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查到了?”
正在處理公文的齊昊聽到林暮恆的話猛然擡眸看着他,帥氣的輪廓上閃過一絲質疑。
林暮恆抿脣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將手中的資料丟給齊昊:“這是兩年半以前震驚了整個b市車禍爆炸案件的資料,還有關於祝流年的相關資料。”
齊昊的眸子微斂,接過林暮恆手裡的文件夾,隨即翻閱了起來,在看到祝流年的相片時,那深邃的眸光泛出異樣的寒光。
“這幾張相片是祝流年生前時的,還有她和瀟瀟的照片。”林暮恆瞥了一眼齊昊目光鎖定的最後一張相片,輕聲解釋道。
照片中兩人緊緊相依着,帶着清純羞澀的任瀟瀟洋溢着滿滿的幸福感,那種笑容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左心房的某處像是停止了跳動一般,那股名叫嫉妒的火焰正在一點點侵蝕着他的靈魂。
抓着文件夾的手也不斷用力,眸子裡的寒光也顯得越發的冰冷。
久久,林暮恆見齊昊一直盯着那張相片看,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將那張相片抽了出來:“咳咳,別看了,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還是看看後面的資料吧!”
林暮恆察覺到齊昊一臉陰沉就非常後悔把這張相片放到資料夾裡。
齊昊冷冷的瞥了一眼林暮恆,對於林暮恆抽走那張相片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滿,修長的手指輕輕一番,翻至撰滿文字的一面。
認真查閱了祝流年的基本資料後,齊昊覷眉,不解的擡眸看向林暮恆:“祝流年是孤兒?”
林暮恆挑了挑眉,靠在桌沿邊,點了點頭:“恩,你還記不記得,其實我們與他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就是那次瑩瑩和瀟瀟還有小雅一起逛街,然後他那時候有來接過瀟瀟,不過那時候也並不知道他是瀟瀟的男友,所以也沒有上前去打招呼,祝流年是在孤兒院長大,我查了他生父生母的資料,就連名字和年齡都查不到,還有,兩年多以前的車禍,警方說有很多質疑點,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且,那場車禍爆炸後,並沒有在裡面找到屍體。“
“沒有找到屍體?”齊昊詫異的擡眸睨着林暮恆。
林暮恆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恩,你是不是還想問,祝流年和遲荀澤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他們倆人如此相像?”像是看穿了齊昊的心思一般,林暮恆淡然的反問。
齊昊點了點頭:“你有查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嗎?”
林暮恆搖頭:“沒有,但是……。”稍稍思索了一下後,林暮恆繼續道:“但是,遲荀澤身邊的高宇我覺得比較可疑,高宇是在兩年前出現在遲荀澤的身邊,離那場車禍爆炸事件只相隔半年之久,而且,他們倆人的關係看似是經紀人與藝人的關係,但是私底下卻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關聯,而兩年後,你和瀟瀟結婚不久,他們就突然出現,還自稱是祝流年,你覺得……。”
“有蹊蹺。”齊昊冷冷的打斷了林暮恆的話,冷冷的掃過手上的文件夾,將文件夾丟至桌面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插入褲袋之中,面色清冷:“我不認爲世界上所有的巧遇,真的有那麼巧,遲荀澤那裡既然查不到什麼東西,那就從高宇那裡開始查,就從他兩年前突然出現在遲荀澤身邊的這件事開始查,如果他們是抱有目的性來接近瀟瀟的話,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說完,齊昊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寒意。
林暮恆嘴角一揚,笑着揶揄道:“看來你現在是對瀟瀟的事情完全上心了啊!”
齊昊抿脣,用餘光冷冷的瞥了一眼林暮恆,示意讓他閉嘴。
而林暮恆卻選擇無視,依舊笑着道:“過倆天瀟瀟估計就要出院了,你不打算把她接回去?還打算讓她住小雅那裡?”
“你爲什麼比我還着急?是因爲瀟瀟而打擾你和小雅兩個人了?”齊昊回眸,深意的眸子直射林暮恆的輪廓。
林暮恆聳了聳肩,輕笑:“瀟瀟在不在,結果都是一樣,反正我現在連她家的門都進不去,何來的打擾,反倒是你,真打算和瀟瀟這樣繼續僵持下去?你可別忘了,瀟瀟身邊對她虎視眈眈的白馬王子可有好幾個,你自己老婆不上心一點。”
齊昊收回視線,沒有理會林暮恆的話。
只是他自己心裡非常清楚,覬覦他老婆的人還是挺多的,但是,他和她現在的關係雖然看上去是夫妻,但大多數的原因還是因爲那份合約的存在。
想要她真正接納他的話,首先要把那份合約給解決掉,不過,這七個月的時間,好像有點長……。
至少對於他來說,的確有點長。
望着眼前這張如此熟悉的面孔,任瀟瀟抿脣,剛開始她總會用眼前這張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相融合,但是,她現在心裡非常清楚,他們只是長得相似罷了,並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任瀟瀟別開目光,淡然的開口:“你今天來就是想我說這個事?”
遲荀澤抿脣,眸子危險的眯起,瞥了一眼一旁的高宇,高宇卻神態自若,面部上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嘴角依舊勾着一抹不淡不淺的笑。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祝流年?”相比之下,於沛雅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震驚不已,似乎是見了鬼一般,連忙從牀沿邊起身退後了幾步,警惕性的睨着遲荀澤。
對於於沛雅表現出來的神情,遲荀澤表示還是挺滿意的,他要的就是這種反應,笑着問:“你信嗎?”
於沛雅吞了吞口水,推了推躺在病牀上的任瀟瀟:“瀟……瀟瀟,他他他……他說他是……祝祝祝流年……你你你……聽見了沒?”
任瀟瀟慵懶的擡眸睨着於沛雅:“人家問你信嗎?你還真信啊?出息,把舌頭給我捋直了。”
“啊啊啊啊!瀟瀟,祝流年啊!你難道沒有一絲疑惑呢?你當初……。”
“閉嘴。”任瀟瀟冷冷的打斷了於沛雅激動的話語。
於沛雅回過神來,也感覺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了,稍稍平緩了一下,帶着歉意的目光看着任瀟瀟:“瀟瀟……對不起,我……。”
“沒事,只是這樣的話聽久了,也就淡了,再說,他對於我來說也只是一個過去式了,就算他現在真的活着又怎麼樣,就算你就是祝流年又怎樣?難道你認爲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撕心裂肺嗎?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任瀟瀟的語氣非常平淡,讓人聽不出任何一絲情緒的激動,像是在講故事一般。
遲荀澤一愣,眸子裡閃過一絲流光,而高宇眸子裡的流光卻發生了異樣的變化,嘴角那抹溫和的笑也漸漸斂住,俊容上也失去了原先的陽光與溫和。
“是因爲齊昊嗎?”病房裡安靜了許久,這道出乎意料的聲音讓任瀟瀟一愣。
猛然擡頭看向出聲的高宇,在對上他那溫和的視線時,任瀟瀟的心口一震,心底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雖然不知道這種情緒爲何會這樣流露出來,但任瀟瀟也不違心的笑着點了點頭:“恩,或許吧!只是,時間長了,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觀點和看法,更何況是感情呢!”
以前的感情對於任瀟瀟來說是一道璀璨的光芒,可是當那場車禍爆炸事故響起時,拿到璀璨的光芒就開始漸漸消失,而和齊昊這一年多以來的接觸,她冷漠過,嘲諷過,甚至也開心的笑過,也失望過,難過過,這樣的情緒讓她好像慢慢從那份以死亡來代替的情感陰影中走了出來,有時候看着齊昊,那的嘴角會不經意的勾起,想到和他的點點滴滴時,她那顆失去恆溫的心會突然被一股暖流緊緊包裹着。
而對於齊昊的懷抱還有他的觸碰,任瀟瀟從未抗拒過,有時候,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任瀟瀟的回答讓高宇的眸子失去了色彩,卻笑着點了點頭:“說的不錯,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但有些東西也改變不了,或許,兩年真的是一道讓人沉痛的時間傷口,對於這一切來說,兩年……的確晚了些,如果在早一些,或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高宇的眸子微垂着,聲線清晰儒雅,好聽至極。
可他的話卻讓任瀟瀟有種不理解的感覺,她和高宇的解除並不多,可是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心裡都會由升起那樣別樣的變化,而他的話,她有時候是真的理解不了。
“走吧!晚上還有合作要談,現在時間差不多了。”高宇看向遲荀澤,嘴角的笑意不變,在臨走前笑着對任瀟瀟說:“好好休息,別吃生冷之物。”
還沒回過神時,遲荀澤便笑着點了點頭,嚐嚐的舒了口氣,雙手插入褲袋之中:“恩,你在門口等我吧!我和瀟瀟說幾句話。”
高宇的神情一愣,眸子一眯,透出一抹危險的芒射向遲荀澤。
遲荀澤輕笑:“去吧!我知道時間緊迫,我會長話短說的,你放心吧!絕對不會遲到。”他的話像是在給高宇透露着另外一層的意思,高宇聽聞後,深深的看了一眼任瀟瀟後,便留給她一個溫和的笑打開房門出去了。
於沛雅愣愣的看着這一切,有一種懵逼的狀態,呆呆的問:“需要我回避嗎?”仔細看了一眼遲荀澤,她發現他和祝流年是真的非常相似,幾乎就是同一個人。
“不用,沒事,這話你也可以聽。”遲荀澤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任瀟瀟。
還未開口,任瀟瀟便問:“你想說什麼?如果還是有關他的事情,你就沒必要在重複了,門在那裡,慢走不送。”
“嘖嘖,瀟瀟,咋倆好歹也是合作關係吧9有,你見到我這張臉就沒有那種錯覺感了嗎?”對於任瀟瀟的反應,遲荀澤似乎已經習慣了,但還是撇了撇嘴問。
“會有,但是……這種錯覺感讓我更加確切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任瀟瀟一直都是一個坦率的人,有些話她也不會藏在心裡,而且,這種話,也沒有必要藏在心裡。
對於任瀟瀟的坦率,遲荀澤笑着點了點頭,卻也有一些無奈,收起眼底那抹浪蕩不羈的笑:“等你們公司這個季度的時尚雜誌一出,我可能要回法國發展了,中國這裡我覺得也差不多了,畢竟,有一些東西你可能不會知道。”
“什麼?你要回法國?什麼時候做的決定?”聽到遲荀澤的決定,任瀟瀟並沒有在意他最後那句話。
“來之前,所以,我也想讓自己或者……聽清楚你的回答,纔會安心去法國發展,你的回答也沒讓我失望,工作上面的事情,我會讓我的經紀公司和你們公司進行談判交接的,這方面你不用擔心,而且,我保證,你們這個季度的銷售量點絕對會超過以前所有的百分點,所以,你現在就安心養病,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就不用擔心了。”
“打算什麼時候走?”
“下個月左右吧!放心啦!你要是捨不得我的話或者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的,我絕對……。”
“你走吧!走的時候我會去送你。”任瀟瀟直接打斷了遲荀澤的話。
遲荀澤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任瀟瀟,你還真是一個絕情的女人啊!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麼看上你的。”說完,遲荀澤就走向門口,別對着任瀟瀟揮了揮手。
任瀟瀟抿脣不語。
出了門口後,遲荀澤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你都聽見了?”
“恩。”
“既然心已經定下來了,那就走吧!”說完,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醫院的長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