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臥室,將狼狽不堪的自己扔到浴室裡,泡了個澡,卸妝,然後在更衣室裡拿了一件他的襯衫套上,無奈之下還拿了一條沒有拆封的內褲——男人的內褲,就這樣一條內褲一條男襯衫,一雙拖鞋,溜出了門。
她沒想到出了門面對的竟然是大片大片金燦燦的麥田,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周圍有個現代化的農場,她看到一輛農用的車子裡裝滿了碩大的南瓜,人們忙忙碌碌,她一個人在麥地裡走走停停,這裡確實非常適合一個人獨處,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沒有人知道她經歷了怎樣狗血的婚禮,也沒有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
賽羅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有說有笑的跟農場裡的幾個人學習怎麼收割麥子。
賽羅摸出煙,點燃,靜靜的站在遠處看
。
心底好奇,這是怎樣一個女人?
他以爲他會看到一個自怨自艾自暴自棄的喪家之婦,但遠處的女孩大聲的笑,完全不顧髒不髒,跟着一羣中年男女一起收割麥子,她穿的也真是……讓人忍不住皺眉,因爲是個男人都忍不住要瞎想一番,修長的腿,空蕩蕩的襯衫,姣好的身材,曼妙的s型曲線,一頭和麥田同色系的波浪捲髮。
凱恩發現了他,站在夕陽與麥田之中,朝他揮了揮手,卻並沒有朝他走過來,而是繼續手中的農活。
賽羅也沒有走過去,因爲那風景太美,遠觀也別有一番風味。
忍不住拿出手機,將女人,麥田,夕陽全部圈入相框裡面。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沿着田野小路往回走,兩個原本就不熟悉的人,並肩走,中間隔着生疏的距離,賽羅笑,“很好,我本來想了很多安慰人的話,怕自己見到一個自怨自艾的狼狽棄婦,你現在的狀態,令我有些意外。”
凱恩右手抱着垂落的左手,有些尷尬。“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之前我一個人在那邊的麥地裡哭了很久。”然後她甩了甩一襲波浪卷的長髮:“可是,生活已經夠悲催了,我總要笑一下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可憐才行。”
幹了農活,渾身痠痛,凱恩想,她應該不會難過得失眠,希望自己倒頭就能睡着。
賽羅若有所思,頓了一會兒,像是被她的話觸及,他說:“你說得對,生活已經夠悲慘,人就該笑着讓自己不要太可憐,相比於世界上很多頂着巨大壓力勞碌的人,這點事並不算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一直照看這裡的那對夫妻,賽羅叫他們阿姨姨夫,她也就跟着他們這樣叫,其實這樣挺好,如果只有她們兩個人吃飯,氣氛會有些尷尬,凱恩也會覺得不自在,多了一對夫妻,像是朋友那樣說說笑笑,人自在很多。
阿姨也不知道他們已經結婚,賽羅第一次帶女孩子過來,阿姨其實很高興,因爲她知道賽羅這些年都單身,身邊幾乎沒有正式的女朋友,都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自己也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