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不愧是千金小姐出身,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跟神韻,並不是普通女人有的。
佐韋恭敬的爲她打開車門,轉身坐在駕駛座上神情專注的開着車。
黎向晚望着窗外,兩邊的街景不斷的後移。
爲了給父親還債,她一直在外到處打工,直到最近這段時間纔回到A城。
這幾年間,她的腦袋已能選擇性地過濾掉一切不該想起的事情,徹底封閉這些記憶,讓她能夠得以活得輕鬆順暢些。
可是如今面對這熟悉的一切,她碾碎的記憶又瞬間拼湊成影,幾近麻木冷淡的心又不可遏制地疼痛起來。
佐韋敏感地察覺到身邊女人的變化,幽怨的悲痛氣氛正悽然地在車廂內蔓延,竟讓他冰硬的心有些微許的鬆動。
他瞟向獨自哀傷的女人,只見黎向晚純淨的小臉上,長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動,晶瑩的淚水順着她白皙的臉頰一顆顆地砸落下來。佐韋的心一窒急忙收回視線,屏氣凝神目視前方。
他本是掙扎在生死邊緣的人,得到了洛佑翼的賞識和器重,才得以重任做了他的左衛。兩年前他身負重傷還拼死爲洛佑翼擋下子彈,撿回一條命的他被他從此帶在身邊。
所以他並不認識眼前這位黎小姐,也不知道她跟洛佑翼曾經有怎樣的恩怨,只是他們老闆身邊這麼多女人,從未聽說過他決定要娶哪個女人過門?誰會想到老闆夫人竟會是身邊這位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女人?
佐威鬆動的心猛然一縮,她怎麼會是弱不禁風呢?自己差一點就被她的外表迷惑而壞了大事,竟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輕易地逃脫。
剛剛還可憐黎向晚的佐威,一個小時後就徹底地改變想法。
他開始無法忍受這個女人,這女人天生就是個購物狂,看着她不厭其煩地一件一件的試穿衣服,再一件一件的脫下來,他都替她麻煩。現在他的手裡足足地拎了數十個衣袋,這讓他看起來十足的滑稽可笑,走到哪裡都會引來旁人的注目。
儘管如此佐韋還是盡職盡責地跟隨其後,黎向晚對於佐韋的亦步亦趨很是反感,可是冰山男卻無視她厭惡的目光,對她的責斥置若罔聞。
其實她也不是需要這麼多的衣服,可是她一看到那張越來越臭的撲克臉就覺得超爽。所以她非常有耐心地試穿着每一件衣服,並故意地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擾亂着他的視線。
沒有目的閒逛的黎向晚,在一家著名的皮草店前面停了下來。
這家皮草店的生意紅火,每到冬季老闆都會從世界各地收集來各式各樣的名貴皮草,價格雖然貴如黃金,但是卻是物有所值。
黎向晚走進去,緩步前行,目及之處陳列着各式昂貴柔軟的皮草大衣。
她漫不經心地挑選着,前行的步子佇立在一款象牙白色的水貂大衣上,本是白色系的衣服,衣身上卻好似附了一層淡淡光潤的金色,仿若將純金沉灑在毛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