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叔的家,三農想劉嬸家走去。
這母女兩個在三農的農村生涯中,算是最爲重要的角色了。不但每日給三農洗衣服,而且作爲青梅竹馬的小佳,也事事爲三農着想。
現在的小佳也已經長大,成爲一個徹徹底底的大姑娘。雖說女大十八變,但是13歲的小佳看上去卻是很成熟。不但前凸後翹,而且那一顰一笑,實是讓人着迷。
小佳沒讀過書,跟三農屬於即將被社會淘汰的那種。由於文化程度低,不識幾個字,所以每天隨着母親去鄰村的一個廠子上班。這是一家紡織廠,規模不大,但是也有着上百的員工。
三農來到劉嬸家,這時劉嬸跟小佳剛吃完飯,正在收拾餐具。見三農進來,母女兩連忙把三農讓進來。
“劉嬸,小佳,剛吃完飯?”三農問了一句廢話。不過廢話也罷。反正只是打個招呼。這樣的招呼已經是三農的口頭禪,母女兩對此見怪不怪。
“呃,三農,吃了沒?”劉嬸關心地問道。
“吃了,剛吃過,閒得無聊,所以來跟你們說說話”三農本欲說離家去外地打工,但是出口的話,在嘴邊臨時改變了。
“奧,小佳,你別收拾了,還是留給我吧,就這兩三個餐具……你還是跟三農去外面溜達溜達吧,啊”劉嬸呵呵一笑,對着一旁的小佳說道。劉嬸從來不反對小佳跟三農交往,甚至有準備把小佳許配給三農的想法。三農這個孩子打心裡善良,不但勤快,而且又孝敬。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感覺三農跟自己的女兒很般配。也許這纔是真正的丈母孃看女婿。
秋季的夜色有些朦朧,天星閃爍,威風輕拂,泛起點點漣漪。
林蔭道上,鋪滿雜亂無序的鵝卵石。一棵棵柳樹,鱗次櫛比的排列在路的兩旁。
雖然此時已入秋季,但是林蔭道上的兩旁依舊坐有人羣。或是大人們打撲克的爭吵聲,或是小孩子打鬧的嬉笑聲,或是老人們談天論地的激動聲。
三農跟小佳快樂無比地行走林蔭道上。這快樂無比用在小佳身上恐怕在適合不過,用在三農身上就有些不倫不類。
此時的三農滿腦子都是,如果自己明天去外面打工,應該去哪裡?到了目的地應該幹什麼?如何才能不吃虧,並且佔住腳跟?
“三農哥?”小佳看着眉頭思索,有些呆頭呆腦的三農,不由地嘴脣對在三農的耳邊,大聲喊道。
“啊?”三農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來。
“你知道今天在我們廠,我遇到一個什麼樣的事嗎?”小佳有些不快,但又有些想笑地說。
“哦。什麼事?”三農自然不知道。
“有個男孩竟然向我表白”小佳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看三農的表情有何反應。
“哦?是嗎?那個男孩怎麼樣?你有沒有答應他?”三農語氣淡然地問道。
“你覺得我會答應他嗎?”小佳有些憤怒地問道。
“不知道”三農呆頭呆腦地說道。
小佳聽到三農這樣的回答,語氣有些失望。特別是看到三農那平淡的表情,更加的失望不已。
“我沒有答應他,並且直接拒絕了他”小佳的聲音很大,她的臉頰佈滿點點淚光,三農的言語跟表情讓她很是失望。這對於情竇初開的她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雖然她並不確定,三農是否喜歡她,但是她知道,三農這麼平淡的表情已經說明,對於她是沒有絲毫的感情,即便有也只是那種兄妹之間的感情。
針對於小佳這麼大的反應,三農一時間適應不過來,是啊,小佳以前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反應,更不會突然之間出現哭泣的表情,即便有那也只是對於命運的不公而哭訴。在她五歲時就失去父親,徹底失去父愛,這對於她的成長多少都帶來些影響,特別是不能跟其他孩子那樣上學校讀書,以至於現在的她只能靠受苦受累來掙錢養家餬口。
今天突然接到別人的表白,這對於純情的她來說,內心多少都來些羞愧於懵懂。雖然當時她就拒絕了那個男孩,但是心裡怎麼也不舒服,於是這才向三農暗示,看看三農的反應如何,哪隻三農對於愛情,竟然這般平淡無奇。
看着臉上泛着點點淚痕的小佳,一時三農不知所措,他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埃以前對於小佳的哭泣,三農最多也不過在小佳跟前抱怨抱怨老天的不公,讓小佳減輕負擔,哪隻,這次跟上次截然不同,在感情面前他簡直就還是一個雛,哪裡會安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