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程寧靜,你們都在啊。”熟悉的女聲響起,帶着許些挑撥的意味。是伊姿。
伊姿的身後跟着一對男女,出入光鮮,大概是她的父母,此時正對伊姿寵溺地笑着。
“小姿,這些是你的朋友嗎?”開口說話的估計是伊姿的媽媽。
伊姿得意地看了唐糖一眼,然後點頭說道:“這個是朋友,那個是同學。唐糖,中午會有家長互動會,你是高一二班的代表,想好怎麼辦了嗎?”
她許是看見了剛纔唐糖和她母親相處的畫面。
同學——指的是寧靜。
敵意深淺一聽便知。
“原來都是同學啊,”伊姿的媽媽笑得慈祥,走近一聞,卻是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令寧靜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我們小姿在學校這麼久,很感謝你們的照顧了。”
“阿姨,你認錯人了。”唐糖眯起一對丹鳳眼,對伊姿投來的視線報以輕蔑的笑意。
寧靜微微一笑:“阿姨,我們跟伊姿不熟,沒什麼可照顧的。”
兩人對視一眼,竟是出乎意料的頗有默契。在伊姿即將變臉之際,相繼離開了。
也不知走到了哪裡,背靠着成羣連綿的高大香樟樹,唐糖感慨似的說了一句:“我突然覺得,這個叫伊姿的比我以前都智障。”
在看見陳詩雅不願學習的時候,她起碼會想到拉她一把,又或者在後面會選擇認錯。
雖然……很多時候,現在一切都晚了。
“突然有些同情你了。”寧靜嘆了一口氣,說道,“以你在學校的地位,每天應對像伊姿這樣的智障,肯定覺得看見就頭皮發麻吧。”
“嗯,是啊。”
這麼一來二去,直接把伊姿定論成“智障”了。大概這種胸大無腦的人更不討人喜歡吧。
“殿下怎麼樣了?”兩人背靠而站,說着說着,又陷入了沉默。想罷,唐糖尋找着新的話題。她不是主動的人,也不擅長主動,問出問題的時候,臉有些微微的紅。
“走了很久了。”
寧靜低頭,長長的睫毛垂下,那一次殿下被蘇如嫿凌虐至死之後,她傷心了許久,最後決定讓這段記憶一起塵封在心底。
但是,只要這麼不經意的一提,那些記憶,就仍然會衝破枷鎖浮出水面來。
瞧,有些事情造就的陰影是一生的,並不是幾個道歉就能解決。
“……抱歉。”唐糖沉默了一下,眸中劃過一絲懊惱,也許是在惱自己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又或者是想到了蘇如嫿,再往前,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去年的她,也不是耀武揚威般站在寧靜面前,說着挑撥的話語,盛氣凌人,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嗎?
可是寧靜對她的示威根本就不在乎。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去激怒一個人,對方視而不見,反而會熄滅了激怒那個人的興趣。
自己以前……最終還是太幼稚了。
“午飯的時候會有一個家長互動環節……”唐糖輕聲說道,“程寧靜,你是高一四班的代表,到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