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聞聲,好像聽到了凱文的聲音,微微皺眉,便循着聲音走了過去。
走過去之後,果然看到凱文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爭吵。不,更像是在辯論。
“呵呵,凱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這裡已經是我的了,不是你父親的!就算你能還清債務,我也不會把店鋪給你的!”
“你……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是個商人,要講誠信!你說過,只要我將債務還清,就可以把店鋪贖回來!”
凱文的情緒有點激動,“我之前已經還了很多錢了,你不能不講信用!你這是在詐騙!”
“你還錢?誰證明了?你有收據嗎?還是有證人證明?去去去!別在我這裡鬧,你真是異想天開,竟然跑我這裡,還想搶店鋪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來搗亂,我就報警了!”
顧傾塵看了一下,這個店主,長了一副書中葛朗臺的模樣,只是他好像比葛朗臺還要可惡。
【哼!想要回這間店鋪?開什麼玩笑,我是肯定不會給他的。至於他還的那些錢,就當是利息了。誰讓他爸欠我的錢!】
顧傾塵看穿了這店主的心思,更加覺得這人可惡了。
這人……讓她想起了石薇的父親,石天。
當年的石天,逼死了她的父親,霸佔了她父親的產業。她還錢的時候,被石天奚落,甚至好幾次石天竟然不承認顧傾塵還了錢。
後來,還是顧傾塵學的聰明瞭,每次還錢,都會讓石天留個字據。
顧傾塵一直以爲,這樣的人,只有在國內纔有。沒想到的是,國內國外的人,其實都差不多。也有像石天這樣的人存在。
或許是這店主勾起了顧傾塵太多的不好的回憶吧。看到這店主,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石天那個混蛋。
“好,你不報警,我都要報警。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和警察說!我這兩年斷斷續續的給了你八萬歐元,你當時也說過,如果我湊夠了當年我父親欠你的五十萬,你就把店鋪還給我。”
這店鋪,絕對不止五十萬,當初凱文的父親,也是因爲實在沒有錢,才用店鋪抵債的。
當年凱文家只欠這老闆五十萬,後來凱文說要將店鋪贖回來。老闆也說了,只要凱文湊夠了五十萬,他就無條件將店鋪還回去。
畢竟這老闆以前不是做古董生意的,對古董也不瞭解。所以當時這老闆,沒有把這店鋪當一回事。
可現在因爲古玩越來越火,來這裡買古玩的人也越來越多。老闆嚐到了甜頭,知道了這古董店的價值,自然不願意將店鋪還回去了。
所以,他現在開始賴賬了,而之前凱文給他的那些錢,因爲他很貪心,所以也不打算還了。
在店主看來,那八萬塊歐元,權當是給他的利息了。
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凱文被氣的不得了,整個人都氣的有點發抖,還好路易斯拿着顧傾塵的東西,不然顧傾塵還真擔心,她那些古玩件會被不小心給毀了。
“夥計,快出來,把這些人趕走!以後記着,他們再來,全趕走!不要讓他們進來!”
店主開始趕人了,想要將凱文幾個人給趕走,凱文自然是不同意。
“你個老東西!奸商!我是不會走的,除非你把店鋪還給我!我給你的八萬塊,是用來贖這店鋪的,不是什麼利息!更不是白給你的!這裡是五百歐,是我這次給你的。”
原來,凱文每次有錢了,就會往這裡送。只是凱文沒有想到,人心險惡。他送來的錢,現在都被這店主給吞了。
好吧!顧傾塵又對凱文有了新的改觀。之前只是覺得,凱文騙錢,但是有道義。現在看來,凱文騙錢,也是有他的苦衷。當然了,騙錢到底是不對的。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哪裡來的小混混騙錢!快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店主竟然要對凱文動手!
不少店裡的買家見了,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多管閒事。
畢竟他們是來買古玩件的,不是來插手別人的事的。況且,凱文幾個人,整個人的着裝打扮,就很像是小混混。
他們更願意相信店主,而不是凱文他們。甚至有人覺得,凱文幾個人,就是過來想弄點錢的。
只是有的人覺得凱文很可笑,要是來收保護費,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人家的店鋪,這太可笑了。
就在這店家下了命令,幾個夥計真的上前來準備趕走凱文的時候,顧傾塵開口了。
“買古玩,還可以順便看人打架。這倒是新鮮事。”
顧傾塵走了過來,凱文看到顧傾塵,這纔想起來,顧傾塵也在這裡。讓顧傾塵看到他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好。
而那個店鋪的老闆,看着顧傾塵手裡拿着一件古玩,應該是想要買的意思。立刻變了臉色,笑臉迎人的迎接了顧傾塵。
“這位美麗的女士,你是看中了這件古董嗎?這個瓷瓶是清朝官窯出產的,還在皇宮裡使用過,那可是沾了貴氣的!”
從這個店家的說辭上,就不難看出來,他對古董,真的是一知半解,瞭解的並不深入。
顧傾塵看着手裡的瓷瓶,笑了笑,她手裡拿的,分明就是一個贗品。而且還是做工極差的贗品。
爲什麼這麼說呢?
有誰見過古代皇宮官窯產的瓷瓶,瓶子底部還會寫上“Madeinchina”的?
呵呵,顧傾塵真的是想笑了,這老闆真的是……太能扯了吧!
好歹這也是個古董店鋪,竟然會弄這麼一個盜版到了極致的瓷瓶來糊弄人。
當然了,顧傾塵也沒有客氣,只是道,“哦?老闆,你這清朝官窯瓷瓶,賣什麼價格?”
老闆一聽顧傾塵的話,立刻笑眯眯的道,“這個瓷瓶可是好東西,非常搶手的。這樣,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也不要高價,就五萬吧。”
“五萬?”
顧傾塵重複了一遍,老闆點點頭,“沒錯,就是五萬。這可是最低價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