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麼?”我警惕的看着兩人,晉母對着門口的位置說了句,“進來。”,就有兩名黑衣男人走了進來,我開始後退,卓津帆的話在耳邊特別清楚,小心晉雋陽的母親,開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才真正認識到,晉雋陽的母親有多厭惡我。
兩名黑衣男子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側,強行握住我的雙臂,我有些慌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此刻,我多後悔把家裡的傭人都支離!至少在我現事的時候,有人可以通知一下晉雋陽。
晉母聲色俱冷的說,“把你丟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影響到雋陽!”
說完,兩名黑衣人就帶着我往外走去。
田蕊看了眼門口的位置,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問,“這樣真的不會有事嗎?”
晉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能有什麼事?剛纔你話也說得那麼清楚了,她本來就該滾蛋。”
田蕊還是有些不放心,“雋陽出差回來後看不到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你想過嗎?”,想到最近這兩個月晉雋陽對付田祺的手段,田蕊心裡有些發悚。
晉母說,“我是他的母親,他能怎麼對付我?難道還跟我斷絕關係不成?要知道,母親這個世上只有一個,而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物體,沒有哪個男人在母親跟女人兩者上選擇後者!再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他好!既然現在夏惜把他忘記了,就不存在愛與不愛,現在不離開什麼時候離開纔好?當初我就不應該把她送回來,讓他徹底死了這份心。”
田蕊頓了頓,“那我哥的事……”
晉母冷冷一笑,“答應你的事我何曾食言過?”
一名男子帶着我在車後座,另一名男子開着車,車子旁邊的風景越來越陌生,我不知道他們打算把我送去哪裡,手機被沒收,車子在行駛,我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我試着開口說道,男子突然拿出繩子把我的手綁在身後,嘴又被堵,眼睛被矇住!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晉母竟然讓她這樣對付我!僅僅是因爲我的身份嗎?
車子不知道行駛了多久,我坐在那,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好久好久,久到我坐車坐到身全痠痛,纔到達目的地。
四周都是高聳的大山,面前是幾幢土磚房屋,路是還是黃泥路,上面鋪着細碎的石頭!兩名男子把我推到其中一幢房子裡後,轉身把門帶上就走了。
我聽到車子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慢慢意識到,我可能被賣了,這個念頭一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時候,我急忙縮在角落,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還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接着我眼睛上的布條被鬆開,入目的是一箇中年男子,他正細細的打量着我,我驚恐的看着他。
他說,“你是我買來的媳婦,以後你就跟我住在這裡,跟我生幾個娃兒,跟我好好過日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嘴上還被封着,拼命的搖着頭。
男人說,“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們這裡娶媳婦都很難,好不容易買到個媳婦,我會對你很好的。”
說完,他就走了。
至到到亮的時候,他纔再次進來房間,給我送來飯菜,解開我被綁起來的手,還有我嘴上的膠布,讓我吃飯。
幾乎是能開口的瞬間,我就跪着求他,“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是被別人強行賣過來的,我有丈夫,我還有孩子,我不見了,他們會非常着急的,求求你了。”
男人把端來的飯菜往我面前推了推,“吃飯吧。”
“你花了多少錢買我?我把錢還給你,還雙倍給你!”我說。
男人搖了搖頭,他說,“我們這裡都是買媳婦,錢都不重要,我有錢有什麼用?錢又不能給我生娃,我還等着你跟我生幾個娃兒,讓我傳宗接代呢,我們這裡四周都是山,又沒有車,就算你想跑都跑不了,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吧,雖然你有自己的老公跟孩子,以後我就是你的老公,我們再生幾個娃兒,你就不會再想家了,你聽話,快吃飯吧。”
男人的話讓我心裡一片絕望!
接下來我一直被關在這個房間,他不放我出去,我也出不去,男人讓我叫他波哥,除了每天被關在房間裡,波哥就是準時給我送三餐,除此之外並不對我做什麼。
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波哥把我從房間裡放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扶着門框,望着四周連綿起伏的高山,心越來越沉。
波哥說,“多曬曬太陽,這樣身體好,將來生的娃也健康。”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望着前面那條顛簸的黃泥路,那裡應該是出去唯一的道路吧,那天送我來的那兩個男人就是開車從這裡來的。
波哥看出我的心思,他說,“你是走不了的,這條路出去至少要走上三個小時,路上還要經過森林,你還沒有走出那座山,你可能就餓得走不動了。”
“我想我的孩子,你能放我走嗎?大哥,你是好人,買媳婦這種事是犯法的。”
波哥聽了我的話笑了笑,“好人是娶不到媳婦的!你看我年紀都這麼大了纔有人給我送來一個媳婦,你說我是好人嗎?你看到隔壁個老王沒有,他媳婦也是買的,現在都三個娃兒了,一家人過得老好了。”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我看去,剛好看到他所說的老王媳婦正坐在家門口給孩子餵飯,旁邊一個稍大的孩子在一個人玩,她背上還揹着一個,喂的是坐在搖搖車裡的孩子……看到我,她衝我笑了笑。
這樣的生活,會讓人瘋的!
“是不是很幸福啊?”波哥問我道。
我驚恐的搖頭,“不,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生活。”
波哥笑了笑,“那我們生兩個娃就好了。”
我感覺自己就像進了一個死衚衕,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除了承受外我什麼也做不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我的心越來越冷,波哥是在給時間我適應,總有一天他會達到他的目的,我能做的是什麼?晉雋陽知道不知道我在這裡?他有沒有在找我?還是,就如他母親所說,他跟那個叫靜靈的女人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所以……把我置之不理,即使我不見了,也沒有關係。
在這裡待了一個月了,從波哥的言語中我聽出他覺得我已經適合了他的生活,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裡閃過,當天晚上,我栓好的房間門就被他拆開放在一邊,我頓時驚醒!
“以後睡覺我來關門,你在牀上躺好就行。”
說完,他走到牀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掀開被子他要上來的時候,我拿出早準備好的刀顫抖的指着我的脖子說,“別上來,別上牀。”
他見我這樣頓時有些慌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都給了你那麼長的時間適應,你還沒有準備好嗎?”
我說,“我死也不會跟你生孩子的。”
他第一次對我皺起了眉頭,“你這人怎麼那麼不懂事?我買你回來就是讓你給我生孩子的,你要死了,我怎麼辦?”
我握着刀的手緊了緊,“那是你的事,總而言之,我不會讓你碰我的,你要碰了我,我馬上死給你看。”
他臉慢慢黑了,伸手在我面前,“把刀給我。”
“不給!”我咬牙說道。
“快把刀給我!”
“我不給!”
“我不碰你行了吧!我再給你時間適應,如果一直沒有人來找你,你就在這裡呆着跟我過日子!行不行?”他問道。
我想了想,點頭!其實他應該有想過我可能並不像其它被販賣的婦女,要不然他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會一直給時間我適應,也幸好我遇到的是他,如果是換了其它男人,我根本不敢保證現在我是清白之身,或者我早就被別人強上了。
“那我去外屋睡,你好好睡覺。”波哥拿着刀,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對着他說了聲謝謝。
他說,“你別高興太早,既然你能來到這裡,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救你,這個地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找到的。”
不管他說什麼,反正我堅信一定會有人來救我,我堅信,有人擔心着我。
我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天,我聽到外面傳來汽車聲時的激動心情,我從房間裡跑出來,看着一輛銀色的車子,透着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我跑下去,看到駕駛位的男人時,我愣了愣,“卓先生,怎麼是你?”
或者是我臉上的失望過於明顯,卓津帆自嘲的一笑,“是我多管閒事了嗎?”
我急忙搖頭,“不是,只是我沒有想到。”
卓津帆說,“沒有想到是我來找你,而不是晉雋陽?”
想法被他知道,我有些尷尬,他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開始打量着我,我身上穿着鄉村這邊的衣服,一身粗布的花衣,我知道很難看,被卓津帆看得不由的後退,他笑了笑,給出評價,“別有韻味。”
我垂着頭,低聲說,“別笑我了,卓先生。”
他說,“叫我津帆吧。”
“我們可以走了嗎?”
卓津帆看了下他開車過來的道路,“我想休息一下。”
把卓津帆帶回波哥的家裡,四周的鄰居看到後有人已經去田裡叫波哥去了,卓津帆有些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我生活了一個月有餘的地方,很漫不經心又愜意的姿態,而我幾乎在這裡呆不下去,只想着快點離開。
“段鳳蘭倒是費盡心思了,把你送來這裡。”
段鳳蘭就是晉雋陽的母親,聽到卓津帆提起她,我心裡一陣厭惡,“她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把我送來這裡,難道就沒有一點自責嗎?”
卓津帆像聽到了笑話似的笑了起來,反問道,“她爲什麼會自責?”
“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且是她的媳婦,不管怎麼樣,我也替他兒子擋了一顆子彈不是嗎?她不懂得感激就算了,還把我送來這裡,她到底有沒有心啊。”我憤憤不平的說。
卓津帆眼裡的笑意更濃,他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小惜,你真可愛。”
我,“……”
他繼續說,“她巴不得你走得遠遠的,現在你忘記了那麼多的事,這樣的好機會她爲什麼不好好把握,加上,現在晉家是需要寧家幫忙的時候。”
後面的話,我聽得半懂半茫然,卓津帆坐在那,翹起個二郎腿……這時門口的位置傳來砰砰砰的腳步聲,接着是什麼東西放在地上的聲音,波哥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看到卓津帆後頓時僵在了門口,警惕的目光盯着卓津帆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誰。”
我說,“他是來帶我走的人。”
波哥說,“他是你老公嗎?”
我剛想搖頭,就聽到卓津帆點頭道,“是!”
“你怎麼找來這裡的?”
卓津帆卻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着我問,“小惜,想報警嗎?”
波哥的臉色頓時變了,他說,“報警,報什麼警?我又沒有對她做什麼,再說,我是花了錢的啊。”
卓津帆反駁,“把販賣人口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我還冤枉你了。”
想到波哥並沒有對我怎麼樣,我便對卓津帆說,“算了吧,這事本來也跟他沒有關係。”
卓津帆說,“你說如何就如何,我聽你的。”看着我的目光灼灼,讓我渾身不自然!波哥聽了卓津帆的話,明顯臉色都放鬆了,卓津帆這時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放在旁邊的桌面上,問道,“夠了嗎?”
波哥臉色糾結了一會兒,看看我又看看那疊錢,很認真的說,“有多。”
卓津帆笑了笑,喝了杯水牽着我就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看着四周的環鏡,真的除了山就是山,好在卓津帆開的是好車,要不然真的得拋錨在半路,就連車裡都蒐集不到電臺的信號。
我問卓津帆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他說,他找到了當初送我來這裡的兩名單子,嚴刑拷打纔得到現在的地址!我很感激他親自過來帶我離開,然後我又問到晉雋陽。
卓津帆明顯皺了下眉頭,“小惜,既然已經把他忘記,就徹底選擇遺忘好不好?我們一起生活。”
聽了他的話,我張大嘴望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笑着反問,“我說的話有那麼可怕嗎?讓你吃驚到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說,“津帆,你一點都不在意嗎?”,我的過去!我還生了個女兒,甚至她們還說那個女兒的父親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有一個那樣的過去,他就一點都不在意嗎?“
卓津帆笑着說,“我是想跟你一起生活,又不是跟你的過去一起生活,我爲什麼要在意?”
說卻實這麼個理,可是,真的能做到嗎?男人真的有那麼大方嗎?
他說,“如果在意的話,我就不會愛你那麼多年,在愛爾蘭一直陪着你生活,讓孩子叫我爸爸,我想要的僅僅是你,而不是那些虛有的東西。”
我有些吃驚,望着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卓津帆也不在意我的態度,他繼續說,“晉家太複雜,段鳳蘭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一個人,既然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傷害,爲什麼不自保?”
“可是,我跟他結婚了啊。”我低聲說道,我覺得既然已經結婚,當初我肯定決定跟他好好一起生活,一起生活的前提是,我愛他。
而且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依舊是愛他的,在他沒有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想他,想他在忙什麼,爲什麼沒有來找我,爲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他的身邊有沒有女孩子……
我在乎這些。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覺得他既然跟我結婚了,肯定有想過處理好我跟他母親之間的關係。”靜了幾秒,我又回答道。
卓津帆沒有再說話,就這樣一直開車,從白天到黑夜,卓津帆在附近找了戶農家借住了晚,別人以爲我們是一對出來旅遊的夫妻,提供了一個房間給我們,卓津帆很正人君子,我睡牀,他就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天一亮,我們又繼續出發,接近二十四個小時,我們纔回到寧城。
去買水的時候,在報刊雜誌那裡看到的全是晉雋陽跟寧家二小姐的消息,傳言晉雋陽即將迎娶發寧靜靈,談及晉雋陽這個二婚比頭婚更厲害……
頭婚很厲害嗎?我又沒有什麼背影,怪不得一直被他母親瞧不起。
“這些不用太在意,只是媒體捕風捉影的事,並不是真相。”我站在那裡發呆,卓津帆也走了過來,把我手上的東西拿過去丟回擋主的攤位上,“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莫名的覺得眼睛澀澀的有些疼,視線變得模糊!我根本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掉眼淚,坐在副駕駛位那裡急忙把眼淚抹乾。
我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小心翼翼了,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卓津帆看到,他說,“別想太多,他很擔心你。”
“是嗎?”我有些質疑的問道,如果真的擔心我,爲什麼來找我的不是他,而是卓津帆呢?越這樣想,心裡越難受,明明忘記了所有跟他有關的記憶,可是我的心卻會因爲他而難受。
卓津帆說,“這次能找到你,他也動用了一些關係,只是地方太遠,他不方便過來,我主動提出過來接你回來,他現在應該在家裡等你。”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語氣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卓津帆苦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我就當是真的吧。”我又補兗道,心情明顯比剛纔好了很多,卓津帆看了我幾眼,就啓動了車子,他說,“小惜,誰也別相信,信自己的心,知道嗎?”
我有些不懂的看着他,卓津帆繼續說,“不管別人說什麼,你要相信你的感覺;有時候話是假的,但感覺不會是假的!”
我點了點頭。
卓津帆把我送回家後,就走了!家門口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那裡,孩子看到我大叫一聲媽媽後急忙衝着我奔跑過來!小豆芽抱着我說,“媽媽,我好想你!”
抱着孩子,我望着站在大門口的男人,背光而立,臉下的神色諱暗不明,他的手放在口袋裡,都是握成拳頭,一直看着我,我看到他手背青筋迸出。
跟孩子一起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晉雋陽伸手將我按在他懷裡,他說,“小惜,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一句話,薰紅了我的眼睛!鼻子塞塞的,在他懷裡蹭了蹭,他說,“不會再有下次!”
這時,晉雋陽揮了揮手,很快有幾名黑衣人從旁邊出來,晉雋陽說,“去外在守着,從現在開始,她的安全由你們守着,少了一根頭髮,拿你們試問。”
幾名黑衣人齊聲答,“是!”
“爲什麼你母親這麼不喜歡我。”我擡頭看着晉雋陽問道。
他說,“不用管她!她喜歡與否是她自己的事,跟我們毫無關係。”
“媽媽,爸爸也不喜歡奶奶哦,媽媽不在家的時候,爸爸說奶奶了。”小豆芽在旁邊說道。
我說,“也許是我做得不太好,所以她纔會……”
“不是你做得不太好,是她習慣管控我的生活!”牽着我的手,一起進了家門!裡面全是菜的香味,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晉雋陽摸了摸我的臉說,“都瘦了。”
“在那裡吃不好。”
“有沒有傷害你?”
我搖了搖頭,“是個很好的人,沒有勉強我做什麼。”
“這件事不管怎麼樣我有責任,小惜,如果你覺得委屈,想打我,你就打,別壓抑在心裡,知道嗎?”晉雋陽很溫和的說道,他對我的態度那麼好,可是他的母親卻跟他一個天與地。
想到那天她們說的話,我忍不住問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晉雋陽明顯錯鄂了一下,頓時渾身散發着冷意,“她跟你說,孩子不是我的?”
我點了點頭!
晉雋陽黑眸緊緊一縮,當着我的面撥通了段鳳蘭的電話,“你再挑撥我跟夏惜的關係,我馬上離開晉氏!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