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了油條,陳蘇算了算銅板,開始打掃這買下來的屋子,雖然說主人家有經常來打掃,可畢竟好些日子沒住,灰塵還是比較多的,物件不少也是舊的,都要添一些。
兩人分工合作,將屋子清掃的乾乾淨淨,又置辦了不少物什,才趕回家去。
第二天兩人又來鎮上,臨來的時候,並囑咐了二誠哥,將家裡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他處理,建房子的事情他們也就不用操心,給二誠哥該有的酬勞,讓他就等於包工頭的處理一切大小事物去。
村子裡早就已經炸開鍋了,陳蘇夫婦二人去了鎮上的消息,還有馬車的消息,以及建房子的事情,都一次次的刷新了村民們對他們家的認知。
他們覺得,沈衍這不是娶到一個只會吃不幹事的媳婦,是娶了一座金山銀山啊,誰人不知道是因爲陳蘇挖到了寶貝讓兩人頓時富裕起來的。
顧氏每天都在關注着沈衍家的最新消息,每一次都足以讓她癲狂,這老二家究竟是燒了什麼高香了?兩個半大的孩子居然富了,又是蓋房子又是買馬車,現在直接在鎮子上鋪子買房子住上了?
鋪子多少錢啊?還是鬧市的鋪子?他們窮極一生都買不起一小間鋪子,可結果,這陳蘇纔多久了,就買了鋪子,這是要發達的節奏啊!
顧氏恨自己恨的銀牙都要咬碎了,這自己怎麼管不住呢,要是當初能忍忍,現在不至於脫離了親緣關係,那麼她就還是沈衍的大伯孃,什麼好吃好喝的沒有啊?沈衍就等着孝順她呢。
她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子,遠遠的看着老二家的舊房子後面,有幾個人在忙碌着。
她走近了看,這沈二誠也在。
雖然沒了關係,顧氏還是端起了沈衍大伯孃的架勢,指着這三四個人問道:“你們鬼鬼祟祟在這裡幹什麼?”
二誠哥見狀,連忙解釋:“這沈衍家的吩咐我幫他們在這裡建房子,我帶這幾個兄弟過來量地。”
顧氏自然是知道這件事,可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挑挑媚,說道:“哦?這事情我怎的沒聽那侄子提起啊?”
“這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交代了我,就不用大成嫂操心了。”二誠哥雖然憨厚,但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這顧氏故意刁難,不就是看他平日裡老實就想欺負罷了。
他也知道,沈大成家和沈衍家已經沒有親戚關係了,只是簡單的鄰居關係,所以他自然不怕顧氏拿喬裝大伯孃的身份。
其他幾個男人也是知道顧氏的德性,有一個男人的妻子以前沒少給顧氏罵的,現在也冷笑着,“大成嫂,這沈衍家都和你們沒關係了,他幹什麼何必跟你說啊?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幾個也不擔憂顧氏會怎麼撒潑了,紛紛應聲着。
顧氏一聽就來氣,這是看她最近落勢,好來踩她了是嗎?
顧氏氣哼哼,可她也不是沒腦的,現在跑過去質問只會招來村長,畢竟老二家建房子的事情人盡皆知,她鬧倒是討不得好。
憤氣的走,顧氏心裡嘀咕着,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把這陳蘇家分點好處過來才行,偷不行,那就只能再找別的辦法了。
陳蘇他們兩人三天沒回來了,顧氏聽去過鎮上的村民說,說陳蘇和沈衍在賣一種叫油條的東西,很好賣呢,一天賺差不多一兩銀子,賺死他們了,要知道,這一兩銀子,大鬆在鎮上幹個半個月才能賺回來,而且還是要找到工錢高,並且一直聘用的才行嗯。
顧氏眼紅的啊,當天早上就搭載着牛車前往鎮上了。
等她趕到陳蘇買下的鋪子的地方,正熱熱鬧鬧的一堆人圍着叫嚷着買油條呢。
她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就看見她這侄媳婦和兩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在忙活着賣油條。
陳蘇大概也沒有想到顧氏會跑來鎮上觀察她這油條,看見了人,也不叫大伯孃,而是叫了聲:“大娘,你要什麼呢?”
反正他們兩家沒關係了,頂着個大伯孃還膈應她了。
顧氏沒想到陳蘇對待她那麼生疏,可也嘿嘿笑着:“侄媳婦啊,你怎的和大伯孃見外了呢?見你油條賣的那麼好,我過來瞧瞧,總不能自家好了不看待大伯孃了吧?”
說完,顧氏又朝着人羣的人投去歉意的眼神,然後說道:“大家對不住我,我這侄媳婦還小,半年前我家叔子買給侄子當童養媳的,估摸不懂事,纔會這麼說話的,我這長輩的自然不會跟着計較,她還小嘛,叔子和弟媳又都剛過世,她一時之間得了點好的,就以爲我這個當大伯孃的要搶她家的呢,這當然不是啦,我就是想幫幫這侄媳婦,讓她少苦點啊!想爲她好啊。”
衆人圍着買油條,這一聽,原來這婦人是老闆娘的大伯孃啊,居然看這油條賺錢了,所以不認這親戚了,大伯孃一心爲她好,居然這麼對待,真是不知好歹。
唉,沒想到啊,這姑娘家家賺點錢就不認親人了,這可怎麼是好啊?
衆人議論紛紛。
陳蘇聞聲,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也不忙活着賣油條,只讓二誠嫂子的表姐張嫂和阿萌幫忙賣着。
她一雙犀利的眼神看着顧氏,然後笑着說道:“大伯孃?你還是我的大伯孃嗎?顧大娘,別大街上看見個人都亂認親戚啊,爹孃剛去世,你跑來我家拿我家地契害我磕了腦門你想過我是你侄媳婦嗎?你帶着一家人跑我家盜我糧米的時候,你又想過我是你侄媳婦嗎?我們已經斷親了,這事情已經在村長和里正的見證下斷了的了,就是因爲你偷盜我家糧食,村長里正纔看不過去,認爲斷了的好的呢,如今我們兩家沒什麼關係,所以還請你不要亂認親戚。”
顧氏被她犀利的眼神,和那冷冷的話語驚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陳蘇,居然變的這麼牙尖嘴利了,她完全就沒把她這個大伯孃放在眼裡了。
衆人也才恍然過來,原來是這大伯孃是個壞的啊,這叔子剛去世就想偷人家的地契,又磕傷了這小姑娘,還偷人家的糧米,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而這樣的人怎麼還留在世上啊,早就該死了啊,虧他們剛纔還誤會了這老闆娘有錢了不認大伯孃呢,原來另有目的的。
周遭的人都是能說會道會八卦的,分析下來,就是對顧氏的指指點點,唾棄顧氏。
顧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把眼前的陳蘇掐死纔來的痛快,可她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忍受不住這些人的謾罵,顧氏只能灰溜溜的走了,陳蘇看着那背影,冷笑着,繼續忙活着賣油條。
等油條差不多賣盡了,魏掌櫃才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陳蘇,“沒想到才幾天,你又賣起了這油條了?”
陳蘇靦腆笑道:“謀點路子,反正我挺喜歡琢磨這些物什,能賺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