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菲絮來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NAVA的病房圍繞着很多人。
“Speccal,發生什麼事情了?”Ada拉着秦菲絮擠進人羣。
秦菲絮機械地被她牽着走,心裡卻有着一種不詳的預感。
擠到病房門口,便看到單亦晟一臉疲憊地從裡面走出來,顯然又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覺。
秦菲絮急切詢問:“單亦晟,發生什麼事情了?”
單亦晟目光閃爍,遲疑了半響才緩緩開口:“菲絮,NAVA死了……”
秦菲絮懵在當場,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麼會這樣?”
說着,她便推開單亦晟走進病房。
看着原本躺在病牀.上的NAVA已經被白被單蓋住了全身,醫生都在撤退病牀邊上的儀器,秦菲絮呆呆站在原地,並沒有邁出腳步,怔怔地看着NAVA的遺體。
“NAVA死的時候很安詳,並沒有任何痛苦,這對於他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單亦晟在旁邊淡淡地說道。
“爲什麼呢?不是有藥物維持着他的生命嗎?”秦菲絮喃喃說道。
“Speccal,並不是有了藥物就會有希望,你應該早就有心裡準備,NAVA即便是有藥物維持生命,但是,他還是逃不過併發症的摧殘,他已經比我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能夠活到十天,可是,得了這種病,這是唯一的結局。”Ada望着她,安慰道:“對於NAVA這麼小的孩子來說,與其天天受到痛苦的折磨,不如這般安詳的離去,或許,對於他來說也是另一種很好的解脫方式,這些事情,你遲早會面對的!”
任憑Ada說的那般風淡雲輕,彷彿早已看慣生死,然而,在秦菲絮心裡卻震驚不已。
原來她並不是不懂,而是沒有嘗試到那種絕望。
外公的死,曾經在她肚子裡的生命,還有和夜斯駱的感情,這些都是她曾經以爲是早已絕望地事情。
可是,她這才深深體會到,原來這個世界還有比這還要絕望的那一刻。
秦菲絮覺得心臟在隱隱作痛,看着那些工作人員要移走nava的遺體,她倏爾出聲:“不要……不要……”
腦海裡,不斷迴盪着外公的死,那場車禍搶走了她肚子裡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還有她和夜斯駱過去的一幕幕。
這一切,都彷彿如電影般,一幕幕回映。
工作人員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秦菲絮,而一旁的Ada和單亦晟也怔怔看着她。
秦菲絮的眸底下有着一抹顯而易見的悲傷,喃喃說道:“能不能讓我看他最後一面?”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這才緩緩掀開白被單。
NAVA原來瘦小的容顏現在更是凹地厲害,彷彿整個人都只剩下骨頭一般,可是,遺容如單亦晟所說,很安詳,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
秦菲絮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兩行晶瑩倏爾奪眶而出。
或許,這對於NAVA也是一種解脫。
活得這麼痛苦,或許早點解脫對於NAVA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工作人員這纔將NAVA的遺體搬上架子,然而,送出了病房,而清潔人員就在病房打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