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有種被人反調戲的感覺。
初升的朦朧太陽逆光下的少年,笑的那麼好看,陳蘇都有些看待了。
她心裡頭忍不住的失笑,好你個小少年,居然調戲本姑奶奶,你纔多大?居然學會調戲了?
“阿衍,你是在誇我嗎?”陳蘇問道。
比起沈衍這微微長開的清秀小少年,她陳蘇就是個幹扁的四季豆,還沒發育好呢。
低頭,面前就兩團小饅頭那麼小的胸部,大姨媽還沒來呢,就小屁孩一個,因爲在陳家常年的幹活,又吃不飽,所以黑瘦黑瘦的,臉頰無二兩肉,看起來就是棵乾菜,怎麼可能好看?沈衍顯然在欺騙她。
想到自己這狀況,明明五官都好看,因爲曬黑以及乾瘦,變得很難看,讓陳蘇鬱悶了很久,最後安慰自己說年紀尚小,等賺錢了,就能變得漂漂亮亮了。
陳蘇質疑的話讓沈衍連忙解釋,“我說的是實話,你笑起來很好看。”整個人都挺好看的。
後面一句,沈衍又不敢說了,兩人四目相對,無言可說。
陳蘇見狀,只好連忙去準備早飯,而沈衍着則尾隨她進入了廚房,說是要幫忙。
陳蘇一邊準備食材,一邊看着一旁幫忙的沈衍,想到沈衍好歹也是沈家父母的掌上明珠,飽讀詩書,應該做個謙謙君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沒想到最後居然會變成洗菜燒火的小夥子。
看他洗菜的認真,陳蘇忍不住的說道:“阿衍,你的手那麼漂亮,實在不適合做這樣的粗活,你應該坐在窗戶邊上,搖頭晃腦讀書纔是,那纔是你給人的感覺。”
說是這麼說,可陳蘇並沒有讓他不要再洗菜,明顯是拿他取笑。
沈衍也不惱,也知道讀書科舉並非唯一的出路,像他爹,雖然飽讀詩書,可最後也只能考個秀才,秀才沒什麼作用,當夫子也不好養活家人,幸好爹他經商有些本事,存了些錢,可最後只怪他身體不好,讓一家人陷入危難之中。
不過他現在也漸漸釋懷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比起拿筆寫字,我更喜歡在廚房幫忙。”沈衍說道,至少這樣證明了他還有很多本事用處。
早餐很快做好了,兩人說着笑着纔算把新年第一頓飯吃飽。
因爲如今和大伯三叔那邊都斷親了,這沈家灣雖大,但是因爲沈衍常年生病導致村民不敢多湊近,所以兩人也沒什麼人家要去拜訪擺放。
雖說如此,陳蘇還是和沈衍拿了點好吃的好喝的,前去村長家。
沈家灣誰都可以不送禮不尊敬,村長必須要去拜訪拜訪,畢竟兩人都要靠村長的幫助的。
……
看見兩人前來,村長一家都有些驚訝,特別是看見沈衍陳蘇手裡都拿了不少東西過來。
村長看見,連忙出來迎接。
“哎呦,你們怎麼過來了?”
沈衍說道:“村長,這些年承蒙你的關照,這是給你們的。”
沈衍陳蘇面帶着喜氣的笑容,將手上的東西遞了上去
村長手拿沉甸甸的物品,然後遞給一旁的大兒子,笑呵呵的說道:“你們怎麼拿的那麼多東西,得花不少錢的,你們現在雖然有些家底了,可也不能亂花的,況且之前衍媳婦你孃家……”
村長話沒說完,可兩人也清楚了那事。
那一次,大家都聽說陳蘇和沈衍把家當都拿了給那孃家的後孃了,現在再花費,哪裡擠得出錢啊?
陳蘇聞聲,只解釋道:“村長,那步礙事,我和阿衍有手有腳,這些日子在鎮上賣點吃食,也賺了些,就算賺不了,也得擠出來些來多謝村長您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忙。”
雖然村長並未怎麼幫忙,可至少也在他們危難的時候出手幫忙過,而且沈衍這條命當時要不是有沈月和她師兄,估計也不好活了。
陳蘇是個很記仇的人,可也是個很記恩的人,這些爲數不多幫過她的人,她都銘記於心。
村長見她這麼說,也只笑呵呵說道:“我這老骨頭哪裡幫了你們什麼?當初要不是村長沒用,也不至於讓衍媳婦你額頭白白受了傷了。”
村長眼睛有些晦澀,陳蘇反倒安慰道:“村長,事不怪你,你雖然是村長,但是別人家的家事你自然不能隨便去管的,不然惹人閒話也不好,而且我也沒什麼事情。”
說着,陳蘇的手忍不住的摸上那額頭傷疤,雖然傷口好了,可是還留有疤痕,靠近毛髮處,卻還是隱約能看見。
她是很恨很討厭顧氏那傢伙的,女孩子留疤是很難看的,特別是這個時代,留疤了更容易惹來閒言碎語,幸好她不愁嫁,否則別人都覺得她該撞牆死了算了。
村長見她理解也不再說什麼,連忙請兩人進去坐。
爲了讓沈衍有面子,當得家主的樣子,陳蘇在家可是三番四次說了自己不會多說話的,外頭就讓沈衍自己去交際打招呼,她懶得多說話了。
沈衍走之前就已經應承好了,所以在村長家,是沈衍說的多,陳蘇只負責笑。
兩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爲人處事還是挺不錯的,讓村長一家都挺歡喜他們的。
直到兩人出了村長家很遠,身後村長一家看着兩人,村長才說道:“他們兩個,都變得很不同了,看來,大鬆家是要翻身了。”
大兒子沈建點點頭,“是啊,大鬆叔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只要阿衍的病好了,兩人好好過日子,日子就會慢慢變好的。”
“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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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