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怡接到的電話,是一位回收處的負責人打來的,而他帶來的消息,讓我和林千怡都震驚無比。
前往西北處理案件的張默、高亮都在任務中發生了意外,而與他們一塊出任務的回收處人員也是同樣如此。
在從林千怡嘴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便忍不住說道:“王處長呢?不是有他看着嗎?”
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的林千怡對我說道:“王處長也出事了,回收處那邊和西北地區通了電話,說是包括王處長在內的所有人,如今都已經躺在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說着說着,林千怡甚至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捂着嘴說不出話,把我弄得緊張的不行,撿起林千怡方纔落下的話筒便問起對面具體的情況。
而從電話那頭的負責人的口中,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況。
原來張默他們其實昨天晚上就已經出了意外,事發當時,在建設兵團某駐地邊上,值班的巡邏士兵發現一輛隸屬於兵團的軍用卡車七歪八扭地朝着兵團駐地開了過來,而就在士兵準備上前阻攔卡車時,卻發現那輛卡車忽然直接熄火在了半路上。
緊接着,上前檢查的士兵就在卡車裡發現了已經昏迷不醒的王軍和高亮兩人,在前排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坐着的,則是一名回收處的戰士和張默兩人。至於跟隨王軍他們一塊外出的其它回收處人員,則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卡車的車廂裡。
這些人立刻被緊急送往了駐地附近的醫院,而經過檢查,發現連同張默他們在內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相當程度的嚴重外傷,不過相比於他們的傷勢,真正讓人感到心驚的,卻是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一種相當致命的疾病——鼠疫。
而在聽到鼠疫這個詞後,我也立刻便想起了,張默他們這次前往西北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追蹤傳說中會散佈鼠疫的“疫神”嗎?難道他們會變得如此,都是因爲那個“疫神”的緣故?
對於我的疑問,電話裡和我聯繫的那個回收處人員也說不清楚,因爲張默他們還處於高度昏迷的緣故,所以事情的真相直到目前爲止,仍然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掛了電話,我回頭朝林千怡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竟然已經不見了。打她的手機,才知道林千怡正在收拾行李,準備立刻前往西北。
對於她的決定,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支持,雖然眼下我們並沒有接到前往西北的命令,可畢竟唯二兩個能給我們下達命令的人,眼下都已經躺在了醫院裡,於公於私,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前往西北,就算是來不及幫忙,也至少要弄明白張默他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於是,一兩個小時之後,我和林千怡兩人便坐上了前往西北的飛機。
在收拾行李的時候,我事先和回收處那邊卻得聯繫,讓他們安排了下我們的行程。所以在我們下了飛機後,立刻便有回收處的人開着車把我們轉送至附近的軍用機場——我們會在那邊搭乘直升機前往醫院。
在車上,我們有詢問過接機的人張默他們那邊的近況,不過對方知道的不多,只是告訴我們,張默他們如今還在接受治療當中,雖然情況不好,但還算穩定,倒是有幾個回收處的人,除了身染鼠疫外,身上還有相當嚴重的外傷,在送到醫院沒多久後就不治身亡了。
沒多久,車子徑直駛入了一軍用機場內,換乘了直升機後,我們又在天上飛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抵達了目的地——張默他們如今正在接受治療的醫院。
在下飛機前,機上的工作人員給了我和林千怡一人一套生物防護服,就是那種美國電影上常見的那種好像雨披一樣把人從頭到腳遮住的衣服。因爲鼠疫具有很強的傳染性的緣故,所以眼下醫院這邊,還有發現張默他們的那個兵團營地,都已經進入了隔離狀態,所有人員都必須穿上防護服才能進出。
張默他們所在的醫院,如今已經被建設兵團的部隊給嚴密封鎖了,因爲這裡除了張默他們之外,整個建設兵團下屬墾區內感染了鼠疫的居民們也都被送到了這裡接受治療。
十幾分鍾後,當我們身穿着白色的防護服,透過重症監護室旁的玻璃牆,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張默等人的時候,我注意到身邊的林千怡已經忍不住掉了眼淚。就算是我,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躺在病牀上的那幾個人,還是不久前笑着和我們道別的張默他們嗎?
就見在病房內,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十幾張病牀,張默他們就躺在上面。他們的身上都綁着如同木乃伊一樣的繃帶,每個人雖然都雙眼緊閉,卻時不時的會劇烈咳嗽幾聲。在他們身邊有幾個同樣穿着防護服的護士,在有人咳嗽之後,她們就會拿着一個好像噴水壺一樣的吸痰器,從咳嗽的病人口中吸出一股股帶血的濃痰。
病房裡還有好幾名醫生在病人之間不斷穿行,檢查着他們身邊的醫療儀器上的讀數。
一名醫院的接待人員這時候在我們身邊說道:“他們感染的是肺型鼠疫,這種病症的發病速度相當迅猛,病人會產生高熱,並且伴隨着胸痛、咳嗽、咳痰的症狀。幸好我們發現的早,否則的話他們在2到3天時間裡就會死於心力衰竭與休克。”
這時候,我注意到病房裡有一張病牀上的病人皮膚通體變成了黑紫色,那個人我並不認識,可能是這次跟隨張默他們一塊行動的回收處的人。我指着他道:“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醫院的人說道:“肺型鼠疫有個別稱,我想你可能聽過,那就是黑死病。感染這種疾病的病人在臨終前處皮膚會變成黑紫色,就好像那個病人一樣。他的鼠疫症狀已經進入了晚期,每個人對鼠疫的抵抗力都不一樣,這個人的抵抗力是這批病人當中最差的,我們雖然竭盡全力,但因爲他的病症惡化的太快所以還是沒法扭轉病情。”
“黑死病?”一旁的林千怡咬着牙齒道,“那不是讓歐洲差點滅亡了的疾病嗎?”
“林姐,那是怎麼回事?”我對林千怡所說的話完全聞所未聞,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那是一出災難,一場很可怕的災難……”
林千怡告訴我,黑死病是人類歷史上最嚴重的瘟疫之一。它在十四世紀起散佈到整個歐洲,而“黑死病”之名,就是那時候的歐洲人給肺型鼠疫起的稱呼。有人說當時那場瘟疫造成了大約7500萬人死亡,也有人根據文獻估計,瘟疫爆發期間的中世紀歐洲,約有占人口總數30%的人死於黑死病。
而十四世紀之後的三百年,黑死病又曾經爆發了好幾次,一直到十八世紀才忽然消失。而中國這邊,黑死病則一直被稱爲鼠疫,並且也曾經爆發過許多次,造成了不下上千萬人的死亡,甚至也是明末朝代更替的間接幕後推手之一。一直到清朝末年,鼠疫纔在中國消失。
林千怡說到在中國發生的鼠疫的時候,我身邊的那位負責人忽然插嘴說了一句:“對了,有件事情,部隊裡的人說要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是我們醫院的研究人員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的。這次的鼠疫出現後,他們就一直在對這次的鼠疫病菌進行研究,通過對病人身體裡提取的鼠疫病菌進行檢測,他們認爲這次的鼠疫和我們國內的鼠疫似乎在病菌dna上有些不同。”
“不同?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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