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鄭鐵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他,他依稀聽得出是他侄子大壯的聲音,但他腦袋暈暈沉沉的想回應一下,但就是動不了嘴。
然後是大壯叫喊着“蘇小姐”四處尋找蘇芸的聲音,看來馮泰他得手了,蘇芸被綁走了,唉,多好的一個女孩子,鄭鐵難過了一下,然後動了動手指,發現手指能動了。
可這時,警車另外一頭突然傳來大壯憤怒的叫罵聲和動手的響動,鄭鐵感覺不對勁了,要知道馮泰得手後,這裡不應該只有他們四名警察了嗎?大壯在對誰發火?
鄭鐵不明白,奮力的睜開眼、擡頭左右一看,發現堵在警車前後的兩輛破爛麪包車還在!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馮泰他們坐其他車走了?或者他們還沒走?
鄭鐵努力的向前爬,想爬過警車車頭,看看自己侄子大壯在幹什麼,到底馮泰走了沒有;但這時的他雖然恢復了清醒,但全身無力,怎麼爬也爬不過車頭,就在鄭鐵正積蓄力量的時候。
突然一個戴迷彩色頭套的人滾進了他的視野,鄭鐵一看,不是馮泰還能是誰?而馬上大壯走了過來,對着馮泰一頓亂踹,
這!這他媽是什麼情況?
鄭鐵搖了遙頭,感覺事情全他媽都亂了套!
就在鄭鐵感覺到不真實時,他的侄子大壯突然大怒,走到不遠處去拿起手槍,準備一槍崩了馮泰!
看到這一幕,鄭鐵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迅速的爬上了警車車頭,動了動喉結。
還好馮泰用的迷~藥和C9用的迷~藥不同,鄭鐵的舌頭並沒有失去控制。
鄭鐵聲音嘶啞的說道:“大——,大壯你在幹什麼?”
暴怒中的姚致憲聽到自己舅舅的聲音,從憤怒中清醒了一些,他轉過頭來看了鄭鐵一眼,回答道:“舅,您醒了啊,他們綁架了蘇小姐,我正在盤問那個頭目呢!”
“好,好,你快把槍放下。”鄭鐵看到姚致憲依然用黑洞~洞的槍口頂着馮泰的腦袋心裡就滲得慌,連忙讓姚致憲放下武器。
“可這傢伙像煮熟的鴨子——嘴硬,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都不知道馬王爺爲什麼有三隻眼。”姚致憲不但沒有把槍放下,還用槍頂了頂馮泰的腦袋。
“咳咳。”鄭鐵正了正喉嚨,嚴肅的道,“放下槍。”
鄭鐵這樣一命令,姚致憲知道自己舅舅動怒了,只得認聳乖乖放下了手上的手槍。
看姚致憲放下槍後,鄭鐵扶着警車引擎蓋,問道:“大壯,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姚致憲撓了撓頭,“舅,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就倒在這裡了,然後他醒——”
“你他媽還看!”姚致憲正在跟鄭鐵解釋,說着說着指向馮泰,發現馮泰依然盯着自己,姚致憲馬上又來氣了,飛起一腳把馮泰踢了個狗吃~屎。
“大——壯,你,你——幹什麼,快回來,快!”
看到姚致憲又將馮泰踢飛,還想再踢,鄭鐵連忙阻止他,雖然馮泰被打得這麼慘他內心其實還有點暗爽,但這樣做那傢伙會報復的。
“舅,他就是欠收拾。”
姚致憲發現自己舅舅聲調又高了,只得將又伸出的腿收了回來,然後跑到鄭鐵身邊準備扶他。
“你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姚致憲扶着,鄭鐵轉了一圈,又問了他一遍。
“真不知道,我一醒來他們就倒在這裡了。”姚致憲無奈的聳了聳肩。
鄭鐵轉了一轉,發現馮泰那邊九個人都在,自己這邊所有人也都在,黑色手提箱不見了,蘇芸小姐也不見了,難道馮泰將我們弄暈之後,遭到了那個犯罪的埋伏。
“鄭局,老劉說犯罪行~事十分專業,可能是受過訓練的犯罪,或者連環殺手,你運送證物時要小心一點。”鄭鐵腦海中突然響起他離開徐進辦公室時,徐進的提醒。
可馮泰有九個人,怎麼可能一下就被罪犯全部放倒了呢?鄭鐵知道自己大意低估了對手,但馮泰好歹也是下黑手高手,怎麼可能就這樣被全部放倒,看現在場的情況,還是被一鍋端,一點反抗的痕跡也沒有。
罪犯在寧城市肯定有幫兇,不然寧城市大搜捕不可能抓不到,現在還逃了出來。
鄭鐵將事情想通之後,又想到一個問題,罪犯爲什麼要綁走蘇小姐?難道犯罪看上了蘇小姐?
鄭鐵正在思考眼前的情況,突然“正、鄭——”的聲音打斷了他,他回過神來,一看,發出聲音的是倒在地上的馮泰。
看到馮泰鄭鐵突然想到現在最關鍵的事還沒處理。
“大壯!”
“舅,什麼事?”
“快,把我們的人抱上警車,他們報上面包車!”
鄭鐵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身後的兩名警員,和其他九個戴頭套的歹徒。
“把他們抱上面包車幹嘛?押回去嗎?不如我們報警讓南通縣的警察支援一下吧。”
姚致憲不明白,把那羣劫匪報上面包車幹嘛,一起押回中海北區嗎?這工作是也太大了吧,不如通知一下南通縣警察,支援一下,人多好辦事啊!。
“別多問,快點。”鄭鐵感覺自己慢慢的恢復了過來,過去抱起一個手下。
姚致憲一看,自己舅舅都動起來,只得跑過去幫忙。不過兩人將兩名警員抱上車後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漢了,因爲他們都沒吃午飯。
“舅,我們不如叫南通縣的警察吧!”姚致憲又建議道。
鄭鐵一看,兩個人真沒法將馮泰那邊的九個人處理掉,於是說:“給我弄醒兩個!”
“弄醒?弄醒他們幹什麼?”姚致憲不明白。
“讓你別多問,弄醒兩人,快。”鄭鐵語氣馬上嚴肅了起來。
“好吧!”姚致憲只得點頭,來到兩個劫匪身邊,提起腳開始猛踹他們。
“別!打他們耳光。”鄭鐵一看馬上阻止了姚致憲,本來弄醒他們是讓他們幫忙將其他人擡走,然後開車離開,如果姚致憲再弄殘他們,那不是白叫了嗎?
“這樣來得快啊,舅。”姚致憲更不理解了。
“別多問。”
姚致憲只得拉起一個人,“啪、啪、啪······”開始打他耳光。
一小會之後。
兩個劫匪被姚致憲打得兩邊臉頰腫得老高才醒了過來,他們醒來後自然是脆地求饒,要姚致憲不要再打了。
鄭鐵一看兩人醒了,馬上吩咐道:“起來,把人都擡到麪包車上去。”
兩個劫匪看了看姚致憲。
“看什麼看,還不快照我舅的話做。”
姚致憲一瞪眼,兩名劫匪馬上嚇得動了起來,他們先把馮泰弄到副駕駛座上,然後像擡死人一樣將其他人分別擡上了兩輛車。
“舅,那劫匪頭目還盯着我看!”
馮泰被擡上車後,依然盯着姚致憲。
鄭鐵一看,想起了一件事情,走了過去。
“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鄭鐵問馮泰,他想知道自己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手提箱裡突然冒出大量迷煙,將我們一下全迷倒了。”這時馮泰的舌頭已經沒那麼麻木了,可以正常交流。
鄭鐵連忙又問道:“那你看到什麼人出現過嗎?”
“迷~藥太快太猛,我只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
“老闆的事情辦砸了,你知道嗎?”
“蘇小姐不是也失蹤了嗎?”馮泰在被擡上副駕駛座上時,觀察了周圍並沒有發現蘇芸的身影,他判斷罪犯在拿走手提箱後同時也抓走了蘇芸。
“失蹤頂個屁用,老闆要的可不是這個。”
“她再出現,再弄死就好了!”馮泰盯着警車旁邊的姚致憲,“你侄子弄斷了我的胳膊。”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以爲你是劫匪;再說他是我的本家親侄子,給我個面子,就——”
“讓他過來,給我道歉。”馮泰打斷鄭鐵的話,說道。
鄭鐵想了想,自己侄子雖然不知道馮泰的身份,但確實有點過份,於是向姚致憲招了招手,說道:“大壯,過來。”
姚致憲只得慢慢的走了過來。
姚致憲一過來,鄭道立刻說道:“給他道個歉?”
“爲什麼啊?舅。”姚致憲搞不懂,這天底下哪有警察給劫匪道歉的理,還他媽把他們放走了。
“爲什麼!”馮泰一把拉下了自己頭上的迷彩色頭套。
“馮泰,”鄭鐵眉頭一皺,“你!”
“馮老闆!”頭套一拉下來,姚致憲馬上認出了馮泰,“您,您——,對不起,對不起······”
姚致憲搞不懂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馮老闆爲什麼好好的老闆不當,要拉幾個人冒充劫匪,不過他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道歉,不然馮昊都要湊他。
姚致憲道歉後,鄭鐵將麪包車拍得“咚、咚”直響,並對面包車內馮泰的手下吼了句:“快走!”。
兩名手下聽到鄭鐵的話後乖乖一踩油門,兩輛麪包車“噌!”的一下竄了出去。
馮泰一走,姚致憲馬上一臉疑惑的問鄭鐵:“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你別多問!”鄭鐵臉色陰沉,“快回中海,回中海後你休假回東北老家先躲躲。”
“爲什麼啊?”
“你不瞭解他!”鄭鐵的“他”自然指的是馮泰,馮泰不拉下頭套還好,既然拉下了頭套,讓姚致憲看到他的真面目,就肯定會報復姚致憲,或者——
“可,舅,老家那邊——”
姚致憲是東北農村的,父母種地,親戚中也沒有一個混得很好,不然他也不會不遠萬里來到中海投靠鄭鐵。
“好了,快走!”鄭鐵打斷了姚致憲的句,手一揮,自己率先上了警車。
姚致憲一看,只得住了嘴,上了另外一輛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