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了一點時間,拿出羊羊寫給我的車牌號碼看了一眼,號碼對我來說毫無概念,所以我也不想研究是由哪幾個數字組成。這還不容易麼,按這上面的號碼對照不就得了。
車牌就是本地的,但這樣一個大城市,上百萬輛車,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啊。要不是羊羊提醒我,我是一點眉目都沒有。羊羊是來向我要錢時說這番話的。那天她打電話給我,向我要錢。我說手頭沒有那麼多,讓她再等幾天。她不同意,說我不講信用。於是我們在電話吵了起來,最後我被纏得不行,同意先付2000塊。沒想到她很爽快地答應了。
給了她錢之後我隨即提起查車牌的事,她說:你真叫笨啊。要先分一下類,首先是小車,其次是別克車,再其次車是黑色的,再往後呢就是車牌號碼了……她這樣一講,我一下子明白了,也就是說只找黑色的別克車,你還別說,黑色別克果真不多,這樣一來,尋找的範圍就一下子縮小了很多。
夜總會已經開始試業,但我對娛樂這個行業完全是外行,別說行業潛規則之類,即使從管理上來說我也是外行一個。我知道朱朱的用意,主要是要我把握全盤,特別是錢物方面把好關。所以,具體業務全交給經理們去做,我則落一個輕鬆自由身。
這樣一來,我就把尋找黑色別克車當成了頭一件要做的事,爲此我還特地買了一臺數碼相機。大概有一個多星期吧,我在最繁華的中山路和東風路不停走動,尋找每一部黑色別克轎車。由於總是無功而返,所以我的熱度也在不斷降溫。這天我對自己說:就把這一天當作我尋找黑色別克車行動的最後一天吧,要是再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我甚至開始覺得自己這種行爲很傻,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要是讓小青知道我正在做這種事,不定會怎麼笑我呢。是的,人家都沒把我當一回事,我又何必呢,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小青在我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也許只是一種純粹的對別人隱私的窺探欲在作怪罷了。
這一天又落空了。
下午五點多鐘,我正在省工會門口等車準備回去。這時一輛黑色別克車突然闖進我的視野,幾乎來不及多想,只是瘋了似地撥開站在我前面的人……雖然並沒有看清開車人的臉,但車牌最後幾個數字卻像火一樣灼痛了我的視神經。
沒錯,就是這輛車。我馬上向一輛的士招手,上了車我指着遠去的黑色別克車說:師傅請跟上那部黑色別克車。司機沒說什麼,加快速度追上去。就這樣,兩部車一前一後在城裡繞來繞去,後來別克車竟上了高速公路。司機問我要不要繼續跟在後面,我有點猶豫,但當時的情況已經由不得我再多想,我說:繼續吧。
這時我在盤算自己身上的錢夠不夠支付車費。
汽車最後拐進了一條舊公路,沿着一條窄窄的林蔭道向前走,車速也明顯慢下來。我問司機這是什麼地方。司機說這你都不知道啊,有名的二奶村啊。司機還說,你別看這裡很偏僻,路也不是很好,但裡面的環境一流,又安靜。人嘛,有隱私的地方還是隱蔽一點更好啊,你說是不是。
我終於明白了。如果說,小青做了有錢人的二奶,那麼這次就算找對了。只是現在,那幢還沒見着的房子裡所住的主人還是不是小青,就不得而知了。
車子進小區時,被保安攔住了,要求出示居住證。我當然沒有那東東,問保安還有什麼手續可辦.保安說那就登記一下了。做完登記後,別克車早就不見影子了,我讓司機等我一下,司機有點爲難,說不能等時間太長。我說你放心吧,小區就這麼大,用不了多久的。但我想錯了,找遍整個小區也沒有那部車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
只能又回到保安室,問保安是不是有的房主有存車間。保安用懷疑的眼光打上下量我一遍說:這屬於個人隱私,不能告訴你。我儘量說一些好話,請他通融一下。可他就是不同意,還一臉的不耐煩。我急了,說:要是你妹子也被人包了二奶你是什麼感覺。
保安呲牙一笑:老兄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告訴你吧,我有不止一個老鄉,現在就在給有錢我當二奶呢。可惜我沒有妹子,家裡就我一個。要是我也有妹子,我倒想讓她給有錢人當二奶呢。當二奶有什麼不好,比在工廠累一個月纔拿千把塊要強得多吧,比在發廓當小姐給千人睡要強不知多少倍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馬語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程途中,我的心很亂。