靜一靜也成爲難事。
看着朝自己院子走來的劉巧兒,劉駿邵無聲的低嘆了一聲,可又無可避免的要與劉巧兒每日的見上幾回,即便是想要刻意的迴避,可生活在一個院子裡,想要避諱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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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劉駿邵還沒有做好要與其他女人爭鬥的準備,尤其是與劉巧兒鬥法,她真的沒那個興致。
“劉側妃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見劉巧兒走近,尚未等劉巧兒進屋,劉駿邵便開口打着招呼。
雖然這個東淑閣原本就是劉駿邵的,而劉駿邵現在仍是逍遙王府的正妃,可這東淑閣的主人卻早已經換成了劉巧兒,她劉駿邵不過是廂房裡住着的客人罷了。
聽着劉駿邵溫柔的問候聲,劉巧兒順着聲音望了過去,只見劉駿邵仍是那身穿的很舊的白色長裙在身,而一頭烏黑的秀髮則是垂在腦後,無疑是要休息了。
停下腳步,藉着院子裡的燈光望向劉駿邵,看着劉駿邵臉上那淺淡的笑容,如同是這樣的天氣裡的旭日,暖暖的讓人不捨得移目,美的足以讓院子裡的百花都凋零,劉巧兒心中頓時覺得一陣的不舒服。
只要看着劉駿邵,劉巧兒便覺得自己的姿色普通到沒有資格站在趙承鳳身邊,更沒有資格住在東淑閣的主臥裡。
“最近連續的陰雨天
,巧兒擔心姐姐身體上的傷會有所不適,特來看看。”劉巧兒揚脣淺笑,只是那笑容太過虛假,加之臉上厚重的脂粉,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陰險。“怎麼,長公主已經睡下了嗎?”
劉巧兒明知故問的說着話,看向劉駿邵的目光裡帶着冷意,即便是在這樣陰沉的天氣裡,也難以遮擋那股子陰冷的光。
“有勞劉側妃掛心了,本妃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宮裡御醫開的藥,果然見效很快。”見劉巧兒停下了步伐,並未有前進之意,劉駿邵輕聲答着,話裡包含着對劉巧兒的示威成分,也是在告訴劉巧兒不要妄想看她的笑話。但是,畢竟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劉駿邵還是禮貌的回答了劉巧兒的話,道:“莫愁雖然是長公主,身份尊貴,可畢竟是小孩子,玩一會便累的睡下了。”
劉駿邵溫柔的說着,臉上泛着母愛的光芒,並未因對面的人是她所討厭的人,而在提到小莫愁的時候有所不一樣。
而劉駿邵之所以這麼說,亦是無聲的在對劉巧兒說着送客的話,讓她不要打擾到小莫愁的休息。
“既然這樣,便不打擾長公主休息了。”劉巧兒溫順的說着,一點也沒有平日裡在王府時那般張揚的模樣。但是,劉巧兒說了這句話之後,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又向前走了幾步,在窗前停下腳步,與劉駿邵隔着約一米的距離,說道:“本來不該在這個時辰來找姐姐的,可姐姐也知道巧兒是暫代姐姐王妃之責,處理王府的事宜,白天實在是忙的沒有時間來看姐姐。而這會,王爺又恰巧離開王府有事要處理,巧兒才得空前來……”
“劉側妃有事不妨直言。”聽劉巧兒說了一堆與來廂房目的無關的話,劉駿邵沒什麼耐性的打斷了劉巧兒的話。
關於劉巧兒如何待王妃之責處理逍遙王府的事,或者趙承鳳如何寵愛劉巧兒的事,劉駿邵都沒興趣的很,不想浪費自己閒暇的時間去聽。
見劉駿邵沒什麼興致與自己耗下去,劉巧兒倒也不
惱,只以爲是自己說的話,促動了劉駿邵的心,讓她不舒服了而已。
淡笑一聲,劉巧兒忽地輕蹙着眉頭,低嘆了一聲之後,對劉駿邵說道:“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一直在猶豫着該不該告訴姐姐。若是對姐姐說了,怕姐姐會承受不住,若是不對姐姐說,又怕姐姐知道詳情之後,會恨妹妹我善意的隱瞞。這,着實讓妹妹爲難呢!”
“劉側妃深夜前來,不就是想要說與本妃聽嗎?饒了這麼大的圈子,莫不是又改變主意了?”劉駿邵淡漠的說着,看向劉巧兒的目光裡帶着不耐煩,她真的是無心與劉巧兒繞彎子。“若劉側妃不想說,便請回吧,本妃也倦了,想要休息了。”
“既然姐姐累了,那巧兒也不再叨擾了,就直接說了吧,這事憋在心裡,還真真的難受的緊。”劉巧兒說這話的時候,還拿出錦帕來,放在眼角處按壓了一下,做傷心狀的說道:“這事,已經發生了五年了,就在姐姐生小莫愁的時候。可是,在事情發生後,卻被王爺封鎖了消息,是以京城裡無人知道劉家酒肆的那場大火是如何發生的,也無人知道劉家酒肆的那場大火,究竟損失了多少,甚至是有無人員死傷也無人知道……”
“你說什麼!?”未聽完劉巧兒的話,劉駿邵便無法再淡定下去,若不是隔着窗子,劉駿邵一定奔上前去,拽着劉駿邵的手問個清歐陽了。
“姐姐,這五年來,我也曾去劉家酒肆的舊址去看過幾次。可是,卻無人知道劉家酒肆的主人去哪裡。市井傳聞也不一,有的說主人都葬身火海了,有的說主人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所以縱火燒了酒肆,藉以逃離這是非之地。可是,關於酒肆是如何起的火,被大火埋葬的是什麼,並無人知曉。”劉巧兒說着,做嗚咽狀,彷彿真的爲劉家夫婦的生死而憂衝不已,傷心至極。
但是,劉巧兒做這個表情實在是太假,那雙望着劉駿邵的眼眸裡,藏着的完全是幸災樂禍,因爲劉駿邵的傷心而欣喜着的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