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餅呢?”
“啊?”
“補妝的粉餅!”
“沒有化妝,幹嘛要補妝啊?”
他受不了的斜瞥她,牙齒咬得‘格格’響,“簡直是對牛彈琴!算了……”
伸出手,在她臉上胡亂的抹了幾把,力氣有些大,所以,一番擦抹下來,她的臉頰已經泛了紅痕,他心滿意足的看着,低喃道,“終於跟幽靈拉開了差距。”
不顧她的抗議就摟着她大步往裡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了來回徘徊在大門口階臺上的女人,看到他們出現,就綻放了欣喜的笑顏,熱心的招呼他們,“終於回來了,快進來吧,做了夜宵等着你們一起吃呢,城城今天精神特別好,纔剛剛睡下不久呢。”
“媽,外面露水這麼重,以後別站在這裡等。”許南川一如既往的體貼,羅安蓮不在意的笑笑,“知道了。”
眼尖的發現了慕向惜的着裝和懸掛的胳膊,她一臉的惶恐和不安,“呃,小惜,你們這是……又吵架了……”
許南川笑得溫和可親,一手摟住自己的媽媽,一手摟住慕向惜,寵溺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眼神繾綣又柔情,主動接住了媽媽扔過來的話題。
“還不是向惜,說要出去透氣,然後就陪她去酒店後花園閒逛,她死活都要站在水池邊上走圈圈,我一個不注意,她就落水了,幸虧水不夠深,不過還是跌斷了手腕……”
“唉呀,你怎麼這麼粗心大意?”羅安蓮是對着他開涮的,許南川這下不情願了,“媽,你罵錯人了吧?”
看着母子二人上演的深情戲碼,慕向惜也一下子來勁了,神秘兮兮的附在羅安蓮耳邊,“阿姨,我有話跟你說。”
“真的?”羅安蓮喜出望外。
兩個女人挽着手率先走了進去,許南川寸步不離,羅安蓮回頭嗔他一眼,“去去去!”
他止步了,將胳膊上搭着的衣服扔到一邊,忿忿不平,“不懷好意,絕對沒有好話!”
“要你管!”慕向惜朝他吐舌。
“小心我把你舌頭揪出來……”威脅說了一半,慕向惜接了過去,“等你買來狗再說吧!”
每次都是喂狗!她聽得耳朵生鏽了!
兩個人鬼頭鬼腦的躲進了廚房,留下許南川在客廳氣得繞着沙發團團轉,大聲的叫囂!
“管家,管家,上次跟你說的藏獒,你留意了嗎?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牽一頭回來,這女人不修理一下,真的要翻天了……”
廚房裡一聲尖叫,許南川緊張的趴過去,隔着厚厚的玻璃門往裡張望,“媽,你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姨,你冷靜一下,先不要太興奮,在沒有配對成功之前,要做最壞的打算,免得將來樂極生悲……”
是慕向惜的聲音,蚊子哼哼一樣的嘀咕,許南川愣是沒有聽進去一個字,心裡癢得很,卻終於還是沒有辦法,好奇的泡泡在心裡打着轉,這乏味的女人能說什麼悄悄話讓媽媽樂成這樣呢?
“阿川他知道了嗎?”
“知道了,第一個通知的他,不過他比我們都沉着,不像我和阿姨這般激動,還有啊,阿姨,我們都不要跟城城提起,以後在家也不要提起,等十四羅鑑定結果出來,我們再慶祝不遲的,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好不好?”慕向惜的聲音帶着一絲隱隱的好笑。
“好!”羅安蓮重重的點頭。
走出來的時候,她們各人端了一份點心,毫無異常的品嚐着評價着,羅安蓮讚歎,“還真是好吃呢。”
“是哦!”慕向惜點頭應和。
一直等待在門口的許南川被他們忽略了,他狐疑的視線,一直繞着兩個人打轉,心裡暗暗下了定論,嗯,有鬼!
主動爲他盛了一碗清淡的湯麪,慕向惜順手遞給他,他稍稍猶豫了一下,她果斷的就要收回手,卻被他連碗帶手的抓了過去,看她慌亂,他幽深的眼眸中漾過一絲戲弄,隻手懶懶的撐着下巴,不復平時寒寒的陰戾,融融的笑意從眼底傾瀉而出,神色愉悅的很,笑得別有用心,“你餵我。”
“一隻手你也不放過我?”慕向惜半開玩笑的看他,男人的眼神認真又賭氣,“快點!”
羅安蓮欲爲她解圍,慕向惜卻回頭瞥了一眼後方的位置,“管家,過來餵你家少爺。”
被委以重任的管家怯步不前,聲音裡帶着隱忍的笑意,“少爺,要嗎?”
羅安蓮大笑,許南川精湛的眼底涌出憤怒,卻很快被他掩飾過去,硬着頭皮推開慕向惜的手,自己悶着頭開吃了。
她用餐結束,起身往樓上去的時候,又回頭盯着她的腹部問,“小惜,要不要讓慕醫生過來看一下?”
“不用了,等他來爲城城體檢的時候再看不遲。”
“好。”
看着媽媽離去的身影,許南川眼光流連在她的胳膊上,看了一會兒,悠悠道,“你們說的是胳膊嗎?嗯,聽說上官勒那傢伙的功夫不淺,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抹一點藥膏就好了吧?”
“嗯。”羅安蓮離開了,慕向惜便不敢再囂張,乖巧的點頭,這點,最讓許南川看不起。
“剛纔躲起來說了我什麼?”不讓他聽,那肯定是說他的壞話,這就是他的直覺!
“今晚的所見所聞啊。”
“你!不會吧?”許南川差點一口噴出來,看慕向惜神情並無異常,傻乎乎的眨着眼睛,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他頓覺全身冒冷汗,這女人可以再傻一點嗎?
慕向惜繼續保持面癱的表情,不在乎的說道,“有什麼不會的,阿姨驚得大叫,說怎麼會有那麼變態的男人呢?”
“你提到我了?”許南川拿了紙巾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慕向惜差點破功,卻還是在最後一刻將笑意咽回了肚子,一本正經的睨他,摸了摸自己的呃下巴。
“你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嗎?所以,你說我會提你的那些風~流逸事嗎?不過我很好奇耶,如果阿姨知道了,會怎樣批鬥你呢?”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我沒說要管啊,我就是用耳朵聽聽而已,然後控制不住的驚歎幾聲而已,然後又隱忍不住跟阿姨分享了一點而已,然後又坐在這裡給你彙報了情況而已,喏,四個‘而已’而已,你又何必這麼逞意氣呢?”
“我逞意氣?”他氣極反笑。
“喏,現在,要我喂嗎?”作勢要去喂他,卻被他不耐煩的拍開了。
“晚安,許少。”她從椅子上起身,並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屈身低頭,拿了桌邊的餐巾爲他認真的擦拭了一遍他弧線優美的脣角,輕輕落下一吻,柔聲說道,“我先上去了。”
許南川摸了摸脣角,然後傾身向後,仰頭看她,輕聲哼笑,“女人,我媽不在現場。”
“呃?”慕向惜身體一震,她想捂住自己的臉,天啊,天啊!這就是所謂的習慣成自然嗎?當着羅安蓮的面兩個人吻了一個多月……剛纔她竟然想也沒想的做了……還被他無情的嘲笑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月事來了,要分房嗎?”
“怎麼又來了?”冷戰在今天才算剛剛結束,而她卻如此不配合,他非常不爽!
“自然規律。”她給出了最爲合理的答案,他一拍桌子,“不分!”
似乎是嫌這語氣不夠強硬,或者看她態度不夠虔誠,他又狠聲說道,“以後再敢提‘分房’這兩個字,我拖你出去喂藏獒!”
慕向惜一頓,換了?
這傢伙嫌狗不夠厲害,打算買只兇悍的藏獒來對付她?
她上樓梯的時候,他也跟了過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去了城城房裡,看他睡得安穩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剛走到門外,他接了一個電話,她也停在門口等他,看他笑意盈盈的跟對方說着親密的情話,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這男人對別人都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好不容易笑了一次,不是僞裝就是真情流露,鑑於媽媽不在身邊,所以不是僞裝,那麼,這次,應該是所謂的真情流露。
跟據推理,話筒對面的就是吳佩佩沒錯吧,看這男人笑得如此曖昧下~流,那女人此刻肯定是剛沐浴歸來,穿着知性的黑色的蕾~絲的半透明的而且是他親自挑選的睡衣,橫陳在白色柔軟的牀墊上,黑白分明,十足的誘~~~~惑人心,她一手抓着自己的胸~部,一手撫着自己大腿~內側,狐~媚的眼睛裡滿是此男迷幻多情的俊臉,說着肉麻兮兮的話,不堪入耳啊不堪入目……
慕向惜在心裡YY着這幅畫面,眼睛十分配合的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也許是她的目光太具穿透性,所以他擡頭瞪她一眼,示意她先進去,她攤攤手,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再看過來,她乾脆捂住了耳朵,好吧,我不聽還不行……
兩分鐘不到,他終於滿臉懊惱的掛了電話,“你這女人毛病多多,什麼時候成了偷聽癖?”
“偷聽?no,no,no,我等你開門呢。”她靠在牆上,動作愜意又放鬆,許南川愣了一下,“女人,你廢了兩隻手嗎?”
“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一不小心把門給鎖了,那個……鑰匙在樓下吧?”
“等了這麼久你就不會下去拿?”
“一隻手不方便。”
“不方便走路嗎?”
“嗯,跌到池子裡的時候,順便把腿也給崴了一下,現在還痛着呢。”
“……”
腰上他的手掌一緊,召回了她縹緲的思緒,他的聲調帶了一絲困惑和疑慮,“你這女人不是鬧過抑鬱症嗎?會有強烈的自殺衝動?還會睡不着覺?真是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多餘又白癡的病症。”
對於他毫不掩飾的犀利諷刺,慕向惜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後伸腿,給他致命一腳!
幸好過去的事情她已經慢慢淡忘了,所以現在提起來,並不會有那麼多的傷痛,腦海裡一道靈光閃過,難道上官勒是因爲情傷才落得如此地步?那樣粗獷的男人也會被女人挫敗?難以想象!
過了很久,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各人跟各人的嚴重程度是不同的,有時候內心越強大越是難以從痛苦中走出來。”
許南川已經懶得再繼續這個他無法理解和參透的話題了,“反正那人就是神經病,你見到他就躲,躲不了就打我電話。”
“我幹嘛打你電話,我自救豈不是更快?”想起今天給那人的一下,恐怕能讓他記恨N久,好開心啊!
“就你?自救?”掂量了一下掌心她的手腕,他絲毫不看好她的能力。
慕向惜靜默着,不過一會兒,耳邊就響起了他的叱吒,“你在做什麼?”
“你最近都在哪兒解決生~理需要的?”
“……”
“很痛苦嗎?”她嘻嘻笑着,那隻手卻還在他胳膊上挑~逗的磨蹭着,感受着他皮下肌肉的震顫和他越加灼~熱的呼吸,她更加放肆的伸出腳尖,在他腿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