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依舊帶着笑，只是那笑落到顧小妖的眼底，再也並非無害和煦，他眼神之中的殺意太露骨，顧小妖渾身就像是被籠罩在一個巨大而無法掙脫的死亡牢獄裡一樣。
她到現在沒有消化今天聽到的事實。
顧小妖看着嚴老頭，質問：“真的是你？”
嚴老頭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顧小妖倒吸一口氣：“爲什麼？”
顧小妖的情緒很激動：“爲什麼要殺害我的父母，爲什麼？”
嚴老頭卻不語。
“就算是死，你也要讓我死個明白，是不是老頭？”她的父母和嚴帝的父母都是老友，爲什麼嚴老頭要對他父母下手？顧小妖的記憶力，父母都不是愛惹事的人，他們很好，從小就對她很好。
因爲她出生的時候就帶着前世的記憶，所以在嬰兒時候就能夠聽得懂父母的講話，除了不能說話，她幾乎是看着父母從小是如何疼愛她的。
甚至，她也看見過嚴帝的母親，嚴帝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是真的好友，很多次兩家聚會，嚴媽媽都會抱着她，愛不釋手。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到底怎麼招惹了嚴老頭
。
“爲什麼呢？”嚴老頭給人的感覺，笑是冷的，卻也帶着幾分悲涼，不知道他想着什麼，只說着這幾個字，之後許久都沒有出聲。
足足過了兩分鐘，嚴老頭似乎從某種思緒中回到現實，眼神已沉，“你們你和你母親一樣，好奇心太重！”
顧小妖簡直要被嚴老頭這個回答給氣死了。
“所以你們都該死！”嚴老頭道：“如果不是你母親，我不會錯殺了我兒子！”
嚴老頭思量了片刻，給身邊的保鏢使了個眼神：“去拿一劑神經控制液過來。”
顧小妖一驚，看着某保鏢拿着一隻注射了某種透明液體的注射液向她逼近，她本能的倒退，不，她不要被注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顧小妖有預感，她絕對不會喜歡。
這老頭想做什麼？
以前還覺得他是老頑童挺投緣的，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可由不得你。”嚴老頭眼睛一厲，輕笑：“妖妖，你說，你要做什麼樣的事情，小帝帝纔會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呢？這真是一個難題，我孫兒可是個癡情種。”
顧小妖唾罵，屏住着呼吸看着那針頭，但她不想認輸：“你放心，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他都會原諒我的，臭老頭，你孫子就是個癡情種，這輩子他認定我了，你要是傷了我，就是傷了他的心。”
“是嗎？”嚴老頭凝眉，隨即又笑：“那我更不能留你。”
“我悉心栽培的孫子，整個嚴家未來的希望，我怎麼能眼見着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前些天，嚴帝那麼頹廢，那麼自暴自棄，他就很不喜歡，作爲嚴家的繼承人，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且不說，就說他被兒女情長弄得亂了分寸，嚴老頭想，他就決不能留着這個能夠隨時左右孫兒心情的女人留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