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陳蘇的擔憂
其實陳承巖的方法並不算難,就是拿出一顆藥丸給她吃,吃了之後,自己拿刀子割了手,給顧子溪看。
等顧子溪看完之後,感覺不到暈眩的症狀,就證明完全好了。
“就這麼簡單?”顧子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陳承巖問道。
“嗯哼。”陳承巖點點頭,“就是這麼簡單,你難道還想怎麼難?難道你想,也來試試?”
陳承巖手上拿着刀子,比劃着,意思讓顧子溪也見見紅,嚇的顧子溪連忙縮手。
“我纔不要呢,你說好了就是好了吧,反正上面的協議可寫好了,要是我以後還會暈血,那就是沒治好,到時候你就賠付我十萬兩白銀吧!”顧子溪想着自己也不虧,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陳承巖看她笑的高興,看來也是糊弄過去的了。
看着手心上的血液,他沒想到,還得以血爲代價,才能哄騙這小妮子陪着自己去皇宮赴宴,不過也幸好這個藉口,讓這小妮子沒再生氣。
顧子溪看他笑着的奇怪樣子,連忙問道:“你不會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吧?”
“沒有。”陳承巖連忙說道,“我能想什麼壞主意?你別整天腦子裡都把別人的好心當作壞心思。”
“那你今晚不是嚇我了嗎?之前你可也沒對我多好,總是騙我,欺負我。”顧子溪想到兩人從相遇到後來,都是各種不愉快的,這顯然從一開始到現在,陳承巖就沒表現過一個好人該有的樣子,能不讓她懷疑嗎?
“可是這一次沒騙你,我也沒想什麼壞心思,你別把我都想壞了,至於今晚,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這手,難不成也是懷心思故意弄成這樣的,目的是博取你的同情嗎?”
“難說。”顧子溪嘀咕道,聲音倒是不大,但是陳承巖也聽的一清二楚。
顧子溪說那麼小聲,其實也是怕自己想的太多,誤會了人家,畢竟沒有人會笨到用苦肉計這樣傷害自己而達到這樣的目的,她想着要是換做是自己,她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因爲帶入了自己的感覺,她自然也認爲陳承巖也不會這樣,現在說這些話,也只是不想讓陳承巖那麼好下臺。
陳承巖似乎早就看準了她的心思,倒是沒有再解釋,而是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罷了,你既然要這麼認爲,那便是如此吧。”
“難道不是?”
“你說是就是。”
陳承巖一副認命的樣子,倒讓顧子溪有些內疚了,再繼續爭執這個問題,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她連忙起身,臉色有些不大好的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暫且相信你這一回,我希望,以後你都別在我面前亂開這些玩笑,不許亂嚇人,不單止是我,我希望你以後,別這樣子,就算是別人,想必是沒有人喜歡被人嚇破了膽的。”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以後我要是再嚇人,你教訓我便是,你看好嗎?就由你來監督着我。”陳承巖笑的開心,他就喜歡顧子溪這樣管着他的樣子,覺得自己好像不是無依無靠的人,也有人心疼關心的。
顧子溪被他這話說的,臉頰瞬間一紅。
“你說什麼呢,我纔不要監督你,教訓你,我只是按照公道話說說而已,你愛做不做,反正我只想告訴你,你要是一直這樣的性子,以後可就沒有人願意和你做朋友的了。”
顧子溪想着自己,要不是因爲這傢伙幫了她那麼多次,而且又那麼強硬的出現在她生活裡,她也不會承認他是她的朋友,這也是無奈之舉。
如果能選擇的話,她想,自己應該會遠離他的,而不是和他在這裡說話。
當然,陳承巖其實也不算什麼壞心思的人,也許他與人相處的模式有那麼一點問題,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個能結交的朋友的。
只是她和陳承巖畢竟身份不同,她不希望太過深入的走進陳承巖的生活裡,更不想陳承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攪亂自己的生活,所以,能不一起相處,那是最好的。
不過想想,只要過了這除夕的晚宴,她想,她需要和陳承巖好好說說,兩人不要再往來了,男女授受不親,身份懸殊太大,還是做陌生人的好。
反正現在她的病症也治好了,不需要陳承巖再繼續治療了。
可是……如果這個男人死纏爛打呢?
呃……
這還真是個問題。
算了,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事情再糟糕也就像最近這樣子了,不能再糟糕下去了。
顧子溪剛好吃完晚飯和沈衍在外頭散步,聽見顧子溪這邊好像有聲音,兩人互看了一眼,決定進來看看怎麼回事?
結果,就看見陳承巖和顧子溪正在屋內說話。
周圍並沒有第三個人在,陳蘇看了一下沈衍,問道:“阿衍,我們需要進去嗎?”
沈衍也覺得這時候進去怪怪的,只是,這身份西玥國的戰神王爺陳承巖,怎麼就喜歡整天偷偷爬進他家的院子裡,然後和他媳婦的姐妹見面呢?
“先看看吧!”沈衍說道,想着看看情況吧,畢竟顧子溪都沒喊着讓人走,也沒喊人來。
陳蘇也覺得先等等,看看情況。
兩人就這麼站在院子邊上,注意着裡頭的動靜,誰都沒有走。
幸好這兩天天氣氣溫有些回升,身上穿着貂皮大氅,倒也感覺不到寒冷。
“看來,巖王是看上子溪了。”站了好一會,陳蘇才吐出幾個字來。
她的眉頭微微蹙着,似乎並不喜歡那個什麼西玥戰神王爺喜歡顧子溪。
對於陳蘇來說,顧子溪只是一個很平凡很普通的姑娘,她的世界很單純,沒有那麼多訛與我詐勾心鬥角。
陳蘇也知道,顧子溪在現代生活的時間要比她短的多,見識上,自然也相對少了,她前世的心臟病,讓她被人保護的很好,沒受過什麼社會的人情冷暖。
也正是因爲這樣,太過單純的顧子溪,一點都不適合陳承巖。
陳承巖是誰?西玥國異姓王爺。
西玥國前後一百多年,唯一的一個異姓王爺,而且,他是個孤兒,身後無權無勢,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肯定是用血汗所換回來的。
像陳承巖站的那麼高,那麼得皇帝的賞識,不管最後是被皇帝賞識還是皇帝所忌憚,都不會是好事情。
西玥已經有傳聞了,當今西玥皇帝,昏庸無能什麼的,還想要把自己的皇帝位傳給異姓之人,學習堯舜時期的禪讓。
聽說,西玥皇帝膝下子嗣不少,光成年的皇子,就有五位,這些人都在虎視眈眈着皇位,像陳承巖這樣的異性王爺,正是要拉攏的時候,不管他去哪個王爺那,或者不去,都會得罪那些想要坐上皇位的人。
而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傳聞,更是讓他處於風口浪尖之中。
有人說,禪讓傳位給異姓王爺這樣的消息顯然是假的,陳承巖爬的再高,他終究是個臣子,除非他謀反當帝,否則,一個帝王怎麼會把自己辛苦守護的江山拱手送給一個沒有一點血液關係的異姓人手中呢?就是外親外戚都是不可能的。
可所謂的無風不起浪,既然有人說,便有這樣的傳言,所以,陳承巖的處境,其實很危險。
不管西玥國皇帝是否真的想傳位給這個異姓的王爺,都已經把陳承巖架在火架上一樣的烤着,誰都想對付他,誰都想拉攏他。
既然這樣,陳蘇身爲顧子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朋友,她就不可能看着陳承巖和顧子溪扯上關係。
沈衍對於陳蘇剛纔那句話,並沒有發表什麼言論語句,但是從他的表情上看,直接已經看出端倪了。
陳蘇看着他,心裡頭的擔憂更甚。
她的手突然被沈衍握住,沈衍朝她笑了笑,說道:“蘇兒,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可能巖王只是覺得子溪這人好生好玩,是個結交的好朋友罷了。”
陳蘇卻不知道怎麼來贊同他這觀點,畢竟在這個時代裡頭,男人如果不是對一個女人有什麼男女想法的話,又怎麼會三番五次來找人呢?這不是現代,沒那麼多男女之間純粹的朋友。
她微微抽回了手,眉頭緊蹙的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陳承巖並不是子溪的良人,如果兩人相處出了感情,我怕,到時候受傷的人是子溪。”
“可你不是說,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是不能隨便插手干預的嗎?”沈衍問道,連忙跟着陳蘇的腳步上去。
“他們和寒策秀秀他們不一樣。”陳蘇連忙說道。
寒策和秀秀兩人沒什麼阻礙,她可以讓他們任意的發展,不去阻撓,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但是顧子溪和陳承巖不同,關乎一個人的安危,她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因爲和陳承巖相處之後,慢慢愛上那個男人,趁着現在他們兩個可能還沒什麼感情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能夠阻止的話,還是阻止了的好。
“我想,這事情陳承巖會處理好的。”沈衍繼續幫着男人的一邊說道,畢竟他自己也是男人。
如果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女人,自然不會以身犯險,讓自己喜歡的人處於險境,陳承巖不是小孩子,考慮的事情也許比沈衍自己還要多的多,他會在這個時候纏上顧子溪,不會是一時興起的。
況且,兩人現在似乎也只是相對比較要好的朋友,並沒有什麼越軌的跡象,他覺得媳婦擔心的有些過早了。
但是陳蘇可怖這麼認爲,畢竟感情這東西,來了誰也擋不住,當事者在局中的時候,是看不到是非利弊的,只會按照自己的心,一昧的沉下去。
也許有些人相對比較有想法的,可能選對了路子,但是也有些人,在當時的情況,自認爲是對的,可真當走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是一條自己無法承受的路。
現在她想的就是,當斷則斷,不然反受其亂,反正只要子溪還沒看上陳承巖的話,那麼兩人趕緊不要見面,也許就能挽回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跟着,還沒走到門口,門突然咿呀一聲被打開。
陳蘇正走的着急,聽見聲音嚇了一跳。
就連開門的顧子溪,也看見來人忽然嚇了一跳。
她連忙拍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呼呼……嚇死我了,還以爲又遇見鬼了。”
“又?”陳蘇不解道,眼睛看着顧子溪身後出來的陳承巖。
她臉上假意露出着驚訝,“原來狄公子也在這裡?”
“大蘇,他說他叫陳承巖,不是狄,那是他騙人的名字。”顧子溪連忙解釋給好閨蜜聽,免得閨蜜夫婦被這個陳承巖瞞在鼓裡。
陳蘇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看了看,才尷尬笑着說道:“哦,原來是陳公子。”
陳承巖朝着沈衍夫婦笑了笑,算是禮貌的迴應,一點都沒因爲自己深夜翻牆進人家屋子的那種羞恥感,反而一臉笑意,很自豪似得。
陳蘇擔憂的砍着顧子溪,連忙走了上去,拉住顧子溪的手,笑着說道:“子溪,你那麼早就回來了?”
“嗯,反正吃飽閒着無聊,就先回來,沒想到……”顧子溪看着陳承巖的方向,倒沒再往下說。
畢竟陳承巖已經把她的暈血病治好了,她再也不用怕暈血了,也可以完全擺脫陳承巖了。
陳蘇瞭然,也不欲多問,只是順着顧子溪的眼睛看向陳承巖,然後說道。
“陳公子深夜來訪將軍府,我和阿衍並未接到拜帖,你就來了……想必,你是翻牆進來的吧?”陳蘇笑着問道。
在她的心裡,不是陳承巖這個西玥異姓王爺的地位高,而是好友的幸福更重要。
“蘇兒……”一旁沈衍微蹙着眉頭看着她,意思讓她說話別那麼直接。
倒是陳承巖,臉上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