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個多月前就已經死亡的人的指紋,竟然會出現在幾天前的受害人遺體上……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想不明白,不過林千怡卻覺得這次的事件,聽起來好像是一件活屍事件。
“活屍事件?”
林千怡解釋說:“還記得張默之前處理的事件嗎?那就是一次活屍事件。
所謂的活屍,和一般人常說的殭屍有些不同。殭屍是因爲屍體被陰氣侵染而變成的一種妖怪,而活屍正是指那些處於生與死的臨界狀態之間的活死人,這些活死人的靈魂在死後並沒有脫離**,反而因爲一些原因被禁錮在體內,從而讓他們的屍體獲得了行動的能力。
我說道:“所以說,林姐你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被活屍襲擊了?”
“我覺得應該是的,否則的話就無法解釋爲什麼死人的指紋會出現在別人的身上。”
我搖了搖頭,對林千怡的話不置可否,因爲她的假設,和我手上的這份案件資料中的一個情報,存在着自相矛盾的地方。
那就是在死者的屍體解剖報告上,當時負責檢查小保安屍體的驗屍官在報告中已經明確指出了,除了死者胃部的切口外,死者全身上下其他部位均是完好無損,別說牙印了,就連其它類似的傷口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事件是由活屍造成的可能性,就無限趨近於零了。如果事件真的是活屍造成的話,那死者身上就不可能沒有其它的傷口出現。
想到這裡,我正打算和林千怡討論下案件是否還有別的可能性,之前一直沒怎麼和我們說過話的吳天卻忽然湊了上來。
“四九,你們眼下負責的那件案子,若是有什麼進展或是發現,希望你們到時候能通知我一下。”
我奇怪的看了吳天一眼,比起我們手上的案子,吳天那邊的擔子要更重纔是,畢竟他們一會兒要面對的,可是基金會的特工。這種情況下,吳天不把精力全部用來準備接下來的工作,怎麼反而還會有空關心起我們手上的案子?
於是我就問吳天想要知道我們這件案子的進展是爲了什麼?
吳天起初似乎是並不想和我多做解釋,轉頭就想坐回原位,不過走了幾步後,他還是回過頭來,告訴我們:“小林,四九,我在這裡先提醒你們一句,你們負責的案子,可能會和基金會的人來此的目的有關。”
聞言,我頓時和林千怡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者轉頭問吳天:“吳叔叔,你能解釋一下嗎?”
吳天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我只是覺得,基金會那些人大老遠來一次國內,不去那些大都市,卻跑到新集市這種小地方,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而且說起來還真巧,那些基金會的人到了新集市後沒多久,新集市邊上的晉平市就發生了怪事。我雖然沒有證據,但卻覺得這兩者之間,恐怕存在着某些聯繫。”
我覺得吳天的話不無道理,兩個只能算是四、五線的小城市,一個迎來了基金會的特工,一個發生了奇怪的兇殺案,這裡面要說是巧合,那也太過湊巧了。而且吳天身爲情報處的頭頭,若是想要知道我這邊調查的案件進展,我也沒有什麼充足的理由可以拒絕,所以我最後只是和林千怡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吳天的提議——在我們調查的這起案件中,若是案子有了什麼進展或新的發現的話,就會立刻通知吳天本人。
得到了我們的承諾之後,吳天便對和我們繼續談話興趣寥寥,轉而坐回了原位開始閉目養神。
至於我和林千怡,因爲吳天這半當中的打擾,也對繼續討論案件失去了興趣,轉而一起低聲討論起吳天剛纔所說的話來。
幾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距離兩個城市還有幾百公里遠的省城機場上,下了飛機,我們和吳天他們分道揚鑣,各自坐上了局裡事先準備好的車子,隨即便分頭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出發。
然後又是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差不多到了黃昏時刻,我們才終於到了案件發生地晉平市。
我們直接進入了晉平市公安局,找到了負責接待的人問了情況。在我們來這裡之前,局裡面應該是已經有人通知過他們我們的到來,所以對方並沒有對我們的出現表現的有多麼驚訝。
不過當我們提出,想要對那起小保安遇害的案子進行深入調查的時候,對方卻明顯表現的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
“兩位同志……”負責接待我們的公安局負責人這麼說道,“說句難聽的話,這個案子只是一起很普通的器官盜竊案而已,我們的人也已經在追查這個案件,相信他們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破案。所以我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部裡面會派你們兩位過來?”
我和林千怡互相對視了一眼,並沒有理睬這位負責人的抱怨。要是換了以前的我恐怕還會想一些說詞,但是在這一行幹得久了,我也算是已經掌握了一些撬門,那就是局裡爲我們準備的那些公安部的證件,有的時候不只是爲了掩飾身份而準備的,它們其實還有些別的作用,比如說用來唬弄人。
於是我便說道:“不好意思,這裡面牽扯到了部裡的機密,真是不太方便跟你說。現在我們想要先看下那具屍體,不知道能不能看一下?”
對面的負責人終究是公安系統的人,也明白保密守則是怎麼回事,當下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不過在聽到我們想要看下屍體的時候,他卻是有些爲難地看了看手錶:“這個時候?”
我點頭道:“沒錯。”
“那好吧,你們跟我來。”
說着,那負責人便把我們領到了停屍間那邊。當我們到了停屍間的時候,正好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在換衣服,看起來好像是準備下班的樣子。
見到他,領我們過來的那位負責人立刻叫住了他,隨後指着我們,讓他帶我們去看看那具少了胃的屍體。
叮囑完了之後,那負責人便直接和我們告辭,說是要先回去工作了,讓我們有事再聯繫他。
大概是因爲快要下班卻被我們攔住的緣故,那位法醫對我倆的態度非常不客氣。
他一邊領着我們朝着存放屍體的房間走去,一邊嘴裡自言自語道:“我真不明白,部裡面的人都是閒的沒事幹麼?這麼普通的一起案件都要派人來調查?”
林千怡笑了笑,無視了他的話,直接開口問道:“請問,屍體的情況真的和驗屍報告上說的一樣嗎?”
那法醫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上去有些生氣道:“當然,那驗屍報告就是我寫的。”
“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屍體身上就沒有別的傷口了嗎?”
“沒有。”法醫很確定地說道:“死者身上的其它部位都完好無損,只有他的胃不見了。”
“那麼……”林千怡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在死者胃部消失不見的地方,你有發現什麼奇怪的痕跡嗎?”
“奇怪的痕跡?”
“比如說牙印之類的……”
那法醫的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了奇怪的表情,看我們的眼神也如同在看待兩個精神病人一樣,不但如此,他甚至問道:“我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
在確認了我們的公安部證件之後,那法醫才轉過頭,一邊走一邊說道:“要不是你們的證件,我都要懷疑你們是從新集市那邊過來搗亂的人了。牙印?哼,部裡面的人難道都像你們一樣喜歡異想天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