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江城入住白家

115.江城入住白家

白承風打斷陳蘇的繼續想下去,只說道:“這有什麼的?這麼大的白府,就我一個人住着,爹孃去了京城,義父也不常來,我就有一好兄弟,這幾天也出去雲遊去了,現在我在江城孤寂的很,你們來,也熱鬧些,而且,江城我比你們熟悉,就算真要找鋪子,沒我,你們也難拿下來,江城的鋪子只貴不便宜,我認識的人多,沒準可以便宜些的。”

沈衍看着陳蘇,等着她做主,只要她答應就不勉強,他一貫主張聽媳婦的話,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隨遇而安。

陳蘇也猶豫了,只聽白承風遊說般的聲音在耳朵響起,“要是答應,我就讓翠花讓人去把客房打掃好,反正你們都是要住客棧的,還不如住在我家,能省錢。”

“呃……”陳蘇的確喜歡省錢,而且……

她看着沈衍,想想他的狀況。

沈衍是從小也沒什麼朋友,一直呆在家裡的,根本就認識不了什麼人,要是能結交幾個朋友,以後路子更寬,不用整天只窩在沈家灣這個村莊裡,白承風爲人不錯,也許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這般想着,爲了沈衍好,陳蘇也不拒絕了,點點頭,“那好吧,那我們在江城的幾天,就打攪白公子了。”

只見白承風擺手道:“沒關係,之前我和紫煙去你們家裡不也打攪你們了嗎?”

陳蘇呵呵笑着,覺得自家的家和白承風的家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根本不能相提並論,而且她也是爲了賣銀耳的原因,他們纔來的。

確定了住在白府,白承風又把話題繞回了銀耳上來。

“這銀耳剛過了年,也不便宜,一朵至少也得七八十兩,你這裡有二十一朵,我給你按八十兩算,那麼就是一千六百八十兩的,但是,你也讓我賺個領頭,去了這三十兩可好?”

白承風看樣子像是在賺陳蘇的便宜,但是心裡也只是說笑話的,他並不缺這三十兩銀子,只是不想雙方關係太僵,畢竟他也覺得陳蘇沈衍二人值得交的人,雖然年紀小他一些,但是交流並無障礙,白承風表示很意外。

陳蘇聽他話裡的意思,更多隻是在揶揄,但她其實沒打算爲了多拿八十兩而少了這個朋友。

她回他的話,道:“我們是長期合作,少收八十兩,我也願意,這幾天還得在你家住下,讓你盡地主之誼,定然是要破費的了,你就算一千六百兩給我吧,就當是我在收買你。”

白承風看陳蘇那麼上道,哈哈笑着,又看了沈衍一眼,說道:“阿衍弟,我要是有這樣的媳婦,腿打瘸我,我也願意,我多想阿蘇姑娘現在還沒嫁人,那我就有機會了。”

沈衍雖然不喜歡別人說陳蘇,用覬覦陳蘇的話在說。但是說他得了個好媳婦,這點他還是承認的。

“蘇兒是好,不過她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媳婦了,白公子就算覺得蘇兒好,那也只能盼下輩子了。”

雖然沈衍的言語裡帶着幾分說笑的意思,但是聽在陳蘇的耳朵裡,倒像是沈衍在向別人宣誓她是他的所有權,別的男人都不能搶。心,忍不住的狂跳動起來。

她告訴自己,這只是沈衍和白承風說話的方式,都是說笑的,不能當真,可是藏在皮肉下的心還是忍不住狂亂跳動,好像馬上就要蹦出來了。

她的臉有些熱,她暗暗祈禱自己的臉應該沒紅,不然的話,讓別人看到就太難看了。

而幸好,白承風只顧着和沈衍說話,倒是沒注意到陳蘇的異樣,沈衍也只是回頭瞥了她一眼,應該沒仔細關注她的異樣。

可她不知道,沈衍是時刻關注着她,即便只是一個小舉動,一個小眼神,沈衍都觀察入微。

雙方互相交換了錢貨,白承風想着這銀耳又能賣一次人情大價,心裡頭高興,說要帶他們大吃一頓。

沈衍並不想吃的太豐盛,說道“簡單的家常菜就行,不用太破費的。”

白承風高興,笑着道:“那怎麼可以?你們第一次來我府上居住,吃好點是應該的,況且阿蘇姑娘之前還讓了我八十兩,我有錢。”

白承風的一句話,沈衍終究抵不過白承風的堅持,也只感謝道:“那就有勞白公子破費了。”

三人正準備出門,一個家丁突然拿來一個信鴿,信鴿上綁着一張小筒,遞了上去:“少爺,有你的信。”

白承風拆下信鴿腳上的小筒,拿出裡頭的紙張,大概的瞄了兩眼,隨後就笑道:“哈哈哈……這次不單止能吃好吃的大餐,還不需要我花錢了,阿衍弟,阿蘇姑娘,這次有好吃的了。”

陳蘇沈衍不解他是什麼意思?只看他擺手,讓面前等着的小廝阿才說道:“去別莊找魏長笙那傢伙。”

阿才聽懂了,連忙出去備馬。

這一次,白承風帶他們去的不是盛東酒家這樣的大酒樓,而是讓人駕着馬車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到了郊外。

陳蘇打開車簾看着滿眼碧草綠山,不解的問道一同坐在馬車內的白承風,“白公子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一個好地方。”白承風神秘說道。

“什麼地方?”

“待會就知道了,反正絕對是有好吃的,你們大可放心。”

陳蘇好奇,想知道白承風賣的什麼關子,但是白承風不說,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白承風說要給他們大吃一頓,那就不會帶他們到荒郊野林找野果吃的境界。

不過當看見眼神的一塊塊蔬菜地的時候,陳蘇發現,還真是要他們自己找吃呢。

白承風看着遠處西斜的太陽,一身白衣立在細軟矮小的草叢中,猶如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少年。

陳蘇站在沈衍身旁,不解問他,“你說,白公子真要帶我們來摘採自己煮着吃嗎?”

沈衍順着陳蘇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白承風像在看什麼?可是不遠處卻沒人啊!

“也許是在等人吧!”沈衍看着自己右側的方向,遠遠好像有一家農舍,由於隔的太遠,看不清是多大的農舍。

陳蘇搞不明白,也不着急,一個人小心翼翼的站在田埂邊上,生怕踩壞了周圍一小塊一小塊的菜。

這些菜沒有因爲天氣的寒冷而被破壞,反而長勢喜人,在這寒冷的天能把蔬菜培育的那麼好的,多虧了頭上那塊東西。

擡頭望向他們的頭上,是用竹子支架支撐了一個大大的大棚,大棚包住的大紙好像是用稍微透明的牛皮油紙做的大棚,每隔一定的距離,會有那麼一兩個四方形的口子,大小有一米左右,只是這究竟是牛皮還是油紙陳蘇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這大棚,陳蘇有種回到了現代那種溫室大棚一樣。

她疑惑的看着這大棚,想着這古代人應該還沒發現溫室大棚吧?

她以前看過一本書,在古代,即便是皇帝,特別在偏北地區生活的皇帝,很多時候也很難吃到當季新鮮的蔬菜,他們吃的更多的是肉類,還有一些醃製或者曬乾,或者凍在地窖裡的蔬菜,新鮮的蔬菜少之又少。

所以,連皇帝都難吃到新鮮的蔬菜,何況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這也證明,古代還沒施行蔬菜溫室大棚。

那麼,這大棚究竟是誰那麼聰明給弄的?

不等陳蘇想明白,白承風突然說了句:“來了。”

順着白承風所看的地方,只見遠遠走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之前駕着馬車先離開的阿才,一個是陳蘇沈衍都不認識的男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年紀應該和白承風不相上下。

“承風,來的倒是快啊!剛不久纔給你的信,你就到了。”走近的男子笑着說道。

最終,對方的眼神視線落在白承風身後的陳蘇和沈衍,疑惑問道:“這兩位是?”

白承風回頭笑說道:“我跟你說過的,救命之恩的兩位。”

“就是他們?”顯然,這黑衣男子有些不大相信。

反觀陳蘇沈衍,卻不知道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什麼救命之恩?”陳蘇問道。

她記憶中好像沒救過什麼人吧?這身子也沒救人的記憶,白承風所謂的救命之恩是什麼意思?

黑衣男子呵呵笑着,“看,承風,恩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救的你?你沒告訴他們?”

白承風回答道:“把銀耳賣給了我,就是最大的恩了。”

“原來說的是這事呢”陳蘇好笑,“這算什麼救命之恩啊?”

兩個人也不說,只看着對方,留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蘇也不好深究,沒再問。

白承風拍拍身旁黑衣男子的肩膀,說道:“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兩位救命恩人,沈衍,陳蘇,他們是夫妻。”

“啊?”剛聽完,這黑衣男子顯的很吃驚,驚恐看着陳蘇沈衍兩人,“不會吧?”

隨後他看着白承風,不可思議道:“你之前可沒說成親了,姑娘,你年紀看着還小,怎麼成親了?”

黑衣男子臉上寫着七個字:“有那麼着急嫁嗎?”

陳蘇看對方也沒惡意,點頭,回答道:“嗯,早嫁早安家。”

對方也是幽默風趣的人,陳蘇說的這番話他也沒質疑。

只是不等白承風給他,他自己先自我介紹說道:“你們好,我叫魏長笙,承風的朋友。”

正當陳蘇腦海裡想着“魏長笙”三個字是怎麼寫的時候,對方又解釋道:“對了,可不是長生不老的長生,笙,是樂器,竹字頭。”

兩人爲表禮貌,朝着魏長笙微微低頭頷首,算是第一次見面。

白承風見雙方都那麼禮貌,忍不住的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行大禮的時候,阿笙,我們來就是看看你這那麼大的棚子裡面的菜,哪些是能吃的?”

魏長笙聽他這麼說,自己也糾結的看着這些菜,最後是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事情還得問魏伯,這棚菜可都是他在管,我今日也是剛進江城,先來嚐嚐阿花嬸的手藝,我們回來的路上,還獵了只山羊,正好拿這裡烤全羊吃,不錯吧?”

白承風點點頭,“嗯,看到你的消息,我剛好準備帶着兩位出去吃一頓,沒想到你的信就來了,剛巧過來,今晚就在這邊歇息就好。”

兩人說話間,一個老伯已經走了過來,手上還拿着瓢勺和木桶,準備給菜地澆水。

看見魏長笙,老伯笑呵呵道:“少爺怎麼不在屋裡,跑這裡做什麼啊?還帶那麼多人?”

魏長笙朝着陳蘇沈衍說道:“這就是魏伯,菜都是他在打理,問他,就知道哪些可以吃了。”

白承風上前,指着一地的蔬菜,“魏伯,這些菜哪些可以吃了?我們今晚要用。”

魏伯有些耳背,沒聽清楚,又問道:“啊,你說什麼?”

白承風以爲他沒明白什麼意思,又說了一句,“這些菜哪些能吃了?我們今晚要摘些回去。”

結果,魏伯還是不解問道:“說什麼呢?什麼菜可以施?”

魏長笙朝着好友笑道:“承風,都來那麼多次了,你還是沒長記性,魏伯雖然耳朵不好使,但是不是光靠喊就能聽見的,你要慢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講。”

說完,魏長笙走上前,朝着魏伯的耳朵說道:“魏伯,我們準備弄些菜回去,你看哪些可以摘的,你告訴我們。”

魏長笙的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魏伯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指着一些菜,說道:“這些,這些,這些,都到時候了,可以摘了,不過可別摘那麼多,小姐回來得打人了,小姐費了不少心血,說她還有老爺夫人還沒嘗過呢。”

顯然,魏伯也是不買魏長笙的賬的,這些菜,看樣子是魏伯口中小姐的,而不是魏長笙的。

白承風沒明白魏伯話裡的意思,看着魏長笙,問道:“小姐?阿笙,你不是說這些菜是你讓人種的嗎?說隨時可以摘?怎麼成了小姐的?而且,我記得你好像沒親妹妹吧?”

魏長笙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筱筱啊,那個傢伙讓魏伯在這裡捯飭的,說讓我爹孃嘗,自己回來嘗,可一年就來這裡一次甚至不來,也好意思霸佔着我家的地方。”

“是她?”

陳蘇沈衍不知道他們說的誰?只覺得吃一頓飯還得冒好多疑問出來,想想有些悲催的。

白承風見兩人面上都露出疑問,才解釋道:“筱筱是阿笙的義妹,當年阿笙的爹孃讓筱筱的爹救了,兩家日漸走近,就認了親戚,這筱筱不得了,脾氣那個大,也只有她家的嬈哥哥能收拾她了,不過他們不在這地方,阿笙其實也不是大燕人,機緣巧合認識的,不過如果有機會,我覺得陳蘇你該認識認識這位筱筱,你們兩個的性子我覺得很像。”

陳蘇聽的白承風各種誇的這位姑娘,不禁也好奇了,不過又聽白承風話裡的意思,想着要想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好了,也別廢話了,摘點回去吃了再說,筱筱這麼些年了,來江城的次數,我用一個巴掌的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魏伯都種了一季又一季了,還沒來吃呢,每次都是我回來摘着吃,不然沒人吃也浪費不是。”

魏長笙一邊說着,一邊蹲下了身子,往菜地裡摘採,看樣子,還挺嫺熟的。

陳蘇沈衍以及白承風主僕兩人也加入摘採的行列中,魏伯一邊看着一邊在說:“可別摘那麼多,小心小姐回來打你們。”

魏長笙笑嘻嘻着解釋,“別理會魏伯,他每次都說這些話,筱筱不粗魯,而且她還助人爲樂,所以吃點菜也沒什麼?”

結果這話剛說完,魏伯突然說道:“每次小姐來不是追着少爺你打上三天,她是不會解氣的,哪次你不是鼻青臉腫的?你難道就不長記性嗎?”

“魏伯……”魏長笙被魏伯的話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人低頭笑着,雖然沒有說話上去補刀,但是用笑聲已經給魏長笙接連補了好幾刀。

陳蘇沈衍兩人挨在一起摘菜,每摘一個菜,沈衍都習慣性的問問陳蘇,“這個怎麼樣?”

陳蘇會瞄上一眼,看見可以摘的,就點頭,不可以摘的,直接說:“那個太嫩了。”

雖然家裡也種植蔬菜,但是這是沈衍第一次和陳蘇一起摘菜,在家的時候,基本不是陳蘇自己摘菜就是沈衍自己去後屋捏兩棵炒炒就行,根本就沒那個愜意的時間在田間享受樂趣,這是第一次。

沈衍也不在乎自己能摘什麼菜,只是問陳蘇的時候,聽到她輕聲的回答,耳朵聽着好像也是享受。

只是這樣的時間向來短暫,很快,幾人就摘了一大堆新鮮的蔬菜,每人手裡都拿着一捧,準備往着那遠處的房舍走去。

夕陽下,行走在因着春頭而長出了細軟的綠草的草地上,軟軟綿綿的感覺,很是舒服。

兩小夫妻並排而走,沈衍輕聲細語的和陳蘇說話,身後看過去,猶如一幅夕陽美畫。

身後跟着的魏長笙看着兩人,還是不相信的問道白承風,“承風,這兩人真是夫妻?”

“不像嗎?”白承風笑道,看着那拉的欣長的身影。

魏長笙也說不上像不像,只是覺得兩人年紀好像不是一個層次上的,“這姑娘纔多大就嫁人了?”

“聽說是童養媳,今年十三了,沈衍好像也十六了,我記得紫煙之前問過他們。”白承風心道,要是自己早兩年認識陳蘇,還能把這小姑娘定下來,這姑娘要是加以教導,他相信,會是個可塑之才,經商的好料子,持家的好女人。

“誒,承風,你看什麼看的那麼緊呢?”魏長笙發現了白承風視線的怪異,順着視線看過去,正好停留在陳蘇的身上,“我說承風,你該不上看上那小丫頭片子吧?長都沒長齊,還不如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紅柳。”

紅柳是江城紅袖樓的姑娘,說是賣藝不賣身,長的好看,曼妙的身材,可人的面孔,江城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可惜,紅柳就看上了白承風。

白承風聽着好友的調侃,摁不住的失笑,“你看我像看上一個十三歲小姑娘的樣子嗎?”

“怎麼?我還能看錯?如果不是你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什麼看?”說完,魏長笙又接着說道:“不過仔細看這陳姑娘,長的還不賴,雖然黑了點,再長兩年,再白些,恐怕和紅柳姑娘有的一拼了,就是這身材,不一定有紅柳姑娘的好。”

“阿笙,你想哪裡去了?你怎麼腦子裡天天就想着這些事情?就不想些好的?我和紅柳只是簡單的知己,至於阿蘇姑娘,我們只是合作的朋友,你別見個女的,都把你心裡頭想的那些放進來,要是得罪了阿蘇姑娘,我那救命的銀耳都沒了,你得給我賠啊!”

“好,不說,不說,不過我還得說一句,這陳蘇長的還是挺好看,她那相公,也不錯,兩人是天造一對。”

“就你嘴巴會說話,好了,快到了,趕緊讓人把那羊弄好。”

“知道了。”

剛說完,魏長笙又想起點什麼,說道:“你知道我妹妹有點多,雖然親妹妹沒有一個,不過,柔染,還有竹月都跟着我回來了,在屋裡頭,等會,你可得說話輕些,別得罪了我家柔染。”

“你……”白承風氣的快吐血,“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纔不會來。”

魏長笙哈哈大笑走快了兩步,繞過了陳蘇和沈衍,走在前頭。

兩人疑惑的看着一前一後的兩人,不明所以。

等幾人走近了些看,才發現,本來看着挺小的農舍,其實是一大農莊,那宅子的規模,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建在郊外的別莊,一般是夏季避暑用,或者偶爾小住休憩的場所,周圍環境極好,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莊子不小,但是伺候的人並不多,除去在菜地裡見過的魏伯,莊子還住着阿花嬸一家,分別是阿花嬸的丈伕力伯,和阿花嬸的兒子李達,兒媳劉喜兒。

魏長笙進了院裡,就朝着一箇中年婦人喊道:“阿花嬸,承風帶着兩個朋友過來了,你幫我招呼一下,我去看看阿達弄好我的羊了沒?等會先開餐。”

阿花嬸聞聲,點點頭,“我會的,阿達快把羊弄好了,等會就可以起火了。”

“好。”

三人被招呼到了前廳,阿花嬸連忙拿出糕點茶水招呼,一邊招呼一邊歉疚說道:“白公子啊,對不住啊,你們來沒打聲招呼,也不知道你們要來,什麼都沒準備好,你們將就着哈,等會我讓喜兒去給你們準備飯菜!”

“沒事,阿花嬸,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我們自己招呼就好。”

阿花嬸也不和白承風客氣,上了茶果就連忙離開,看樣子是對白承風很是瞭解,而且可以看出,阿花嬸很忙。

陳蘇坐在椅子上,不敢亂走動,客隨主便,主不在,就看白承風的。

她看了眼身旁的沈衍,怕他悶,會無聊,畢竟沈衍向來是個冷心的人,對誰都談不上熱絡,她怕他來到這裡不適應。

“阿衍,你感覺怎麼樣?”陳蘇問道,聲音輕輕的,卻又帶着滿滿的關心。

沈衍朝她笑着,如沐春風般溫潤的笑容,是對陳蘇獨有的笑容,“我沒事,這裡很好。”

有他這句話,陳蘇也安慰不少。

她看着桌上的茶果,看那果子,都是新鮮的桔子,忍不住的剝了一個出來。

剝好的第一口,陳蘇遞給了沈衍:“阿衍,桔子,你吃。”

沈衍看了一眼那瓣桔子,想到桔子那酸掉牙的味道,想張口拒絕,卻又聽見陳蘇說道:“這桔子有抑制風寒的作用,你那天就是染了涼發熱的,吃這個好。”

陳蘇那麼認真的眼神,沈衍想了想,那拒絕的話也沒說出來,只是伸手接了過來,卻在碰觸間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他拿在手裡,久久也沒吃,他在給自己做了巨大的思想建設,等說服通了自己再吃。

可陳蘇掰開的那個桔子已經吃掉了一半了,吃的可歡喜,酸酸甜甜的,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看着沈衍手上拿着的那一瓣還沒吃,陳蘇突然停下嘴,問道:“阿衍,你怎麼不吃?不喜歡吃桔子嗎?桔子其實不酸的,而且作用很大。”

沈衍搖頭,“我不怕酸。”

說着,他直接拿起手中的桔子瓣,全部塞進嘴裡去。

那酸爽——不敢相信!

沈衍覺得太難吃了,酸的牙都要掉了。

可爲了不讓媳婦的好心白費,沈衍卻強忍住這股酸味,表現一副味道還不錯的表情,“味道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陳蘇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就說好吃吧,酸酸甜甜的,味道更加好,我小時候除了喜歡吃西瓜,最喜歡就是吃桔子柑橘了,這些東西水分多,味道足,特別好吃,可惜後來……”

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吃桔子,至於那西瓜,早就過了季節了,要吃也得等季節到了才能吃。

沈衍不可置否的點頭,心裡頭還在回味着那陣酸味。

說話間,陳蘇又拿起一個桔子,“阿衍,那你也喜歡吃桔子,就再吃一個吧。”

雖然這是別人家,可是陳蘇覺得沒有什麼比沈衍的身體更重要,想來魏公子家也不差那兩個桔子的。

沈衍一看,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掉,他要是再吃下一個,得把舌頭都酸掉。

“不用了,不用了。”沈衍連忙拒絕,看着外頭有人進來,急急忙忙指着說道:“有人進來了。”

說着,沈衍直接把陳蘇手中的桔子給拿了飯回碟子去。

陳蘇愣了一下,沒多想,看着進來的人,是個年輕女子,她的手上還端着吃的。

等這樣來回走動了多次,總算把飯菜在隔壁間擺放好。

年輕女子朝着白承風說道:“白公子,少爺和兩位小姐都已經用過晚飯的,你們來吃點吧,簡單飯菜,希望不會照顧不周。”

白承風怕餓着了兩個客人,朝着女子點頭,“那就謝謝你了。”

等年輕女子退下,白承風才說道:“那是阿花嬸的兒媳婦,叫喜兒,好了,別理會他們了,我們先吃點飯吧,雖然說這烤全羊很快能吃,可這都是騙人的,還是先吃爲上。”

陳蘇沈衍沒拒絕,因爲他們吃飽了許久,那所謂的烤全羊也還真的沒弄好,所以很多時候別人說很快的話,都是騙人的多。

等三人落座,看着這飯菜,光看賣相就不錯。

白承風跟自家煮的菜一樣,朝着陳蘇賣弄的說道:“阿花嬸做菜很是厲害的,你們得好好嚐嚐。”

陳蘇也是中午吃飯到這大傍晚的,肚子早就餓了,也沒客氣,連忙拉着沈衍落座,“阿衍,你餓了吧,快吃飯。”

白承風看着小兩口那恩愛勁,想想,自己還真的該成個家,有個人來陪他吃飯,催促他吃飯纔好,想想,覺得日子好像也好過了不少。

三人剛吃飽,這飯菜喜兒姑娘剛撤了下去,耳邊就聽到了不遠處女子的聲音。

不一會,看見兩個女子走了進來,年紀都是十六七歲正值年少貌美的女子,不比陳蘇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不點。

“她們是誰?”陳蘇看着來人,問道沈衍,其實更像是在自說自話。

兩個女子穿着一黃一粉,黃色的女子看見了白承風,本還盈盈走着步伐的她,突然加緊了兩步,風一般的閃了進來,然後快速坐在白承風身旁的位置上。

“承風哥哥,你來啦?”黃衣女子俏皮的看着白承風問道,那樣子,就是在朝着面前的人賣萌。

“承風哥哥,你是不是聽長笙哥哥說我在這裡,所以你纔過來的?一定是這樣的,對嗎?”黃衣女子自說自話,雙手毫無矜持的抓着白承風的手,恨不得一輩子就這麼抓着纔好。

白承風有些頭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姑娘經常會自以爲是,總覺得全世界都該繞着她轉一樣,就像現在,他還沒說話,就把所有所謂的“實情”都說出來了。

他不着痕跡的想抽出手,卻被對方緊緊抓住,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他笑呵呵的說道:“柔染,沒想到你也有空出來玩,聽說你爹最近對你又嚴格了,說是三個月都不能出門半步,你怎麼又出來了?”

白承風本來是想讓柔染知道,自己是大家閨秀,不應該出來拋頭露面,應該聽從父母的話,在家好好做大家閨秀,足不出門,總之一句話,其實就是他不想見到柔染!

可顯然,柔染把他這番話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變成了關心!

只見柔染更是緊緊的抓着白承風的手,一副可憐楚楚,又帶着幾分興奮的看着他。

“承風哥哥,我就知道你關心我的了,沒想到我爹跟我說了什麼話你都那麼清楚,你真是關心我的,對嗎?”

說完,劉柔染的臉色又沮喪了下來,“我爹是說過不讓我出來了,說大家閨秀拋頭露面的不好,這次是竹月姐姐出來,順道把我帶出來的,我爹最信任竹月姐姐的話,所以就同意了,不過我爹絕對想不到,竹月姐姐帶着我不是出來見琴師造詣琴技的,而是出來玩的。”

白承風眼皮直跳,覺得應該把劉柔染這些舉動都告訴劉老爺,讓他知道,他的女兒可不是出來學琴藝的,而是來玩的,下次對她的門禁更嚴纔是。

陳蘇沈衍兩人看着白承風那豐富的臉色,忍不住的暗笑,按照他們兩個身體上的年紀,該是不知道白承風排斥柔染的,但是身體不變,靈魂已改,心理都不是昔日少年,自然能看明白。

兩人擡頭,剛好相視而笑,眼中的笑意都透露了自己笑的什麼?

一旁的粉衣女子名叫秦竹月,聽見了兩人笑聲,順着看過去,只見客廳另一旁也坐着一男一女,不過這兩人她都沒見過,不禁蹙了眉頭。

她看着還和劉柔染糾纏不清的白承風,打斷兩人,問道:“承風哥哥,這兩位是?”

白承風正找不到話題解脫,見秦竹月出聲,連忙掙脫開了劉柔染的魔爪,起了身,介紹道:“忘了介紹了,這是劉柔染,這是秦竹月,阿笙的義妹,柔染竹月,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沈衍,陳蘇。”

陳蘇沈衍朝夫婦兩人點頭禮貌示意,只見秦竹月禮貌的回了個點頭微笑,再看這劉柔染,光顧着糾纏白承風,聽見這介紹,看了一眼陳蘇沈衍兩人的穿着打扮,都不像富貴人家,忍不住的嗤了聲,小聲說了一句:“哪裡來的鄉巴佬啊?穿的好難看。”

她以爲這麼小聲別人會聽不見,可就算沒聽見,她眼底的鄙夷排斥也十分明顯,別說陳蘇沈衍面對着能看見,就是白承風這慌亂的人也感覺到了劉柔染的不好意,更何況那些話已經進了白承風的耳朵裡?

陳蘇不喜歡結交那些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的人,所以劉柔染的這些眼神即便看在了眼裡,陳蘇也不會和她過於計較,因爲這些人,只不過是過客,既然是過客,就不必多計較,只要對方不惹她,她就會對對方敬謝不敏。

倒是白承風,有些不悅了,他好生招待的兩位客人,而且也算是朋友,到了劉柔染這裡,就以貌取人,因爲衣着的問題,就如此看不起人的樣子,這算怎麼回事?

“柔染,陳蘇和沈衍都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朋友!”

白承風這話雖然沒罵劉柔染,但是語氣中也已經能聽出來了,他的朋友,他的客人,輪不到劉柔染的評頭論足,穿什麼衣服,是別人的事情,憑什麼到頭被別人嫌棄?

“承風哥哥,你是在罵我嗎?”劉柔染雖然爲人愚笨了些,爲人處事也不算懂,整天只會癡迷白承風,但是這不好的語氣她也算是能聽出來的。

陳蘇在一旁冷笑,沒想到這姑娘還知道人家在罵她啊,真是厲害呢。

白承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劉柔染見狀,更加的生氣了,指着陳蘇沈衍兩人:“他們是什麼人啊?承風哥哥你居然也爲了他們責怪我?”

陳蘇忍不住的想要打擊一下這個所謂世家大小姐了,真是公主病過於嚴重。

她說道:“一個人的內在,不是靠表面裝出來的,就算你穿的再好看,化的妝容再得體,可是如果你沒有一顆美的心,就算做的再多外在的功夫,都是無用的。”

陳蘇一番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這話說的不針對任何人,沒有指名道姓的,但是又是在針對一個人,言語中,她透露給人感覺,就不像只是單純的鄉巴佬。

劉柔染不笨,聽的出她話裡有諷刺的意思,怒瞪的看着陳蘇,“什麼內在外在的?我聽着就發暈。”

白承風冷哼笑道:“阿蘇姑娘說的對,我也這麼認爲的,一個人不管外表需要光鮮亮麗,更需要是一顆美的心。”

白承風的話無疑讓劉柔染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做錯了,在家裡,向來都是別人遷就着她,巴結着她,除了爹孃還有承風哥哥,她什麼時候會被人教訓,說一些指桑罵槐的話。

她眼睛盯着陳蘇看,想到自己的承風哥哥還在這裡,又不好發大小姐脾氣,不然承風哥哥一定更加不喜歡她的了,她不想做那樣的人,她想讓承風哥哥喜歡她,娶她。

爹孃都說了,她都十五了,再過一年就可以嫁人了。

一旁的秦竹月察言觀色,雖然看的出眼前的那位公子和小姑娘外貌上不算出色,但是從他們的言談舉止可以看出,兩人很受承風哥哥的尊敬。

那麼,承風哥哥尊敬的人,自然有他們的過人之處,又怎麼能以貌以穿着取人呢?

那個小姑娘或許還看不出什麼來,黑黢黢的臉蛋,瘦小的四肢,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般,可是那位公子,儀表堂堂,年紀看着和她不相上下,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不亞於世家公子。

秦竹月自認爲見過不少貴家子弟,那些人呈現給她什麼樣的感覺她也算清楚,雖然箇中有翹楚,但是極少人有眼前公子那樣,渾身透着淡漠卻足夠攝人的氣魄,可以和承風哥哥長笙哥哥這樣有才華能力的男子一拼。

而且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公子在年齡上,跟承風哥哥長笙哥哥略勝一籌,等哪天他和承風哥哥他們差不多年紀了,肯定氣勢更加震人。

秦竹月知道自己看人準,所以不免想多看兩眼這個穿着簡單素衣的男子,他日,他應該不會比承風哥哥等人差。

也許是秦竹月眼睛盯着沈衍看的太久了,讓站在一旁的陳蘇有所察覺。

陳蘇回神看過去,就看見秦竹月怔怔看着沈衍的樣子,那樣子,有些癡迷。

她弄不懂這秦竹月這算是個什麼樣的眼神在看着沈衍,但是這樣的眼神不管如何,她都很不喜歡。

四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秦竹月拉住了劉柔染,在她耳邊說了些話,讓她瞬間斂了剛纔還生氣的表情,坐在椅子上,喝茶吃點心。

白承風歉意的看着沈衍陳蘇兩人,禮貌的請兩人坐下,“阿衍,阿蘇姑娘,請坐。”

陳蘇點點頭,伸手拉了一下沈衍的手,讓他坐下。

這一動作,剛好落在了秦竹月的眼裡,她眼底透着一種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偏偏,再次讓陳蘇撞見了。

夜幕慢慢降臨,天邊紅雲照紅了半邊天。

離開許久的魏長笙這才露面了,指着外頭,對着屋裡的人說道:“阿花嬸他們已經在院子里弄好了,都快過來吧,吃烤全羊,還有好酒好菜可以享用!”

陳蘇沈衍相視一眼,白承風連忙起身朝着兩人說道:“阿衍,阿蘇姑娘,走吧,過去吃我們採摘的菜做的菜。”

白承風是直接把身旁坐着的劉柔染和秦竹月給忽略了,邀請了陳蘇沈衍,就轉身離去,氣的劉柔染在身後乾瞪眼、光跺腳。

秦竹月只比劉柔染大了那麼兩個月,但是心智就不止大那麼兩個月,她心思比劉柔染細膩許多,爲人處事也拿捏的很好,所以走出去,別的人也喜歡和她交朋友,反觀劉柔染,永遠是仗着家裡有兩個臭錢,高高在上的擺譜。

幸好劉柔染年紀不算大,也不喜歡結交人,所以那些毛病也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其他人就算知道,因爲不深交,也不會去多說什麼?

401 丫鬟的終身大事122 顧氏討好沈衍擺臉色218 陳蘇的滿足196 出去走動206 斗篷男子028 算是收買的錢首推383 三叔家的到來016 早起鍛鍊身體405 鑽被子當烏龜187 黑夜裡的採花大盜161 她的阿衍長大了184 晚宴411 沈衍着急067 那是陳蘇的脣387 懷孕397 深夜召見231 答應一個條件107 沈衍有條好舌頭029 大亂陳蘇怒首推356 酸甜野果348 答應教習武功221 登門拜訪401 丫鬟的終身大事178 冬獵213 白眼狼227 想辣死他393 孩子調包007 山上奇遇銀耳080 不小心親上了178 冬獵412 探望餵奶158 收不到信也許出事208 渣女醒來348 答應教習武功352 想的出神342 如果我不是我203 與秦竹月的談話063 他們不會再鬧了135 認作義女418 揶揄反蝕一把米094 我們各不相欠349 突然的尖叫027 教導阿萌首推啦385 又紅又大的桃子416 繼母討錢119 高價買木頭008 打死青蛇360 陳蘇的擔憂212 洗澡027 教導阿萌首推啦185 想太多了387 懷孕121 沈衍害怕的桔子194 查出刺客388 爲了媳婦看醫書017 收割第一天100 自願被休掉226 留下來過小年216 沒預約396 鳳妃娘娘遺腹子399 不上朝102 河邊八卦159 去京城找阿衍030 跑我家幹什麼178 冬獵084 幫陳蘇按摩397 深夜召見050 村民驚訝議論411 沈衍着急403 一輩子沒自己的孩子228 承認了387 懷孕059 繼母來討要錢338 倒打一耙170 伺候洗澡217 騙人的阿衍181 不友好的故人051 心歡喜400 採摘葡萄410 夫人要生了394 出嫁184 晚宴079 把我吃乾淨都行060 繼母撒潑365 我負責107 沈衍有條好舌頭078 同遊夜市126 阿衍別走134 就讓她作唄412 探望餵奶118 砍價買鋪396 鳳妃娘娘遺腹子208 渣女醒來121 沈衍害怕的桔子002 我不會走的你也不會死005 做賊心虛200 賠我鼻子361 生辰407 求沈衍唱歌157 再次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