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方大楞放開了折騰，那還了得嗎，胖丫可不是陸滿意，扛不住那麼窘迫的時刻。
方媛同陸川那是苦口婆心把這羣人給請走了。這事，五虎兩口子做不合適，只能方媛當這個惡人。
方媛開口：“考好幾天呢，你們天天在這裡等着不成。別添亂。”你看人家就那麼直接。
方老四也好，方大楞也好，面對方媛，那是不幹吱聲的。至於別人，只有聽方媛安排的份。
五虎同丁敏只有感激方媛的份，這話他們說出來，沒準就惹人了。換成小姑子，不存在的。誰敢多說什麼呀。
不過丁敏也不敢上去感謝，小姑子還是在不待見她呢。
五虎舔着臉過來湊近乎：“要不說我親妹子呢。這話咱爸說都不好使，就得方媛。”
方媛斜一眼五虎，滿眼都是不待見：“同你有什麼關係，用得着你來恭維我嗎？我那是爲了胖丫，滿意都說了，別折騰，影響胖丫考試心情。”
好吧，五虎也不咋被待見，人家願意搭理一句就搭理一句，不願意鳥都不鳥五虎。
陸川根本就不摻和，人家哥倆的事情，他要是摻合進去，保準裡外不是人，那也不是頭一次了。
話說這邊胖丫的後援團一走，呼啦啦一羣人都走了，大夥還納悶呢，這家人到底幾個孩子過來高考，怎麼圍了這麼一羣人送考。
等胖丫從考場出來，只看到自家爸媽，還有姑父，心裡還是鬆口氣的。
要是還是一堆人圍着早己，她懷疑自己吃不吃得下去飯。
還好沒有當初陸滿意考試時候的場面，她面皮薄，吃不消的。身心都是輕鬆的。
飯店裡面方媛等着他們呢，胖丫眉眼含笑，直接開口：“謝謝姑。”不用問，肯定是他姑出面鎮壓了。
方媛：“知道就好，這都不叫事。好好吃飯。保準這幾天沒人鬧騰你。”你看人家姑侄之間的交流就這麼簡單。
五口人吃的消消停停的，除了讓她正常發揮，就沒說過什麼其他的。
倒是胖丫，對着陸川抿嘴笑了，上趕提了一句：“姑父，我覺得我還成。”
陸川就笑了，很矜持，不過脣角勾起來，就沒落下去，平時做題，侄女覺得自己還成的時候，那就是相當理想。
拍拍胖丫肩膀：“穩住，別慌，繼續保持。”好嗎，看的方媛都挑眉毛了。你們兩個自己溝通了唄，我們都是閒人。
送胖丫去考場，五虎才抓着陸川問：“幾個意思，還成，是多少把握呀。”
陸川輕輕嗓子：“瞎激動個啥，還有好幾門呢，這不代表什麼。”
沒法子人家就那麼沉得住氣。五虎急得跳腳，都沒得到一句踏實話。方媛直接踹陸川：“你就捏着吧。”
陸川昂着下巴頦子，心裡有點譜了：“那是保守，總比孩子什麼都不說好。你們就別多想。”
五虎對着陸川，滿眼都是我要你何用。這教授，這時候也不好使。
說話忒不痛快，都是自己人，你說一句實在的能怎麼樣。非得雲遮霧罩的。你咋不去算命呢。這都是五虎心裡嘀咕的。方媛啥都沒說，可眼神表達的也就這麼一個意思。
那邊丁敏在給家裡打電話：“放心吧，胖丫說了，他覺得還成。”
當媽的心裡就有譜多了。人家光看陸川這個妹夫的表情就猜個差不多。
方媛斜一眼丁敏：“你亂說什麼，回頭咱爸沒準做什麼呢。”方大楞那邊，那是能瞎說的嗎。
丁敏看着小姑子，一點不敢惱，人家這樣防範，那是爲了自家姑娘：“冷靜，我爸媽。”
好吧，只要不是同方大楞說就成。怕老頭現在就開始慶祝。至於人家丁敏的爸媽，方媛不擔心，人家穩得住。
等到胖丫最後一科考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方大楞帶着幾個兒子，那邊拉着橫幅，咧着大嘴等着她呢。
胖丫有點怯場，這躲不開了嗎？虧得考完了，回家她不用面對熟人了。
人家方大楞過來的時候，還斜一眼方媛：“我孫女考完了我怎麼折騰，都不影響我孫女發揮。”
那是，方媛這時候也沒想管方大楞，關鍵是管不住了。
一家子願意跟着丟人，那就丟好了。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這點方媛想的開，而且後老婆打孩子早晚有這出。
胖丫被方大楞招呼到的那一刻是想要裝作不認識他們的。終於明白陸滿意那些年的心情了。
方大楞熱情洋溢，大嗓門比學校的大喇叭都不差的：“丫頭，這，這呢，害羞啥呀，不丟人。來同爺爺照相。”
幾個伯伯過去先安慰大侄女：“怕啥呀，靠啥樣，咱們家都驕傲。我們都沒上過高中，你這就是超越，已經值得驕傲了。”好嗎，這真不值得在這炫耀。
抓着胖丫去照相了，得，竟然還帶着照相機呢，一家子人都高高興興的，只有胖丫低頭耷拉腦的，社死了。沒瞧見嗎，過往的同學都往這邊瞧。還有人說，這得考多出色呀，現在就慶祝了。
胖丫更慚愧了，腦袋都不敢擡起來。
方大楞還安慰胖丫：“孫女，不高興，是不是覺得發揮的不好。別擔心，你考啥樣，爺爺都幫着你擺酒席。爺爺都驕傲。你保準比你大爺們都強。”
那是，大爺們都是初中畢業，她好歹是高中呢。深吸口氣，讓自己別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
鼓起勇氣，胖丫羞紅着臉，同方大楞說：“爺，你別擔心，我考的還成。”
方大楞激動了，還成，這丫頭出息了：“真的？”孫女的表情不像是考的好呀。
胖丫點點頭，爺爺怎麼鬧騰，都是因爲她。這點孩子心裡還是有數的。這時候要有豁出去的臉皮。
方大楞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我孫女說話，向來保守，肯定考的不錯。”跟着：“能上滿意的學校不。”
胖丫沒開口，關鍵是理想不在這邊。在琢磨怎麼回答爺爺的問題比較好。
方大楞這輩子就看三個人的臉色，除了看老婆、閨女的臉色，就是會看孫女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