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在言語上威脅罷了。
“張曉琪,我想跟你談談。”她聽見自己說道。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你只要把辦公室裡那份答案偷出來再複印一份給我,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張曉琪冷着臉,之前被訓斥過感覺並不好。
“她不是說過不是她拿的嗎?估計真的另有其人……又或者根本就是老師拿的……”七班那個女生聽見張曉琪的語氣很不好,小聲對她說道。
“不可能。”張曉琪答道,“那個課間老師根本就沒有進過教室,除了她就是其他班上的同學。但是她是語文課代表,也許是語文老師叫她拿的……”
“我說你們,”夏天遠擡了眸子,淡淡地看着她們,“耳朵都長在腦門後面嗎?還是反射弧太長了?寧靜已經說了很多遍不是她拿的了,又或者是你們的眼睛因爲長期不用而退化了?”
罵人的最高境界不是不帶髒字,而是大多數語句你都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他在罵你。
寧靜撇了撇嘴。
“你!”張曉琪瞪着他。“這是我跟程寧靜的事情!”
“她的事情由我來管。”夏天遠說着,直接讓寧靜站在他的身後。“你說你想在家長面前拿出像樣的成績來?那我問你,你是怎麼做的?上課不聽講,下課不寫作業,平時不看書,考試不復習,態度都不好,胸無點墨,你還想怎麼考試?”
“……”
張曉琪和七班的女生面面相覷。
夏天遠已經快一米七了,班上男生裡他第二高。平時冷着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成績卻一直居高不下。所以對於他,她們或多或少有些畏懼。
寧靜很少見夏天遠發脾氣,不由得砸了咂舌。卻聽見他又說道:“我告訴你們,寧靜考試之前複習到十一點,週末堆滿了補習班,不然你以爲成績怎麼出來的?從石頭裡蹦出來?”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是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她有那麼幾次爲了幾道題跟夏天遠一直鑽研到十一二點的時候。但是,那是她被夏天遠強迫的,咳咳。
“我……”
似乎是被他這一番罵給怔住了,以自身實際爲例比班主任的破口大罵要更加管用。張曉琪低下了頭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她不過就是想考好一點嗎?難道她有錯?課堂上她真的聽不進去,作業作的幹嘛,反正老師也不會認真看,要麼批個“閱”,要麼給課代表改,浪費時間。所以她乾脆就不寫作業了……
“我真的沒有錢了!”
巷子的另一端傳來女聲的尖叫。
聲音怎麼聽的有些熟悉?
——是龔若瑤!
寧靜跟夏天遠對視一眼,“天遠哥,我們去看看!”
張曉琪和七班的女生站在原地未動,好像還沒有從剛纔那番話中回過神來。似乎是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爲一般,盯着腳下的地面卻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兩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人的影子,站在牆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